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在慢慢的開,後車廂裏面的事情也在慢慢的做。唐萌萌很用心,也很享受。和身下躺着的男人做起事情來剛開始的時候會有點痛,但是痛過之後的就只有爽快。說不清道不明的爽快,被幸福塞滿身體每一處縫隙的舒暢,沉醉在迷濛花海溫泉裏面的愉悅,就像是有一群小白鴿在輕輕啄着自己心尖一樣的酥麻,想是喝醉了這個世界上最甜美的酒水之後的酣暢。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一切都隨着自己的心意膨脹、膨脹、再膨脹。
很奇怪。
汽車開的並不是很快,從畫室到指揮部足以花上一整個小時。馬路上的路障,行進的軍人,執勤的警察,威武的戰車,都在為這輛很迷你的小型房車讓着路。林立的紅旗,遠處清脆的槍聲和爆炸聲,乾脆的就是猛然一聲大炮響,讓唐萌萌猛的縮了一下。
好痛,好爽。
總還是很奇怪。
自己竟然一直都有力量。騎着一匹烈馬,爬過高山,爬過草地,渡過潮水,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疲憊,只是想要了再要。
而自己也有繼續要下去的理由。
面前的畫布上,切成了萬花筒一樣的無數個方格。每一個方格裏面,都是中國境內某一個地方正在發生的戰鬥。每隔三十秒鐘,就會有一個方格彈出來,顯現在前方。簡單的文字,簡單的地圖,簡單的敵我對比,簡單的描述展示了戰況的慘烈。
然後一根手指突然伸過去,撥了一下命運的弦。
可能是一個坐標,讓七八公里外的重型榴彈炮部隊可以精確的轟擊某一個地方,准準的就炸死了那一個剛才氣焰囂張的暴徒。
可能是一個號碼,直接就讓前面變成非人模樣的暴徒和他的親人通上了話。雖然概率很低,但是總有人痛不欲生,幡然悔悟,低頭就擒。
可能是一種特別彈藥的名字,可能也是某一種特別或普通的化學品,對症下藥,准準的克制住了前方那個千變萬化的異能暴徒。
可能是突然跳出來的一張照片,讓搜查的士官可以挖出人群裏面的那個傢伙,然後佈置下策略把他一舉擒獲。
可能是一張紙上的證據,讓面對着那些高級幹部束手無策的戰士們,靈犀一動,就可以拉來紀委的大旗,用另外一個名目把他們給押走了。
可能是一張紙上列着一列的人名,畫出來的一張網,就變成了一把刀,塞進了笑眯眯的楊首長的手裏。在這個時候,又有什麼比更好的整人的藉口,立馬就是砍了下去。
可能是一張紙上列着的一列很奇怪的數字,但是卻讓另一邊的外交部長如獲至寶,直接就開始了串聯各國的外交訛詐。
可能是一連串的十幾萬個的奇怪數字,被送給了楊首長,然後再從他的手裏送出去,送給那裏一直堅決站在中國身後的那些兄弟國家去。
可能是一些奇怪的代碼,然後軍情那邊的一大堆的亂七八糟的計劃就不得不啟動。
可能是一些神經病一樣的話和更加沒有頭腦的東西,卻可以在世界各個有點特殊的地方抓住那些有些特殊的人的心,讓他們心甘情願前來中國。
可能是一些用鮮艷的紅色寫出來的數字,送給了楊首長,讓他的手裏總算是多了一張牌。
陳觀水在沉睡。
唐萌萌只能看着畫布上面一閃而過的東西,純粹當成了自己享受時的助興,比a-片還要助興的東西。
全球同時陷入崩潰,各個國家一起混亂,暴恐殺人爆炸瘋狂出現在所有她知道的城市,無數的她在國際新聞上看到的各國政要、各國富商、各國明星、各國名媛,反正是在昨天光鮮亮堂的站在舞台上、站在整個世界財富和權力頂峰的這些人,他們大部分都死了!
死的很慘,死的很狼狽,死的和普通人一樣的脆弱。
但是在同時,大量的戰火,無辜的平民,大量的傷患,流離失所的難民,乘難而起的暴亂,全球物流的斷裂,全球金融流動的斷裂,全球投資鏈條的斷裂,全球權威鏈條的斷裂。
肆無忌憚,瞬間地獄。
畫布上面沒有去展示中國之外發生了什麼,也沒有去展示那些中國境內失去秩序的地方發生了什麼。一直都是在秩序得到重建的邊緣區域,一直都是在唐萌萌還可以接受的心理範圍,一直都是展示着一種希望。
可是,唐萌萌已經懂了。
如果畫布上是自己身下的男人有心挑選出來專門給自己看的,那麼他現在正在做的又不給自己看的是什麼?中國還有很多城市沒有出現,中國還有很多地區沒有出現,中國還有很多人沒有出現,他們現在怎麼了?
