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水慢慢的從謝紅旗的身體裏面抽出來。女人現在很爽,多巴胺分泌過多的那種爽,上了天堂一樣的爽。跪伏在地,地板很涼,臉很熱,心很燙,膝蓋很酸,那裏很爽。
陳觀水的眼睛緊緊的閉着。剛才空靈噴發的那一刻,陳觀水在漫天的因果紅線里抓住了那一根他等了很長時間的線。這根線很特別,陳觀水覺得如果不是突然敲碎了一堵牆,不管不顧就抓着眼前的女人發泄,逾越自己心裏對愛情的堅持,跳到深淵嘗試墮落,自己可能都發現不了它。
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
先知已經死了三個小時。
剛才被自己從綠色光球裏面排擠出去的漫天黑色液滴,化成流星,消失在天邊也已經三個小時。
在那個自己失去所有力量的空白期,自己只能看着它們飛走。不知道它們的數量、不知道它們的目標、不知道它們的方向、也不知道它們的目的,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它們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帶着對自己最深的惡意,帶着毀滅自己和毀滅這個世界的最深的惡意,它們消失在天邊。
自己不知道它們是什麼,但是能猜到它們是「種子」,是那位先知和自己對戰的下一步棋局。它們帶着對自己的仇恨飛往天際,像種子一樣的種在人心裏。
陳觀水能猜到它們的作用,最大的可能就是先知所說的無限小隊降臨的坐標,這個可能性最大,也最合理。其次的就是練蠱一樣被撒下去的惡魔種子,為了把這個世界引入混亂,變成先知想要的某一個背景世界而刻意培養的惡魔戰士。在黑色手錶之後,這些人肯定會慢慢的成長起來。
只是陳觀水也沒有想到,自己用了近三個小時,置地球上億萬被黑色手錶暴徒傷害的平民生死於不顧,除了出手拯救極少數的人,其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搜尋他們的身上,竟然一直都是一無所獲。
怎麼可能?
如果給現在陳觀水的心裏狀態做一個描述,陳觀水認為自己就像是一個孤獨的瘋狂者,一個意外被克蘇魯邪神關注的小蟲子。無限流世界的主神,和阿撒托斯,在陳觀水的認知里,都是差不多的存在。一樣的混亂,一樣的邪惡,一樣的有着人類無法認知的法則和世界,一樣的高高在上。單獨的人類對面它們,就像一顆地球面對浩渺無邊的宇宙發出挑戰一樣的脆弱彷徨。
陳觀水現在唯一能確定的,自己、梁不惑和葉如芸三個人,身上發生的獨特的變化並不是來源於東海地下鐵的先知。所以先知暴走變身綠色惡魔的時候,葉冰雲發瘋,魯紅河死機,盛乘龍被封閉,所有原來寄生在先知身上的人都被先知拋棄了。但是自己還是超人,梁不惑還是神棍,杜如芸的玩偶也還在救人。
但是陳觀水並不會因為這樣的例外而高興。
對面是一個邪神,難道要自己因為被另一個友善些的邪神選中賦予更強大的力量就沾沾自得嗎?
對面是一個瘋子,隨便就撒出去六百萬個黑色手錶,把整個地球所有六十多億的人按照千分之一的比例隨機的抽出一個心理最黑暗的混蛋塞給他一個手錶,塞給他一個可以合理合法殺人的藉口。但是,自己難道就要以為自己可以誅殺先知,自己的力量更善良、更和平、更有用、更強大就沾沾自得?
自己現在可以操縱別人的命運,可以舞動手指解救一些人就讓眼前的女人自己發情變成一隻母狗主動向自己求歡好表達她對自己的感激和服從,那麼自己的命運現在又被誰在操控着啊?
陳觀水殺死了先知,先知撒下了種子,陳觀水抓到了種子,陳觀水殺死了種子,陳觀水就像舞台上的一個提線木偶,最多也就是個有着ai的智能木偶,卻仍然要按照命運的軌跡去上演着早已經被確定的故事。
陳觀水冷笑。
大腦太過於的發達,其實並不是好事。想的太多,反而讓自己很累。自己現在的狀態,可能也正是那些高高在上,身處浩渺宇宙身處用着不可描述的大能關注這裏的那些偉大存在的注視和喜歡看到的。
說不定,為了讓故事更精彩,也為了讓自己可以表演的更放開,它會賜予自己更強大的力量吧?
謝紅旗慢慢的回味着剛才被烙鐵刺穿靈魂的滋味,陳觀水卻站在窗邊仰頭看天。陽光強烈,又是一個好天。但是陽光之上,是幽暗宇宙,灼灼星河。星河之上,又是什麼?
