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 第88章 風寒

    「哪就有這般玄乎了照你這麼說,朕先前用膳的時候,莫非一直都在暴殄天物不成?」

    康熙半信半疑地輕笑了一句,卻又想起當日那尋常又確叫人食慾大開的那一道土豆悶鹿肉來,笑着搖了搖頭,也學着他的樣子舀了一大口擱在嘴裏。鯉魚是剛打河裏頭撈上來的,做出的魚湯本就鮮美,澆在米飯上頭大口吃下去,竟當真有幾分叫人慾罷不能的滋味。

    「好倒是有點兒意思。」

    康熙興致盎然地點了點頭,又揉了一把身旁這個兒子的腦袋,含笑緩聲道:「古人吃飯的規矩一向講的是涇渭分明不可混淆,飯是飯菜是菜,連吃哪個動哪個的順序都是有大講究的。你這般連飯帶湯的攪和在一塊兒,實在是不成體統,可也確實別有一番滋味宮裏頭雖不能時時這般不講規矩,出來了卻也無妨。老二,老四,你們也試試看?」

    聖旨說讓湯拌飯,於是便有了湯拌飯。胤祺縮了下脖子,看着自家四哥跟太子一臉嚴肅地往飯裏頭舀着湯,倒是平白生出了幾分心虛來他記着老這麼吃其實也是要傷胃的,前世每次逮着機會拌着湯吃飯,都少不了要被身邊兒的人操心地念叨上一通,如今他居然還教自個兒阿瑪跟哥哥們學壞,也實在是難免覺着有些個虛得慌。

    一邊兒哄着自家皇阿瑪,一邊兒還得留意着邊兒上的動靜,胤祺操心地輕嘆了口氣,只覺着這頓飯吃得自個兒現在就已覺着有些個胃疼。

    誰知道這太子較勁兒居然能一直較到了現在?自家皇阿瑪顯然已經開始被氣得放飛自我了,也不顧太子會不會覺着尷尬,只一味跟着他說着閒話兒。邊兒上四哥對此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吃一陣兒就捏着筷子端詳他一陣,也不說話,就那麼想事兒似的靜靜出神,叫人想不發毛都不行。

    繼康熙之後,五阿哥也對今次下江南隨駕陣容的正確性產生了深刻的質疑跟反思。

    好容易吃完了這麼一頓飯,胤祺道了一句自個兒吃飽了,逃也似的就想開溜,卻被同樣倍感煎熬的康熙一把扯了腕子:「你的脾胃弱,吃得這麼急未必能克化得了。再坐一刻九功,給五阿哥上一碗甜湯來。」

    「喳。」梁九功忙應了一聲,又同情地望了胤祺一眼,快步去準備那一碗不等到散席便絕無可能做好的甜湯去了。胤祺悲憤地望着這個每次一到關鍵時刻就堅決倒戈的梁公公,欲哭無淚地眨了眨眼,終於還是只能認命地坐了回去,繼續陪自家皇阿瑪一塊兒熬着這一場從頭尷尬到腳的家宴。

    可算是等到太子跟四哥都吃完飯告了退,胤祺也終於暗暗地鬆了口氣,就聽着身邊兒自家皇阿瑪居然也發出了如釋重負的輕嘆聲。梁九功再一次完美地踩着點兒把甜羹端了上來,胤祺道了聲謝接過來,似笑非笑地抬眸瞥了他一眼,梁九功立刻縮着脖子攤開一隻手正反比劃兩下,這才叫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小狐狸似的眯起了眼睛,得意地輕笑了一聲。

    這樣的小動作自然沒可能瞞得過康熙。望着這兩人你來我往地打着啞謎,康熙卻也是忍不住的生出了幾分好奇,學着梁九功的樣子伸出一隻手比劃了兩下,輕笑着開口道:「你們倆這是比劃什麼呢,可否叫朕也知道知道?」

    「回萬歲爺,這意思就是奴才欠了阿哥一百隻兔子了」

    梁九功苦笑着低聲回了一句,可憐巴巴地望了這一位惹不起的小祖宗一眼欠一回人情兒就是十隻兔子,簡直比高利貸還喪心病狂!

