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萱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她:「楚七……」
灰霧人道:「她說了不會救你,你還有何話說?」
「那你們也不能殺我呀!你們自個兒抓錯了人,怎麼能賴我呢?」雲萱大聲說。
楚七終於抬起眼,看着他們。抓錯人?難不成,灰霧人原是來抓她的?
「楚七你不能這樣,就算我對不起你,你也不能讓我當你的替死鬼!」
楚七看着雲萱直搖頭,嘖嘖,古代的女人都這德性嗎?一旦褪去偽裝,都跟沒長臉皮了似的,大吼大叫,不顧形象,還不講道理!
「你應該謝謝他們帶走了你,否則,你已經沒命活到現在了。」楚七冷笑。
雲萱無言以對,側首對灰霧人說:「我就說了,她是不會受威脅的。你們快放了我,否則,無極宗與你們沒完。」
「哼,區區一個無極宗!」灰霧人冷笑,那口氣,狂妄得根本不把無極宗放在眼裏。
古霄的心,又沉了沉。在這風雲大陸,敢不把三宗放在眼裏的,他還真沒見過!這夥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看來,你也不把我這大衍宗放在眼裏了。」古霄冷笑,身上釋放出一層黑色的霧氣來,籠罩着他小小的身形,在篝火的映稱下,像極了兇狠的小獸。
「哼!」灰霧人冷哼一聲,「我再說一遍,交出冰魄鐲!」
「有本事的,就來拿!」
楚七撤去身上的光圈,搖着手腕上的冰魄鐲,緩步走向他們,一步一個玲瓏。眼睛緊盯着他們的臉。
殺死他們之前,她想看看他們的真身,那些馬賽克之後,究竟是張什麼樣的臉!
古霄和皮卡丘也明白她的想法,一人一獸正怒視着灰霧人,蓄勢待發,殺意濃重。只待楚七一聲令下,就去撕了他們。
在離灰霧人只剩不到三米的距離時,鐲子裏的寧毅忽然醒過來,提醒道:「不要靠近他們!」
楚七停下腳步,用識海問:「他們是什麼人?」
「怪物……」寧毅的聲音有些顫抖。
楚七戒心更強,她又往前邁了一步。
也許,雲萱會知道他們的來歷……
「楚七,救救我……」雲萱喊。
「主人,不可以。」皮卡丘跳進來,坐在楚七頭上,眥牙裂嘴的瞪着灰霧人。
「有本事,就把臉露出來!」
「想看我們的臉,除非你能打敗我們。」灰霧人忽然鬆開雲萱,襲向楚七。
楚七早料到會如此,快速凝出光劍,迎戰的同時,另一手從空間拿出數根銀針,射向灰霧人。
每一根針上都淬了毒,凝了靈力,細小的銀針穿過灰霧人的身體,灰霧人搖了搖,身形慢了下來:「卑鄙,居然下毒!」
「要論卑鄙,誰能與你們爭鋒?」楚七冷笑,腳踩着其中一個灰霧人,手中的紫靈光團籠罩了灰霧人的頭部,灰色的馬賽克一如濃霧,一點一點兒的散開。
就在快要看到真臉的時候,灰霧人身體一陣抽搐,然後,直接化成一陣灰色的煙,消失不見。
「怎麼回事?」楚七大驚,四下尋找。
雲萱搖頭:「不必找了,他們自殺了。」
為了不讓人看到的臉,自裁得如此乾淨,連頭髮都不剩一根。
楚七的目光,又寒了幾分:「看來雲萱姑娘,和他們交情甚篤啊!」
「你不要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只是,我也和你一樣,用毒打傷了一個灰霧人,他也這樣消失在我眼前的。」雲萱活動活動手腕,兩隻雪白的手腕,皆有一圈烏青。
「滾!我不想聽你說話!」楚七道。
「楚七,我為中午的事向你道歉……」雲萱咬着下唇。一擊未中,楚七對她已經有了戒心,再想靠近很難,不如以退為進。
「道歉?你以為,我會相信麼?天下底的黃鼠狼給雞拜年,都不安好心的。你滾吧,在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
楚七說話完全不給人面子。雲萱難堪的漲紅了臉,她小聲說:「我知道灰霧人在哪裏。」
楚七終於來了興趣:「說!」
「灰霧人住在一個雪山里。」雲萱道,把在雪域幻境看到一切,添油加醋的說了。
「雪山?」楚七看看四周,雖說寒冬臨近,但還不至於下雪。這個時候,只有極北之地有雪山。但只是一個中午的時間,靈力再高,也不可能跑一個來回。
「是的,一望無際的大雪山,我就是被灰霧人帶到了雪山。」
「那你又是怎麼回來的?」
「到了那裏我才知道,他們要抓的人是你。發現抓錯人,他們就想殺我滅口,我情急之下,就說和你是朋友,只要以我為挾,就能抓到你。」雲萱說着,再一次紅了臉,看都不敢看楚七,「對不起啊,我不是想害你,我只是,只是……」
「無極宗的宗主之女,竟是如此卑鄙之人。」古霄端着三宗主的架勢,一副失望之極的長輩之樣,「看來雲暮塵,是後繼無人了。」
「三宗主教訓得是,雲萱把父親和宗門的臉都丟光了。」雲萱頭埋得低低的,趁人不注意,她把藥包拿出來,握在手心裏。
「看在你父親的份上,小爺今天放過你。快滾,別再礙我們七七的眼,不然小爺滅了你!」古霄道。
雲萱知道再留無益,轉身走了。和楚七錯身而過的時候,她故意撞了她一下,低聲道:「小心灰霧人,他們還會再來的。」
雲萱終於走了,楚七納悶的問古霄:「要多高的靈力,才能讓人瞬間化為無形?」
「再高也不可能。」古霄的小臉很是凝重。
經過今晚的驗證,他更加肯定,灰霧人不止使用靈力,他們身上還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到底什麼種族,還要等默師兄趕來,才能驗證。
「那他們究竟是什麼人?」楚七看着腕上的冰魄鐲,「這鐲子除了能養寧毅的魂,還有什麼妙用呢?」
古霄看向皮卡丘,皮卡丘縮了縮,跑火堆旁繼續找魚吃。
……
冰魄鐲里,寧毅忿忿的瞪着四仰八叉睡懶覺的紅衣男鬼:「主上,他們是沖你來的,你不能坐視不管。」
「怎麼管?她要連保護我的能力都沒用,就不配做這鐲子的主人!」紅衣男鬼無辜的聳聳肩,翻身換個姿勢,準備接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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