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間先生,請坐。」杜草昧走了,站在椅子背後的葉飛揚很自然的走到前面,坐在了杜草昧剛才坐的地方。葉飛揚手一引,示意面前站着的日本人坐下來。
等到松間渡十郎坐了下來,葉飛揚拿出一個手機,扔了過去。
「看看,河本小姐有一個視頻,她有些話要和你說。」葉飛揚手指點點那個手機。
松間渡十郎接住手機,卻沒有第一時間打開。他的眼睛在看着面前的這個年輕人,腦子裏面在回想着關於他的情報。
葉飛揚,男,28歲,無業游民,無固定住所。從外表看上去只是一個混跡在東海市街頭的小混混,但事實上他卻是東海市一個特別的地下黑拳界裏的一個拳王。不是那些狗血電影和狗血小說裏面的那種地下黑拳,那是東海市最上層的那些富豪們置氣爭勝的時候,派出各自手下的鐵杆心腹們,無限制格鬥比賽的地下黑拳。同樣會有死人,同樣會有流血;觀眾只有很少的幾個人,但是場面一點都不會小。
葉飛揚,是杜草昧的打手之一。松間渡十郎搜集到的關於他的情報,很少,只有那麼幾條。因為那個地下黑拳的圈子實在是非常的封閉,只知道他曾經參加過一次混戰類型的比賽。一條遊輪,1000噸的遊輪,開到公海,停車,所有的船員離開到另外一條遊輪上去,只留下被鎖在五個房間裏面的拳手。然後房門定時打開,五個人在空曠的遊輪上大戰。六個小時後,只允許一個人離開。而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提前撬開了房間的禁閉設施,在開戰的前十分鐘裏就幹掉了三個,第二十一分鐘殺死了第四人,成為最後的勝者。
作為監控中國的情報機關主管,松間渡十郎一直在調查着中國高端富豪們的陰暗面,搜集着他們身上的漏洞和種種違法行為的證據。然後利用這些證據來控制他們,引誘他們,轉變他們,直到他們成為傾向日本的友好人士。也有的時候,遇到一些不開眼的人,松間也只能去做一次正義的「中國人」,義正言辭的向中國的紀委機關或者檢察院舉報了。不過更多的,是拿出那些情報,扔到了情報黑市上去,充分發揮着那些情報可以發酵出來的作用。
作為一名資深的情報行業的工作者,松間渡十郎一直認為自己應該是一個傾聽者,是一個旁觀者,而不應該是去做一個破壞者,甚至是去做一些明顯越界的事情。比如這一次的「疫苗入侵」案,松間渡十郎就是在網絡會議上旗幟鮮明的提出,這是那些人咎由自取。挑釁一個大國的代價,必須由他們自己承擔,所以他是絕對不會去用自己現在的手下去營救那些失蹤的人的。有那一個可以攻城拔寨的都市大俠在,再多的人都只是一個笑話。出了那麼大的簍子,大家要去做的很多很多。
可是。
可是消失的人裏面有一個女人的姓氏是「河本」。
所以自己不得不出現在這裏,不得不低頭。
打開手機,點開視頻,松間渡十郎看的很沉默。
(本章未完,請翻頁)哪怕視頻裏面有點少兒不宜,他調了靜音,但他還是一點都沒有拉下的全部看完了。
視頻不長,只有二十分鐘。視頻分成了四段,是一個女人在一個空白的房間裏面對着鏡頭說話的四個片段。但是松間渡十郎看完以後,手在抖,眼睛一樣在抖。
第一段里,那個叫「河本若菜」的女人用日語在叫囂,大肆的辱罵,不斷的說着一些和中國官員的關係來威脅綁架者,對綁架者所問出的所有問題一致性的以極端性詞彙來回答。
第二段明顯和第一段之間有一個剪切的空白。河本若菜在這段視頻換了一身衣服,有氣無力的攤在椅子上,但是神情更加的凶厲,用詞也更加的惡劣。不過在這一段結束的那幾秒的影像里,她卻像是看到末日一樣的瘋狂尖叫。但是鏡頭直接就切斷了。
第三段同樣是一段時間以後。這一次,河本若菜同樣又換了一身衣服。但她已經是噤若寒蟬,再沒有剛才的那種囂張氣焰,也不再是一個潑婦,用一種認輸的姿態跪在地上,木楞楞的回答着綁架者的問題。可是,答非所問,巧言狡辯。
所以,就有了第四段,也就是最後一段。
最後一段里,河本若菜小姐徹底被征服,像一條狗一樣的被征服。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的把她所主持的和「疫苗入侵」案相關的情報統統倒了出來,而且是用字正腔圓的中國普通話。
沒有一個暴力毆打的鏡頭,沒有一個強姦凌辱的鏡頭,也沒有一個電擊灌水鞭打刺針滴蠟燒香的鏡頭。四個片段,只有河本若菜一個人出現在鏡頭裏,除了臉上的傷越來越重,身體越來越在顫抖,神情越來越崩潰,眼睛越來越絕望,她完好無損。
只是換了四身衣服。
松間渡十郎關掉手機,閉上眼睛。等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長嘆了一口氣。
這他馬就是自詡的帝國情報之花!