    喪心病狂的五阿哥得意地衝着他一抬下巴,轉向一旁竟頗有些幸災樂禍的自家皇阿瑪,卻是無可奈何地扶額嘆了口氣道:「皇阿瑪,兒子後悔了您呢?」

    「朕也後悔了早知道寧肯帶你大哥出來,也總不至於鬧成這個樣子。」康熙卻也終於長長的舒了口氣,苦笑着搖了搖頭,揉了揉額角輕嘆一聲,「你那個四哥簡直是個悶嘴的葫蘆,既不會搭話兒又不會看眼色的,就只知道愣怔着坐在那兒你若是再不來,朕都打算就這麼撂下走人了。」

    「四哥性子沉,平日裏跟兒子們這些個兄弟裏頭也是向來話少,想見他個笑模樣都得左哄右逗的。您指望他能調和您跟二哥,還不如指望梁公公呢。」

    胤祺輕笑着應了一句,卻是又暗戳戳地賣了梁九功一把。剛準備伺機溜走的梁公公聞言險些一腳踏空,哭笑不得地轉身道:「阿哥,您可就給奴才留上一條活路吧」

    康熙被這兩個人引得不由失笑,輕踢了一腳這個越來越滑頭的奴才,沒好氣兒地道:「行了行了朕跟自個兒的兒子閒搭話兒,你來賣的什麼乖?還不快收拾你的東西去!」

    「喳。」梁九功忙俯身應了一聲,借着自家主子賜下的台階快步溜出了艙去。胤祺望着他迅速消失的背影,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淡了下來,轉過身望着康熙輕聲道:「皇阿瑪,這大雪已下了整整三天了,咱不能不想點兒法子。這天寒地凍的,那些個沒房子的災民指定都得湊在一塊兒取暖。雖說冬日無疫病,可萬一有個把染了風寒的,只怕要不了兩天就能傳開,若是沒錢買藥治病,這風寒可也是能要人的命的」

    「朕這兩日也在思量此事,昨兒已叫于成龍派人下去查訪去了,只是還沒得回報,尚不知具體情形。」

    康熙微微頷首,思索着抬手按上這個兒子的肩,又輕輕地拍了兩拍,將他摟進懷裏輕嘆道:「小五兒,這不是咱大清遭的頭一回災,也不會是最後一次。朕知道你心裏頭始終掛念着放不下,這是好事兒,你心裏頭裝着朕的江山社稷,裝着朕的黎民百姓,朕也覺着欣慰不已可也不必把自個兒逼得太緊了,幾千年都沒能解決明白的事兒,不是咱們這一朝一代就能給收拾利索了的」

    「皇阿瑪」

    胤祺低聲喚了一句,抿了唇微微垂下頭,心裏頭卻莫名的覺着難受旁人自然不可能知曉,他自個兒的心裏頭卻是比誰都清楚的。自己來自後世,前世里也接觸過不少現代科技帶來的便利,明明穿越劇裏頭主角都能大展神威利國利民,可輪到他這兒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水災肆虐,看着百姓遭殃。這種本該為之卻偏偏無能為力的情形,實在叫他心裏頭怎麼都難得痛快。

    「傻孩子,這世上做不成的事兒多了去了,你得慢慢兒的習慣。」

    康熙含笑揉了揉這個兒子的額頂,攬着他坐在了自個兒的腿上,又安撫地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你在皇宮裏頭長大,又生了這麼一副玲瓏剔透的心性,想做的事兒就沒做不成過,自然體會不到這求而不得的無奈。人力有時窮,而天命無盡,朕自登基以來,人們都看着朕揮斥方遒,表着朕的文治武功,卻又有哪個知道朕心裏頭藏了多少無奈,多少的求而不得?人定勝天這話兒說的人多了,你說給別人聽自然無妨,可你自個兒若是真的信了,卻就真有些個犯蠢了」


