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輛自行車如翻滾的濁浪,咆哮着登上了河邊公的高坡,方馳上坡來,又一窩蜂東倒西歪,散了一地,有一輛車甚至翻進了河裏,正是這驚人的動靜兒,驚飛了水草深處的鳥群。
    一位二十多歲明艷照人的女郎,紅色飛鴿牌錳鋼自行車跌在一顆小白楊上,衝力過猛,車把將小白楊掃垮了一大塊皮,那女郎摔在地上,膝蓋擦在略顯坑窪的水泥地上,水磨白的牛仔褲擦出個大洞,白嫩的皮肉都擦出血樣來。
    緊挨着女郎歪倒的高個青年,撐着爬起來,伸手將女郎扶起,關心道,「薛晚,你沒事吧。」
    這明艷女郎正是小晚,半年前,她研究生畢業,找工作被哄搶,歸家恰遇薛向。
    薛向見她情緒不高,便說,她不一定要工作,愛幹些什麼,就幹些什麼。
    彼時,小晚道出肺腑,希望遊覽山水,陶冶情操,換句話說,便是大姑娘的青病犯了,非得去實現幼時的山水夢,夢。
    薛向心疼這個妹妹,且薛家也有這個條件,二話沒說,便答應了,只提了兩個要求,一是,每到一地,須得報告平安;二是,遊覽山河,須得寫出章,以供鐫刻山河,雕鏤人心。
    小晚冶遊初始,薛向還有些擔心,囑咐戚如生派員保護,待得過了個把月,見小丫頭的適應能力強,每每寄回的照片優美,快活,章寫意,稱心,便放下心來,遂叫戚如生撤了安全人員。
    春節時。還和小晚通了電話,電話里,小晚說正在朝北方遊走。不成想,今天就趕到了同縣。還慌裏慌張給薛向電話,這會兒又跌成這樣,實有一番情由。
    原來,小晚一遊走,踏遍名山勝水,而遊人又不止她一人,八十年代也有驢友,見她年輕靚麗。明艷照人,自然願意親近,一行來,頗結下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
    一日,行到冀北北戴河看海,同行的一個喚作趙全勝的男生,突然在海灘上,了國外小說那般,用九十九朵玫瑰在海灘上擺出了個大大的心形,中間寫着「薛晚。我愛你」,對小晚表白。
    爭執由此而起!
    這些青年肯跟着小晚,千里跋涉。自不是一句志同道合能解決的。
    當然,也非是所有人心中皆存了邪思遐想,不過是到哪裏都是旅遊,跟着美女一道遊逛,既由風景娛心,又有美女娛目,豈不妙哉。
    更何況,小晚蕙質蘭心,采出眾。所言所語,讓人如沐春風。便是和這等美女靜靜坐着,都是絕大享受。更不提,能一風雨彩虹。
    而趙全勝在海灘上弄了出表白,等於是捅破了這層窗戶紙,自成公敵。
    小晚又怎會對趙全勝這種弄得出非主流的傢伙感興趣,自是婉拒不提。
    孰料,趙全勝竟是個死纏爛打的,非逼着小晚收下他所謂的定情信物——一條水晶項鍊。
    後邊的事便水到渠成了,一堆護花使者將趙全勝驅逐出了團隊。
    小晚心煩之下,便想着回家,這堆護花使者們雷鋒精神發作,非要安然將她送回家中,才肯罷休。
    不成想,這趙全勝正是冀北人,且這個年代能當得起驢友的,都不會是平民弟。
    這傢伙邀了人,竟追了過來,半道上便攔過小晚等人一次,卻被巡查的民警制止了。
    眼見着都行到近郊的同縣了,趙全勝一夥兒賊心不死,竟又追了上來。
    小晚一干人雖花高價,配了自行車,奈何趙全勝一幫駕着兩輛吉普,一風馳電掣,也多虧自行車輕巧,幾次都是靠着鑽小胡同,窄巷,方才逃過。
    方才,小晚一干人亦是從小里弄里逃出包圍的,趁着空當,才給薛向去了電話。
    原本,不聽薛向的吩咐,在這裏弄周旋,未必會如此狼狽。
    可小晚素來信服大哥,大哥說往城裏來,走大,她便走大。
    是以,她也不顧一眾護花使者的阻撓,執意要往大去,一眾護花使者也只好更行。
    一狂蹬,半個鐘頭後,翻上潮白河邊陡坡,一眾人等徹底吃不住勁,翻倒下來。
    小晚站起身來,依着白楊,微微喘息片刻,大聲道,「我沒事,劉正風,曲洋,郝波,周正義,謝小平,李娜,王丹,你們先走吧,我一個人目標小,也好走,再說,這裏是大,都快到京城了,我也給我大哥打電話了,他馬上過來,你們陪了我一了,十分感謝,我家的電話號碼,你們都知道,改天你們來京城玩,歡迎到我家做客。」
    扶起他的高個青年,大聲道,「薛晚,你不用替我們擔心,姓趙的不就仗着是冀北是他的地頭們,就跟我們窮橫,倘在江南,我要他好看,放心,有我在,定不讓他傷害你。」
    「劉正風,這話鼓鼓士氣還行,可不頂用啊,姓趙的帶的那幫人,你又不是沒看到,個個膘肥身健,一身的腱肉,看那氣勢,沒準都見過血,硬撐不是辦法。」
    「郝波這話說得有理,咱們的當務之急,是保護薛晚不受趙全勝欺負,我看趙全勝是個喪心病狂的,沒準兒就做出膽大包天的事。」
    「快看,那邊煙塵滾滾,不好,準是姓趙的一夥兒王八蛋追了過來,趕緊想辦法。」
    到底是一群化人,急亂間還真生出了智慧。
    當下,小晚便和李娜換了衣衫,隱在了河邊的一處矮坡邊。
    李娜的那輛白色飛鴿,乾脆就被眾人合力扔進了河裏。
    眾人重新駕車,將李娜裹在中間,惶急地朝北行去,一坑窪,奪命而逃。
    沒走五分鐘,兩輛吉普便轟上坡來,吉普最近時,離小晚不過七八米,因着趙全勝一干人等皆躲在車上,視線難及,且注意力都在那慌亂疾行的自行車堆的杏花衫上,車一大旋,便追了過去。
    待得吉普車去遠,小晚奪朝一邊的小道上轉去。
    又過了半個鐘頭,按照事先約好的信號,小晚和劉正風一行成功會和。(未完待續)
    ps:對不起,晚了,沒辦法,我家的傳統是聚齊了一起看春晚,每年皆是如此,今年也不例外,看到九點半,眼見時間不夠了,才趕緊下樓來碼字,實在對不住。
    好了,道歉說完了,就說些拜年話。
    我祝願每一位書友都身體健康,多多鍛煉,永遠生活懷着積樂觀的態,迎接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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