南風越來越慌了,也不知道南全有現在怎麼樣了,萬一他等不到自己回來,自己一個人貿然上山找怎麼辦?他的腿是瘸的,可禁不起折騰……
渾渾噩噩地坐了兩個時辰,南風漸漸眼皮不支,便閉着眼睛眯了一會兒。
直到她依稀聽到幾聲鳥叫,「啁、啾、啁、啾……」
她猛地睜開眼睛!
她太熟悉這聲音了,上一季打獵的時候,她跟野哥就是用這樣的鳥聲溝通的,當兩人在茂密的林子找不到對方時,就可以用這種鳥叫聲來聯繫對方。
林子裏不能發出人聲,否則會招來野獸,用鳥叫聲則不會。
南風知道是野哥,於是馬上回應:「啁、啾……」
聲音才落下沒多久,一個人影便突然降落到南風面前的樹丫上了,如同一陣風一樣。
惶恐了幾個時辰,終於看到了讓她放心的人,南風只覺得前面的緊張、害怕全都煙消雲散了。
她差點就喜極而泣。
「野哥」南風激動地叫了他一聲。
野哥一邊替她解開繩子,再輕輕攬着她的腰,輕輕一躍便將她帶到了樹底下。
而他的手摟在她腰上時,她只覺得身體像是被電了一下,一陣麻麻的感覺流向全身。
在樹底下,野哥鬆開他的手,隨後才質問道:「為什麼這麼晚都不下山?」
語氣里,明顯有一絲生氣。
南風委屈地道:「我也想啊,可是……」
她把自己被豪豬追的經歷跟野哥說了。
才說完,野哥便道:「不多說了,現在下山要緊,隨我來吧!」
野哥去拉南風的手,但南風卻根本邁不開腿。
腿麻了!
……
夜,風仍然很大,南風身上披着野哥的外套,身體趴在野哥的背上。
他下山的速度很快,跟一陣風般,夜晚對他來說就跟白晝一般,深山對他來說也像如履平地。
南風知道大晉朝能人倍出,可她相信野哥這樣的功力在當朝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
他,以前真的只是一名小小的鏢師嗎?
可南風又想,他是什麼身份又有什麼所謂?
在通往山腳的路上,南風問野哥:「對了,你怎麼突然上山找我來了?」
她記得他今天要去鎮上處理前段時間捕到的獵物的。
野哥說:「南叔天黑找到我,叫我上山來找你的。」
「噢,原來是這樣,我爹一定很擔心吧?」南風說。
野哥補充一句:「幸好他及時找到我了,不然……」
「不然怎麼?」
「不然你要在山上過一夜了。」
南風張了張嘴,想調侃一下他,但後來又忍住了。
……
回到家已經很晚了,但屋裏的油燈還亮着,南風在院子外面叫了一聲「爹」,南全有馬上一瘸一拐地跑出來了。
見到南風,南全有當然又是心疼又是生氣,確定南風沒有受傷後,他想狠狠罵南風一頓,但南風卻猛打了幾個噴嚏。
一旁的野哥見狀,便勸南全有:「南叔,她在山上受了風寒,還是先讓她回屋裏歇着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南全有也不好意思當着野哥的面責怪南風,於是先對野哥一通感謝,再讓南風先到屋裏躺着。
野哥告辭。
……
那一晚,在南風果然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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