無間地獄,中國尚且是如此。那麼那些在前就已經進入混亂動盪不安戰火的國家和地區,它們會如何?那麼那些過去一百年你積累下的仇怨,跨越國家、民族、宗教的仇怨,它們又會如何?
你不要說你不知道?
你不要說你看不見?
唐萌萌站起了身,從那個東西上面站起了身。現在突然大腦開了一個竅,突然想明白了,唐萌萌覺得自己現在做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的可笑。
難道說他是明王,自己是助他修行的明妃?
還能有比這更可笑的事情嗎?
車緩緩的已經開進了寧海區。在外面,天空上有六架武直在護航;在地面,前後都有步兵戰車在護衛。遠遠的就開始戒嚴,道路兩邊站滿了全副武裝的軍警。
其實大家都知道這不需要,因為被包圍在中間的房車裏坐着的是這個世界現在為止唯一一個被證實的超人。固然過去三個小時裏大家看多了牛神蛇怪,會飛的也有很多,但是氣壯山河遠去大洋砸爛阿梅瑞肯核潛艇的,卻只有這一個。
沒有人知道陳觀水為什麼待在一個普通的小型房車裏,而不是用他標誌性的飛行去赴章俞副總理的約會。但是前線指揮部的命令是,絕對禁止任何一個人進入房車十米禁戒紅線,違反命令者就地槍決!絕對禁止任何一個暴徒進入房車一百米禁戒紅線,膽敢闖入者直接處死!
不需要解釋,也不需要理解,更不需要理由。
無論周圍旁觀的戰士如何不解,如何的憤恨,如何的想像以陳觀水的能力如果出現在戰場上對戰那些暴徒會是如何的所向披靡,陳觀水仍然靜靜的躺在房車裏。
沉寂於虛空幽暗的大海,觸摸這個世界上六十七億人的靈魂。甚至為了防止那個綠色惡魔的惡趣味,或者是出其不意的偷襲,甚至陳觀水還要把波動擴張整個星球上所有擁有生命的生物身上。
浩渺無邊的因果紅線,淹沒了陳觀水的意識。
然後,一點一點的被陳觀水心底的深淵吞噬。
綠色氣息無緣而起,浩瀚綠色光海好像它原來就存在,只是剛才變成了綠色。
雖然很淡,總還是一種青翠的綠色,一種生命的綠色。
然後,陳觀水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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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很普通的茶館,一個很普通的商業街,一個很新的公寓小區。
站滿了軍人。
章俞站在茶館的門口,等着房車慢慢的靠近。身邊的秘書有點忍耐不住,想要上前去拉開車門。
「別動。」章俞拉住了秘書的胳膊。
「裏面的是陳觀水先生。我們不要打攪他,讓他自己下來。你去和吳團長說一下,讓周圍的戰士散開一下。另外,去開啟電磁屏蔽,我不希望我和陳觀水先生的會談被其他國家的人聽到。去請姜遲陽書記、鄭中國市長和警備區的宋司令過來,他們會旁聽。下面就不需要你了。」
秘書跑走,對一個魁梧軍人下了命令,然後周圍的軍人開始有秩序的散開。
然後陳觀水推開了門,走了出來。
陳觀水的形象,章俞已經看過很多。但是真的見面,這還是第一次。
但是章俞並沒有驚訝陳觀水現在的瘦弱,也沒有驚訝於陳觀水竟然是步行走到了自己的身前。章俞很有興趣的上下打量着陳觀水,很有技巧的控制住了自己內心的波動,張開雙手,像是父親一樣的抱住了陳觀水。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懷裏的是殺了數百人的超人,更不擔心自己懷裏抱着的男人可能只需要一根指頭就可以殺死自己。
「陳觀水先生,你剛才為我們做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前面為我們做的事情,我還沒有感謝你。沒有想到,陳觀水先生你在我們提出請求之前就已經幫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甚至比我們幾個老傢伙能想到的事情做的還要多。」
章俞側了一下身,引着手,「陳觀水先生,我們等你已經很久了。我們有很多的問題要問你,也有很多不理解的事情需要你的答案。現在裏面請。這是我能找到的指揮部周圍的你可能最喜歡的一家茶社了。」
章俞頓了一下,看着陳觀水。
陳觀水看着茶社門楣,微微一笑:「鬱郁茶社,郁洲神島,雲霧山茶。章總理,你有心了。」
ps:繼續調戲唐萌萌,然後感謝書友「海龜不下水」的大俠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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