    「就真都做不成嗎?」

    胤祺微蹙了眉,仰了頭望向自家皇阿瑪略顯黯淡的笑意。前世的那些個電視劇里是從不會這麼說的,成就是成,敗就是敗,昏君就是烏煙瘴氣,明君就是海晏河清。他也不是沒演過治理水災的橋段兒,可那些戲裏只會說皇上或是阿哥們白龍魚服微服私訪,懲惡揚善聲名遠播,卻從沒講過這當時的賑濟落實之後,百姓又得怎麼樣兒才能接着活下去。

    「早晚能做得成,可都得一步一步的來。」康熙淡淡一笑,眼裏忽然又生出隱隱的豪氣來,牽了他的手一塊兒走到艙門口兒,朝着沿岸的窩棚民居指過去,「小五兒,你看見這些個窩棚了嗎?若是沒有你當日殫精竭慮,幫着于成龍郭繡參明珠的那一本,現在的兩岸只會是一片空空蕩蕩的白雪,雪下覆着的是災民的屍骨,雪上踩着的就是那些個搜刮民脂民膏的地方官們。你再看那些炊煙,最熱鬧的幾處就是剛辦下的粥廠,若是沒有你給朕掐准了的那些個證據,這些粥廠根本就沒有米來熬粥,縱是把整個江南省搬空了,也養不活整整四省災民的命」

    「除開這一層,你提的那個以工代賑的法子,朕聽下頭的回報也是喜人得很,甚至遠超朕起先的預期。你可知道,如今竟已有七成的災民生計都已有了着落,那些個揚州、蘇州的商賈也聞着了味兒,爭先恐後的往這些新建的作坊裏頭投銀子,托門路找關係地想要外包這些個作坊。朕着曹寅跟篦頭髮似的仔細篩着呢,每處作坊里又都有朝廷的官員守着,一年兩年內還不怕他們勾結起來耍花招貪墨只要熬過了今冬,這一口氣兒喘過來,咱就能再細細的琢磨出更妥善的法子。」

    將這些事兒仔仔細細地理清了,又不緊不慢逐一道出。康熙含笑望着身旁不過還只是個半大孩子的兒子,又輕輕拍了拍他的肩:「你已做了這麼多的事兒,就莫要再苛責自個兒了放寬心些,先把自個兒的身子顧好,嗯?」

    胤祺也沒想到自己原來已不知不覺做了這麼多的事兒,怔忡着尋思了半晌,才終於迎上自家皇阿瑪眼睛裏的關切跟寵溺,淺淺地彎了眉眼,輕輕點了下頭。

    只不過,終於被領出了死胡同的五阿哥現在還不知道他那一向好的不靈壞的靈的預感,這一次卻是又結結實實的中標了。只不過位置倒是和預期的有些個偏差,這風寒還沒在沿岸百姓裏頭鬧出什麼動靜,倒是先在這龍船上頭生發起來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個先打了噴嚏的,總歸不過才幾天的功夫,滿船的人就都沒幾個能逃得了的,個個兒的捏着個帕子擤得鼻頭通紅要說這次的風寒卻也沒多重,擱現代頂多算是流行性感冒的級別,最多不過是有點兒低熱,只是嗓子裏頭犯癢,時不常的就忍不住咳嗽,噴嚏也是一個接一個的不斷。雖說立刻就有太醫配了藥叫煎好了每人每日服用,可也實在急不得,再怎麼也得挨上幾日才能見好。

    按說這種傳染性極強的風寒,向來躲着誰也躲不過胤祺去。可這一回連太子跟四阿哥都沒能逃了,偏偏只他什麼事兒都沒有這倒也根本不是因為他的身子忽然就好了,而是因為才剛第一日發現船上有人染了風寒,還在狀況外的五阿哥就被自家皇阿瑪二話不說給鎖進了艙子裏頭。別說見人了,連吃飯都是梁九功每日從窗子送進來的,隔離級別直逼前世的,直接就從根底上斷了任何能過得了病氣給他的路子。