新時代的南造雲子!
二十四小時不到就被人家逼出所有情報的南造雲子?丟人都不是這麼丟的!
「葉君,不知道杜先生他想要什麼,才會讓我去接河本小姐?有任何需要的,請儘管開口。」松間渡十郎的姿態放的很低。
「好說,杜先生他想要的,都在這張紙上。松間先生,你看一下。」葉飛揚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寫了字的白紙,遞了過去。
松間渡十郎接過這張只有三指寬的紙條,掃了一眼。紙上的字很少,寫的也很簡單,指向的也非常明確。松間渡十郎用了三秒鐘看完紙上的內容,用一秒鐘把紙揉成一個團,用兩秒鐘把紙團吞下了肚。
「葉君,杜先生的要求我了解了。我這就回去,請杜先生稍微等一下。」
他舉起身邊的香檳,敬了葉飛揚一杯,仰頭喝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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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裏的風波沒有引起什麼動盪,注意這邊的人也控制着自己的好奇和腳步,沒有冒昧的走過來。
杜
(本章未完,請翻頁)草昧走了,松間渡十郎也走了,而葉飛揚卻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隨便掏出一個蝙蝠俠的眼罩戴在臉上,笑笑就擠進了人群。
朱俠水也走了,被另外一個女人拉走了。陳觀水獨自一人佔了一張桌子,寂寞的品嘗着杯中的冰水。單純的清水,加了一個冰塊,沒有檸檬的酸,也沒有果汁的甜,更沒有伏特加的烈火。
進門時走丟的女人,總算是知道他坐在了這裏。葉冰雲端着一杯伏特加,砸在了陳觀水的面前。
陳觀水抬起頭,葉冰雲現在已經掀掉了面具,就拎在手裏。她的臉很紅,她的眼睛很亮,她的話語很傷人:「陳先生,沒想到你家的女人真的很有魅力,連顏姐都被她迷住了。」
葉冰雲仰頭飲幹了杯中的烈酒,神情更是醉人:「我剛才找到機會和她說了幾句話。我說我認識她的男人,我說我可以讓她離開這裏,和你一起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城市。你知道她怎麼回答我的嗎?」
陳觀水默然。
葉冰雲笑了,雲開日現般的笑了:「你不會以為我沒有要挾住你,所以就在這裏買醉吧?」
女人很放肆,很大膽,手直接就牽上了陳觀水的肩頭,整個人也壓了過來,低聲細語:「我就是心有點累了。陳先生,你家的女人對你真好。」
至於怎麼一個好法,葉冰雲沒有說,轉身就拉住了走過的一個美麗佳人,手牽手就走進了舞池,合着上面剛剛響起的音樂,去跳起了舞。
可是葉冰雲走了,一個叫葉飛揚的男人卻走了過來。
陳觀水冷冷的看着眼前這個自來熟一樣坐下來的男人,眼神冰冷。在現在的這個奢華的聚會裏,每一個人都蒙着面孔,但每一個人都在用着這樣那樣的方式泄露着自己的身份。或者說,是一種特別的裝束來泄露他們內心裏面的另外一個「自己」,更加隱蔽的自己。但陳觀水發現,自己可以看到的更多。
就比如程蕾站上舞台的時候,這個大廳裏面一共有五個人的目光視線裏面是帶着殺機。就像是披着厚重偽裝服的狙擊手,沉默的等待,終於在瞄準鏡里看到了目標,雖然沒有得到擊殺射擊的命令,但心裏總是有着一種殺人的快感。
其中的一個男人,就是眼前的葉飛揚。
陳觀水不認識這個男人,也不認為這個男人會認識自己。
但眼前的這個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就是非常的不爽。如果具體形容一下,就是那個看到屬於自己的一個東西被別人破壞了一樣的那種不爽。而在陳觀水的感覺裏面,這個男人的不爽,更多是因為剛才葉冰雲搭着自己肩膀的親昵的舉動,就像是一個父親聽說自己讀大學的女兒和別人出去開房一樣的不爽。
不過,陳觀水不認為眼前的男人能打得過自己。
「你好,我叫葉飛揚,認識一下。請問你叫什麼名字?」葉飛揚很有禮貌,一隻剛勁有力的大手橫在陳觀水的面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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