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有些嘶啞的,是那種男孩子處於青春期變聲的聲音。
南風一開始沒有聽出來,等她回頭時,便看到坐在馬車裏的莫文軒。
莫文軒跳下車來走到南風面前笑道:「真巧啊,竟然在這裏碰到你了。」
南風也說:「是啊,真巧,我剛從衙門回來。」
「那真是太巧了,我也是剛從衙門出來,」莫文軒說。
南風以為莫文軒遇到什麼麻煩了,便下意識地問:「你去衙門幹什麼?」
「有……一點事,拜訪了一下縣令大人,」莫文軒說。
「噢,你是厲害的讀書人,以後要走仕途的,去拜訪縣令大人也是應該的,」南風笑着說。
莫文軒不好意思地笑笑:「恩,江老先生引薦的,以後可以當宋大人的門生了。」
「縣令也能收門生?」南風問。
她以為只有孔子老子這樣的人才能收門生。
「也不算門生吧,就是沒事過來跟宋大人請教一下治國安邦的學問,並且解讀聖人們留下來的文章,」莫文軒跟南風說話是越來越有耐心了。
但南風只回了他一個字:「噢。」
莫文軒便問:「要不要上馬車,我送你一程?」
「不了,我自己走路就可以了,」南風一邊說話一邊盯着前面那個人看。
那個看似過路之人肩上挑着一籮筐的桃子,可南風就是覺得那個人舉止怪異。
偏偏一旁的莫文軒看見有水果賣,就讓那人停下來,「這桃子怎麼辦?」
「四文一斤,」賣水果的說。
「給我稱五斤,」莫文軒叮囑了水果販後,又轉過身來看着南風:「先別走,我想買些桃子給南叔吃。」
「不用這麼客氣的,」南風說:「我家裏還有別的果子。」
「還是收下吧,」莫文軒說,「你又不肯坐我的車,又不肯要我的桃子,咱們都是同鄉,你這樣未免太見外了一些吧。」
南風只覺得這莫文軒有一點霸道,他討厭一個人會討厭得很霸道,對人好也好得霸道。
「行,那你讓他稱吧,」南風不推託了,只謹慎地看着那水果販。
水果販拿了個紙袋開始稱桃子了,由於袋子太小,所以他要分成幾個袋子,南風看着他拿桃子。
一個,兩個,三個……一直裝三個袋子。
直到稱完,那個可疑之人都沒有什麼別的動作。
南風想,莫非是自己太謹慎了?這個只是舉止有些怪,但他並沒有害人之心?
桃子已經交到莫文軒手裏了,莫文軒給了錢,又把桃子塞到南風懷裏:「南風,拿着吧。」
「你全都給我?自己不留點嗎?」南風一邊說一邊用眼睛瞟那個賣水果的。
那賣水果已經挑起擔子來了,看來要走了。
莫文軒則回答剛剛的問題:「不用了,我家裏還有別的,對了,你什麼時候回大平村,如果回去的話跟我說一聲,現在我坐的這輛馬車是我買的……」
莫文軒話還沒說完,南風便看到那賣水果的突然從懷裏掏出一把短刀朝她刺來,但南風是一直提防着他的,所以很快就避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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