    而在沒有半點兒反抗之力、剛迷迷糊糊一睜眼就發現自個兒被鎖起來了的五阿哥看來,這項面對傳染病十分積極的應對措施顯然是非常及時,非常果斷,也非常的不講道理的。

    「貪狼我覺得這個道理是有問題的,明明得病的是他們,為什麼是我被關起來!」

    可算自家皇阿瑪還有點兒良心,知道一塊兒鎖進來一個貪狼陪着自個兒。胤祺悲憤地跳着腳,含淚攥着貪狼的腕子不撒手,越想越覺得這事兒實在好沒道理:「一般隔離不都得是隔離那個着了病的嗎?我這又是招誰惹誰了!」

    「着了病的滿船都是,關也關不過來。誰叫主子您身子弱,最容易被過上呢」

    貪狼苦笑着一迭聲地安撫着自家幾乎已經被氣瘋了的小主子,又倒了杯茶捧給他,耐心地緩聲哄道:「主子想開點兒,我還在這兒陪着您呢。聽說太子這兩日一直低燒,四阿哥也有些犯咳嗽,您看這不就您還什麼事兒都沒有麼?」

    「又能有多大的事兒,不過就是咳嗽兩聲,打上幾個噴嚏罷了我還少咳嗽過了?」

    胤祺嘟囔了一聲,悶悶不樂地甩了袖子繞回桌邊坐下。才剛兒坐穩當,窗子就忽然被輕輕敲了兩下,貪狼忙快步過去將窗子打開,就有一沓子紙條跟密折被一股腦兒的塞了進來。

    廉貞是特意從京城趕過來送織造府的信兒的,正扒着窗沿兒在外頭站着,交過了東西又道:「少主,我來的時候外頭正亂着,說是太子燒得叫不醒了,皇上好像也剛趕過去。船上鬧得實在亂鬨鬨的,您可千萬別偷跑出來」

    「燒得叫不醒了?」貪狼忍不住蹙了眉,向外頭探着身子望了望,見着沒外人在才又壓低了聲音道:「不是說這一回的風寒沒多兇險嗎,怎麼就忽然這麼重了?」

    「這回的風寒本來就沒多兇險。」廉貞學着他的語氣,不以為然地應了一聲,又意味深長地緩聲道:「可要是有人不喝藥不養病,大冬天的故意往身上澆涼水,就是好人也能給折騰掉半條命去」

    「別胡說!」貪狼聽得心裏頭一驚,忙低聲叱了一句,又把先前已備好了的信件跟回復塞還給他,「京裏頭有沒有什麼事兒,可安生麼?」

    「京中安生得很,到是你們再往前走,可能要遇上些個不大不小的事。」廉貞接過信收好,又指了指船正行進的方向,「再往前百約莫三日的路程,埋伏着一群水匪沒有船,只是在水底下布着鐵鈎子,少說有六七個水性好的嘍囉守着。看着不像是圖財,倒像是打算上來就鑿船的。」

    「知道了。主子這邊兒自有主張,你快回去吧。」貪狼點了點頭,望着廉貞快步離開,這才合了窗子轉回身去,「主子」

    「可算是有點兒意思了,可怎麼非得用這麼幼稚的法子」

    胤祺坐沒坐相地靠在桌邊,屈指輕叩着桌沿,搖了搖頭無奈地輕笑一聲太子這法子他當年也不是沒用過,可那都是絕境之下順勢而為,哪有這麼上趕着把自個兒折騰病了的?一看就是索額圖出的餿主意,自個兒那個二哥居然也就依着做,真當皇阿瑪是木頭人什麼都看不出來麼?

    「皇阿瑪不可能撂下二哥不管,船上病了的又多,準定得在前頭暫且歇下貪狼,咱們這船要到什麼地界了?」

    「昨日過了陳口,今兒該到清河了。」貪狼已明白了他的意思,略一思忖便開口道:「若是今日靠岸,定會停在清河縣境內,屬河南地界了。」

    「收拾東西,船一停咱們就先走,也好叫皇阿瑪安心守着二哥。」

    草草翻過了那一沓條子跟密折,胤祺心裏頭也大致有了譜。利落的起了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眼中竟帶了些躍躍欲試的亮芒:「這刺客我算是見過了,可水匪還真沒見過活的要是跟着皇阿瑪走,光護衛就把他們給拾掇完了,哪兒還能有熱鬧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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