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藥?
不好,她下意識往前沖,想要將那引子踩滅,但已經來不及了,拓跋烈已經一把將她摟了過來,再抱着她趴了下去。
身後響起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南風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大腦一片混亂。
炸了?
那些民兵?
她猛地推開拓跋烈,再轉身回頭看了一眼。
那場面她這一生都難以忘懷,到處都是炸飛了的手、腳,觸目驚心,血腥味飄了過來,令人作嘔,而那邊,能活着的人已經屈指可數,就算活着,也是被炸得血肉模糊了。
那個領頭的也還活着,只是被炸得奄奄一息,最後一刻,他的眼睛看着南風,那眼睛裏分明在訴說「你欺騙了我」
南風下意識地捂着嘴,不讓自己哭出來,而她全身發軟,連站也站不穩了。
為什麼?
直到坐進了新的馬車裏,南風依然全身無力,她還在問自己,這究竟是為什麼?
後來,她又冷笑一聲。
還能是為什麼?
拓跋烈上一世便已經是這樣的人物,平時哄女人時甜言蜜語,對待仇家心狠手辣,他從來就沒有改變,哪怕這一輩子換了一個人,他也依然是那樣的冷血之人。
南風覺得手腳一陣發冷。
一直到了縣城,到了下一個下榻的驛館,南風依然沒有緩過來,也吃不下飯。
記得後來是拓跋烈把飯端進來給她吃的。
拓跋烈將飯端到南風面前,再看着她:「多少吃一點。」
南風搖搖頭:「吃不下,一閉上眼睛就是燒焦了的屍體,所以不要讓我吃這些了。」
說完,南風再看着拓跋烈:「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明明他們已經要退兵了,可你偏偏不放過他們。」
拓跋烈夾了一筷子青菜遞到南風嘴邊:「我放過他們,那誰又放過我?南風,這只是第一批,若我不給點顏色他們瞧瞧,接下來還會有第二批,第二批,只有我將第一批重創了,後面的人才會有所忌憚,如果是我一個人,那我殺不殺都無所謂啊,但現在我要保護你,還有雲兒。來,吃口青菜,你平時不是最喜歡吃青菜的嗎?現在有這個機會了,多吃一點。」
南風不吃他的青菜,只說:「你別拿我跟拓跋雲作為你殘忍的藉口,如果你真的是為了我們,那我求你的時候,你就應該放過他們了。」
「南風,」拓跋烈反而顯得無奈了:「你在保護你,你卻在責怪我。」
「你的邏輯讓人沒辦法理解。」
「好好好,」拓跋烈又像哄起小孩一樣:「我沒有邏輯,但是肚子餓了就要吃飯這事總該是有邏輯的吧?吃點飯。」
南風再次推開:「今天真的吃不下,先推出去吧,明天早上再吃。」
拓跋烈無奈:「你還在怪我?南風,我這一次也死了很多下屬,難道他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現在還有很多受傷的在外面治療,我得出去看看他們的,可我卻來這裏看你,你就這麼不理解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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