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破解忘情天書的辦法,你有嗎?」楚若惜的問題很尖銳。
星玉清楞了一下:「這個……我……」
「拿不出來嗎?拿不出來就別把話說得太滿了!」
楚若惜做出送客的姿勢。
星玉清很尷尬:「我是誠心誠意想請你出面幫我的,你不要」
「我也是誠心誠意希望你能幫我解決忘情天書的問題的,」楚若惜笑着說道,「難道你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我到底修煉了什麼功法,竟然可以進步這麼塊?」
「不用懷疑!就算是最頂級的天分,世間也只有幾本傳說中的功法能讓你做到這麼快速的崛起!」星玉清喃喃地說道,「而這些功法無一例外都對身體有非常可怕的反噬!」
「所以」
楚若惜頓了一下:「只要你有解決忘情天書的反噬的辦法,我可以立刻撕毀合約和你做朋友!但是如果你拿不出對不起,我更喜歡幫星夷陵。」
「為什麼?他哪點比我好?」星玉清問道,他是個好涵養的人,明明已經氣急敗壞,卻還是一臉笑容。
楚若惜道:「他哪點都比不上你,但是他有一點比你強」
「什麼?」
「他比你直接。他會直接把自己的表達出來,而不是如你這般,明明心裏恨得想把我撕掉,卻能擠出一臉笑容,似乎我們還是朋友。」
說完,楚若惜指着門口道:「走吧!趁着爹親還沒有發怒!」
「……你真是……」
星玉清已經知道夜雙塵是楚若惜的父親,自然不可能明目張胆的對抗,一番故作深情的搖頭晃腦後,他離開了院子。
楚若惜長吐一口氣,轉身時,看到了夜雙塵。
「父親……」
夜雙塵伸手,抱住女兒:「你做得很好。」
「不覺得我很偏激嗎?因為自己……」
「你本就該過得這麼任性。」
男人喃喃地說着,聲音浮在耳旁。
楚若惜閉上眼,視野將要變成黑色的時候,一縷白紗從眼角的盡頭掠過。
有人!
他是誰!
楚若惜的心頓時警惕,能夠在夜雙塵的眼皮底下出入,可見此人的實力非比尋常!
楚若惜低頭,看了眼腳下的花瓣:難道是……真正的送花人?
……
回到房間,已經是深夜。
楚若惜送別夜雙塵後,準備睡覺。
她剛剛脫下外衣,就覺身後一陣發毛,轉身,還沒回過神,已經被一雙手臂安入懷抱。
和夢中一樣的氣息浮動在鼻翼間,楚若惜的呼吸也急促起來。
「……你是誰?為什麼我……我……」
「你已經忘記我了,」男人低低地說道,「但是我不會忘記你,永遠都不會忘記你。」
「……我們曾經相愛過?」
楚若惜抓着男人的衣襟,他的氣息讓她沉醉,但她不想看他的臉,害怕他並不是夢中的那個人。
「曾經很相愛,甚至堅定地相信彼此都是對方那唯一不能被命運拆開的另一邊。」男人柔和地說着,長發順着肩膀滑到胸前,楚若惜抓起一縷,滑順好像流水,根本抓不住。
「曾經……那是不是現在已經……」
「現在的我們依舊喜歡着並且記着彼此,」男人的聲音恍如夢境,「只是有些東西失去了就註定不能回來。」
「什麼東西失去了?記憶嗎?」
楚若惜還是不想抬頭,她像躲避仇敵的鴕鳥一樣把腦袋埋在男人的懷中,似乎只要這樣,就能抵抗忘情天書的陰影。
「記憶總歸是要失去的,」男人輕撫她的頭髮、肩膀,「因為我們都是被命運綁在轉輪上不得自由的傀儡……」
「我不相信,命運轉輪真的就那麼……」
「至少目前為止,我們無能為力。」男人持續低吟,字句宛如歌唱,「我做不到,你做不到,甚至連九界主也做不到,我們都被命運控制着,逃不出它的擺佈……」
「九界主也做不到……你到底知道什麼!不對,是你到底是誰!」
楚若惜抬起頭,直勾勾的看着男人!
他看起來很隨便,黑髮直接披散,大半張臉都被金色面具遮住,只露出高挺的鼻樑和厚薄恰到好處的嘴唇,以及無懈可擊的下巴。
他的面具做工非常精緻,甚至連眼睛的顏色也一併遮蔽,但是她知道,在這雙面具後,他正真摯地看着她,帶着如水的溫情。
鬼使神差間,楚若惜伸手,想掀開男人的面具,卻在快要碰到面具的時候被男人的手抓住了。
「不要……」
他低低的說着,態度堅決。
楚若惜不解,問道:「為什麼?」
「時機還沒有成熟,」男人低聲說道,「你還沒有記起我。」
「我還能記起你?難道我不是因為修煉忘情天書才忘記你的名字的?」
楚若惜的腦子裏,一陣無解的迷惑。
男人將她的手轉到嘴唇邊,低低的親吻,同時柔聲道:「不是的!你忘記我不是因為忘情天書!忘情天書從不會讓人忘記愛,它只會讓你愛得更深更重,然後在接近吞噬的中被絕望佔據。」
「……接近吞噬的……」
楚若惜越聽越迷糊。
「忘情天書的情,指的並不只是愛情,所有的執念和,都是情。」男人耐心的解釋道,「忘情的本意是失去感情,再無愛恨嗔痴念,只剩下一視同仁的冷漠和一視同仁的捨得!也就是所謂的天道無情!」
「……天道……原來……是不許我們有一點點的啊!」
楚若惜若有所悟地嗯了一聲。
男人繼續說下去:「修煉到後期,感情會被無限放大,哪怕是一點點的喜歡也會變得好像山一樣高海一樣深。所以修煉者必須忘情,因為他的情感已經嚴重地拖累了他。大悲大喜大起大落,稍有不慎即是千年苦修毀於一旦!」
「……既然如此,我又是因為什麼才失去記憶?」楚若惜看着男人的面具,眼中有水光閃爍,「還有,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對忘情天書的事情了解得那麼深?」
「你是因為我才失去記憶,」男人柔柔地說道,「我是你失憶的關鍵,也是你解開所有的局的關鍵……」
「我……」
楚若惜還想說些什麼,卻不防身體一軟,倒在白衣男人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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