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家徒四壁的,當然沒有嫁妝。
南風又說:「爹,這麼跟你說吧,我南風就算要嫁,那也是風風光光地嫁,絕不肯委屈半分,所以你給我一年時間,在這一年內,我會讓咱家變好起來,要銀子有銀子,要豬肉有豬肉,要衣裳有衣裳。」
聽完南風這一席話,南全有瞬間目瞪口呆。
嫁妝這問題,他當然考慮過,也是他這麼多年來一直頭痛的問題,若不是家裏太窮,也不至於被莫文軒家這樣退婚。
但他沒想到南風居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在那一刻,他突然發現女兒的形象變高大了起來。
女人已經這麼有想法了,他作為父親,怎好意思一再相逼呢。
南全有隻得保證:「行,那你的事由你做主吧,爹在這一年內都不過問了。」
南風補充一句:「你就算想問,也憋着。」
「好,我就是想問也憋着,行了吧?」南全有笑着搖搖頭,接着幫南風挑白菜籽。
不過,南風卻在這個時候分神了。
眼前的白菜籽似乎變成了野哥那張五官擰曲的醜臉,那張臉初見恐怖,但見多幾次也就順眼了。
還有,他的聲音,他的氣質,都讓南風感到踏實安全。
只不過,這些是愛情嗎?
南風上一世到死都沒有談過戀愛,所以她不知道什麼叫愛上一個人的感覺,有人說愛上一個人就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也有人說,愛上一個人後,你會時時刻刻想着他念着他,擔心他吃不好睡不好,一見他就心跳加速,像觸電似的。
顯然,她對野哥還沒有到這一個地步,純粹是有好感而已。
南風心想,上一世沒有機會戀愛,這一世一定要談一場轟轟烈烈的,堅決不能盲婚啞嫁。
……
挑好白菜籽,南風看天色已經大亮,心想蘭嬸這個時候應該起來了,她便趕緊抱了那匹布料出去。
到了蘭嬸家院子,先是看到蘭嬸家的女兒阿秋端着一盆衣服準備去河邊洗衣服,南風便朝阿秋打了聲招呼:「阿秋早啊,我來找你娘,她在嗎?」
阿秋與南風同齡,看着南風時,眼神里仍然有一抹習慣性的厭惡感。
南風還是個傻丫頭的時候,又髒又傻又丑,阿秋當然不喜歡南風,但蘭嬸又偏偏對南風挺上心,有什麼好吃的都不忘給南風送去,比如上回家裏有幾隻野沙梨,阿秋本可以一個人吃完的,但蘭嬸卻給了南風一半。
阿秋覺得這南風跟自己爭寵,搶了自己的東西。
雖說南風現在不傻了,可那張臉依然丑,村裏的女孩都不樂意跟南風玩,而阿秋偏偏是一群女孩中的核心人物,她便一直孤立南風。
「我娘不在,挑水淋菜去了!」阿秋沒好氣地說。
「噢,那我晚上再找她,」南風無所謂地笑笑。
正要轉身回家,卻突然聽到蘭嬸的聲音:「風丫頭來了?找我什麼事啊?」
蘭嬸才從屋裏出來,手裏還拿着一個海碗,看似正在吃早飯。
南風疑惑地看了阿秋一眼,阿秋雖有一秒窘迫,但不一會就又昂着頭走了。
南風也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也不去理去阿秋,只抱着那匹布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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