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擔心回去的人多,所以南風專門雇了輛騾車回村。
但是父女倆才到村口,便聽到一陣長長的鞭炮聲。
不用說,這鞭炮聲絕對是村長放的,為了慶祝莫文軒中了秀才。
鞭炮聲引來了不少村民圍觀,把村口圍得水泄不通,南風的騾車進不去,只得讓車夫停在村口。
她心裏一萬個草泥馬飛過。
中秀才就中秀才嘛,幹嘛把村子裏的路都給堵死了,她現在身上又是酒罈子又是花生瓜子的,抬回去多累人啊。
她奮力地撥開人群,不停地說:「借一下,借一下!」
不過那些人的注意力似乎都在莫文軒中秀才上面了。
有人說:「大家都等着,聽說等會文軒要坐馬車回來,胸前還要圍一朵大紅花,可威風哩。」
「村長等會還要給我們發糖呢。」
「真的啊?」
「等着就知道了。」
南風好不容易帶着南全有從人群里鑽出來。
正要回家,卻聽到一把低沉沙啞的聲音在叫她:「南風?」
聽到這聲音,南風渾身一顫。
恍神間,野哥已經走到她身邊了,「去買年貨了?」
「恩,你呢?買了年貨沒?」南風問。
「還沒有,我過兩天再去鎮上買。」
「是因為還沒有睡夠吧?」南風打趣着問。
「是,正睡着被鞭炮聲吵醒了,」野哥一邊說一邊從南風手裏拿過那兩壇酒和花生瓜子鞭炮:「我幫你拎吧,這東西太沉了。」
「那……謝謝了,」南風說。
「不客氣。」
野哥正要問南風要不要等着看秀才,這時,人群里突然有人尖叫起來:「看,秀才回來了!」
「果然是!」
「寄着馬呢,果然威風得很!」
「……」
南風也好奇地看過去,果然看到莫文軒騎在一匹掛了紅色綵帶的高頭大馬上回來了。
原來古代中了秀才也這麼隆重啊,南風想。
這時,村長又吩咐:「放鞭炮,再來兩卷鞭炮。」
接着,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鞭炮聲……
在鞭炮聲中,村長開始撒糖,緊接着便是全部人都去搶糖。
一片混亂。
莫文軒騎在馬上,遠遠地就看到村口處那些來歡迎他回來的村民們。
包括那個苗條的身影。
可是,所有人都一副歡天喜地的樣子,又吃糖又放鞭炮的,為什麼唯獨她皺着眉,顯得很不耐煩的樣子。
隨後,莫文軒又看到了她旁邊的野哥。
不知道野哥跟南風說了什麼,南風轉身便跟野哥走了。
莫文軒又是一陣失落。
心房有個位置在隱隱作痛。
越是臨近除夕越忙。
大年二十九要打掃整個屋子、院子,要祭祖,要貼對聯。
祭祖的過程也很繁雜,需要先在家裏的院子擺上熟雞和豬肉,然後燒香燒紙線,請四面八方的神仙來喝酒吃肉。
在院子拜神的時候,南全有嘴裏念念有詞,「如來佛祖,觀世音菩薩,二郎神,太上老君……又到過年了,平時沒有好吃好喝的孝敬你們,現在有肉又有酒,都來盡情地喝吧,喝完記得要保佑我們一家順順利利,出入平安,橫財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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