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七蜷成一團,那麼疼那麼傷,讓軒轅默的心都要碎了。
「這一次,你一定要守護好她!」
蘭皇后死前的話,又一次在腦海中響起。
其實他並不知道,母后為什麼要說這句話。不過,從母后說過之後,他就一直牢記着。猶如刻在了心臟上。
那些模糊的的往事,時時讓他警惕,他要好好守護她……
他彎了彎腰,把她抱起來:「好了,我們可以回去了,你還在發燒……」
「默,我心裏好難過。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你什麼都沒有做錯。」
「那我的心裏為什麼這樣難過?花舞……是不是因為我吃了那麼樹晶,它才死掉的?」
「不是。」軒轅默伸手替她拭去淚花。
那些樹晶,其實是她前生的記憶。為了守衛那些記憶,花舞已經耗盡了所有。
她前生的記憶,應該也有他吧?就像他也曾在那些模糊破碎的記憶里,找到她的影子。
「可是,它怎麼就……」
「冬天開花,本就反常。花舞已經盡力了。」軒轅默說。
三年前,他受記憶的指引來到盤溪,見過一次花舞。三年後再來,已是決別。
楚七這才慢慢抬起頭來,她張開小手,手心裏粉色的花朵還在。
「你可以把它凝結,永遠留住它。」軒轅默提議。
楚七生怕這朵花也消失,趕緊把釋放靈力,把它凝成固態,視若珍寶一般,小心翼翼的收進隨身空間裏。
「好了,這樣它就永遠都在了。」軒轅默笑笑,「我們下山吧!」
「恩。」
楚七最後回望了一眼,那裏只剩下殘枯的樹樁。
她的身子又往軒轅默懷裏蜷了蜷,軒轅默索性以公主抱的形式抱着她走。
雪後晴郎的夜空,像一個巨大的黑絲絨幕布,上面點綴綴着星星點點的鑽石。
他抱着她,大步往前走。
流風和三名精衛跟在後面,和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他們都來自幽靈族,為了留在人間,自斷幽靈之根,以人的姿態活在人靈族裏。等待五靈重回陽光下……
……
不知道是因為受寒太重,還是因為心裏太疼。回到帳篷,楚七就開始發起高燒。原本只是受寒,現在燒得厲害,人都迷糊了。
「熱,難受……」
她躺在床上,無力的呻吟。
軒轅默坐在床邊,用溫水和毛巾為她擦拭降溫。
「殿下,小菊實在不知道小姐是什麼時候跑出去的……」小菊又煎來一碗退燒藥,怯怯的解釋。
嗚嗚,她這個貼身仕女真的太不合格了。不能時時跟在小姐身邊就算了,跟着的時候也沒有把人伺候好。
「出去吧!」
軒轅默接過藥碗,細心吹涼,用勺了舀起藥汁,一小勺一小勺的餵給楚七喝。
楚七一點兒也不配合,昏睡之間還動來動去,灑得藥汁到處都是。
軒轅默嘆氣,把她圈進懷裏,按住她的手腳,自己喝一口藥含在嘴裏,然後去吻她,趁她張口呢喃的時候把藥汁餵進去。楚七卻像親上癮了,緊貼着不願意放他走,小手還主動伸進他胸膛里。
噝
軒轅默抖了抖,按住那隻作亂的小手,繼續餵藥。
如此幾次,藥是喝得七七八八了,軒轅默的衣服也被她脫得七七八八了。
軒轅默自己有些受不了了,眼底火苗直冒:「小七七,你這是在挑戰我的自制力麼?」
「默,我們以前見過……」
她忽然冒出一句胡話。
軒轅默整個人立刻就清醒了:「你說什麼?」
難道是那些記憶水晶起效果了,讓她想起什麼了?
「默,我們愛愛……」
她又說了一句,紅唇揚起,漾開一抹純真的笑容來。
軒轅默:「……」
這丫頭是在做夢還是在回憶?
那她到底是夢憶到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忽然,胸前一熱,他的身體像有電流襲過,他猛深一口冷氣,緩緩的低頭,向下看去。
「七七!」
他低吼,暗啞的聲音裏帶着幾許欲求不滿的痛苦。
她到底在幹什麼啊!高燒了還不安分!
雖然很享受她給他帶來的歡愉,可是他知道沒辦法繼續,讓她繼續放肆的後果就是自己愈加痛苦。
所以,他理智的推開了她,把她放到床上,下令:「乖乖睡覺,不許再亂摸亂動!」
她不甘的又粘上來,在他身上亂摸一氣。
軒轅默:「……」
如果不是看在她病着的份上!如果不是看在她還小的份上!他真想,立刻、馬上、就地辦了她!
「七七……」他痛苦的呻吟,咬牙氣齒,「你再這樣,我就不客氣了!」
她似乎聽到了,馬上就乖了。
他哭笑不得,守在床邊無奈的嘆息。
「丫頭啊,你到底想我怎麼樣啊……」
可惜,她沉迷於夢中,根本聽不到他的無奈。
……
她燒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退。軒轅默就守了一夜,兩眼烏青。
「我怎麼了?」
「你高燒得暈過去了。」
軒轅默打了個哈欠,蜷上床上和她睡覺,煎熬了一晚,他現在好睏。
楚七自動往裏挪了挪,讓他躺下,自己又靠他胸膛上去。
「你昨晚都夢到什麼了?」軒轅默不悅的問,難得對她臭臉。
楚七看他神色不對,趕緊努力回想,然後回答:「我夢到一片桃花林,有點兒像進山時看到的桃花迷障……」
「然後呢?」軒轅默追問。
「沒有了。」楚七搖頭。
「怎麼不沒有了?」
軒轅默根本不信,以昨晚她的舉止,他嚴重懷疑這丫頭在夢中把他給睡了!
楚七又想想,然後兩手一攤:「不記得了。」
軒轅默:「……」
鬱悶啊,難道她的夢裏沒有他?她明明在喊他的名字,說要和他愛愛……一想,下腹又燥熱了下來。
睡意一下就沒了,他翻身把她壓到身下,磨牙霍霍:「我記得,你想知道嗎?」
楚七一臉茫然:「哦,那你說吧……」
「你昨晚夢到我了,一直抱着我,說要和我愛愛。」軒轅默扯掉自己身上的外袍,露出精壯的胸膛,「我的衣服,全都是被你脫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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