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兒讓我給你端一碗炒飯過來,說……這飯可香哩,」南全有也是怯怯的,隨後便把那碗飯擱在裏面一張圓桌上,福哥見狀,趕緊過去端着那晚飯吃了起來。
林巧雲也懶得阻止了,只說:「等會我把碗給你送回去。」
「也、也行,不過……」南全有看着林巧雲那張看起來冷冰冰的臉,他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擺,也不敢靠近她,兩人中間隔了大概有三人寬的位置。
但他還是鼓起勇氣說:「我昨天晚上可能跟你說的話太……太直接了,所以我現在想、想跟你道歉,不知道你能……能不能不要計較。」
林巧雲依然站在原地,也依然放不下面子,所以仍然沒有什麼好氣:「計較又如何,不計較又如何,結果不都是一樣嗎?」
「不,不是一樣的,」南全有說。
林巧雲顯然捕捉到了一絲異樣,便問:「那你說說,如果我計較如何?不計較又如何?」
南全有頓時呵呵地笑了笑,這種問題太書面了,叫他一個莊稼漢如何回答,於是他只好來點直接的:「我昨晚想了一個晚上,今天也同樣想了好半天,覺得昨天晚上不該那麼快給出答覆的,應該多想一想……」
他開始抓褲子了,兩手一邊揉褲子一邊說:「風兒昨晚也勸我了,她很贊同我帶你回……回村里,還有福哥也、也會把我當成爹……」
林巧雲聽到這裏,這一天以來的陰鬱便漸漸散開了,她這才開始認真聽。
南全有的話還是斷斷續續的:「風兒還說,我們兩個都挺年輕的,將來說不定還能再生、生個小孩子……」
說到這裏,正在吃飯的福哥突然轉過身問:「娘,南叔,誰要生小孩子啊?」
林巧雲趕緊讓福哥趕緊吃飯,她再端了張凳子叫南全有坐,南全有進屋這麼久,這才得以坐一會兒。
而林巧雲也在他旁邊坐下,聽到這裏,她算是明白了,南全有是後悔了,想要她了,她突然有一點想哭。
「你這麼快就想清楚了?那你昨晚為什麼要拒絕呀?」林巧雲還是忘不了昨晚的事情。
「我、我……昨晚太突然了,我完全沒有考慮過這事。」
「我天天過來幫你做飯,你也沒反應過來?」林巧雲終於掉淚了。
「我以為……你只是心腸好,再說我也有讓風兒送你們東西。」
「原來你那段時間整天送我東西,就是為了報答我幫你做飯啊?我還以為、以為……」林巧雲又沮喪了起來。
南全有雙手擦着褲子,顯得很不好意思:「我當時是個腿瘸的,哪裏會想到你會、你會看上我呀。」
「……」其實,那段時間林巧雲也確實是覺得南全有可憐,這才有幫他做飯的。但是處着處着,便覺得南全有這個人不錯,不像許多男人一回到家就像個大老爺們一樣,啥都不會,他脾氣挺好的,對她也溫柔尊重,不像她在外面認識的一些男人,知道她是寡婦就調戲她。
南全有又是結結巴巴地說:「你不是說,想……想跟我回大平村嗎?我過、過些時候就回去。」
林巧雲突然便大喜起來:「全有,我、我跟你回去。」
她似乎也結巴了。
而南全有則繼續結巴:「那、那你有空收拾一下,還、還有你財主家事情,也順便、順便結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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