下一秒,陳觀水低下了頭,回到了現實。
陳觀水從沙發上抽起一張毯子,把地上白羊一樣的謝紅旗裹了起來。
「謝小姐,不好意思,剛才我有些失態了。」
陳觀水態度很誠懇。陳觀水心裏也做下了一個決定,他決定了,下一步的棋他必須去做了!不管怎麼說,自己今天這個樣子是不行的。自己有一個女朋友,自己也有一個可以合法做-愛的女朋友,所以不管是怎麼說,自己都要把程蕾找回放在身邊了。
謝紅旗的臉很紅,但她卻放的很開。稍微平息了一下心情,就站起了身,坦然的敞開了毛毯的口子,讓身前的男人能夠欣賞自己健美的身材。謝紅旗對自己的身材非常的滿意,尤其自己鍛煉出來的六塊腹肌和完美的馬甲線,10的體脂率更是現在中國女人最缺少的風味。更不要說自己身高一米七五,36c的完美杯型,精心修剪護理的黑色叢林,不需要整容就很完美的臉,不需要偽裝就有內在強大支撐的氣場。知識、財富、見識、能力、手腕,不管是做那些決死的殺人任務,還是代表面前男人的意志去和那些各個國家的大人物周旋,還是掌控着未來的數以億萬計的財富,還是管理着幾百上千人的龐大團隊,自己都是可以勝任的。從私面上來,自己也不怕眼前這個男人那個所謂的女友的,她算是什麼東西。自己啊,就是在床上做個蕩婦,在地上去唱征服,被眼前這個男人如何的如何,自己現在也是心甘情願的啊。
畫布上的變化仍然在繼續。投下的棋子一點點發揮作用,自己的那些掛念的人現在全部被踢出了必死的命運。雖然恐怖、雖然痛苦、雖然憤怒、雖然傷心,但他們總還是活着的。就算是為了他們,也可以不算是為了他們,自己都有着留在眼前這個男人身邊的理由。
世界已經不同,自己也已經不同,而所有的不同全部的關鍵都是牽掛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果然陳觀水的下一句話就是:「謝小姐,請你先穿好衣服。我剛剛發現了一點事情,這還要多謝你的幫助。我現在要去寧海區的指揮部,有一些事情要和那裏的章副總理說,也要通過他和這個世界的其他國家的人說。謝小姐,你可願意和我同行?」
同行?
此去,我將站在陽光之下。
此去,我將和那個綠色惡魔進行第二輪的棋局較量。
此去,我將會很多的事情需要你的幫助。
「好!」
十分鐘之後,謝紅旗向樓下的唐萌萌借了一套新的紅色套裙,重新穿了起來。唐萌萌很漂亮,和畫裏的那個樣子一樣的漂亮。而真人比起畫來,更多了一份靈氣。
她接了謝紅旗的電話,奇怪萬分,抱起衣服就衝上了樓。看見的,卻只有謝紅旗剛剛經歷恩寵的媚態,披着毛毯赤着胸懷,蹙着漂亮的眉毛清理着戰爭的痕跡。
「哇哦······」
唐萌萌一下子就捂住了嘴,然後環顧了室內,視線自覺的繞過了陳觀水。「紅旗姐,你太牛叉了,你剛才在這裏和哪個男人偷情?男人呢?男人呢?他剛插過你,拔出來就走了?這也太無情了吧?」
被謝紅旗狠狠的扇了一下。
「胡說八道。我做什麼,不需要你管。我的男人,也不需要介紹給你認識的。唐萌萌,你爸爸把你交給我,讓我在東海的時候照顧你,不過我還是要問一下你。你現在還恨你爸爸嗎?你剛才給雅加達那邊打過電話嗎?」
謝紅旗的話就像一根鋼針,一下子尖銳的刺穿了唐萌萌偽裝出來的所有樂觀。女人一下泄下了氣,氣的把衣服摔在了地上,恨恨說道:「我要是能打電話,我會不打嗎?現在這是什麼回事,好好的就世界大亂了。外面街上剛剛還有人在殺人,我睡在店裏連門都不敢開門。要不是剛才有一大幫軍人過來,我都要被嚇死了。」
謝紅旗接過衣服,利索的穿起來。等到重新穿戴好,謝紅旗拉起唐萌萌的手,對着一邊的空氣恭敬的說道:「陳先生,她是我的姐妹,也是我家一個遠房的親戚,和家裏有點矛盾躲到了東海來。她一個女孩子留在這裏也很不安全,我可以把她也帶上嗎?」
唐萌萌傻傻的看着旁邊的「空氣」,再看看一臉恭敬非常嚴肅的謝紅旗。
「咦?紅旗姐,你在看着什麼啊?你跟誰說話啊?」
謝紅旗揮了一下手,強硬如同鋼筋一般的風鞭捆綁住了唐萌萌的身體。手指一壓,「砰」的唐萌萌就被硬壓着跪了下去。
跪的很乾脆。直接就被壓着死死跪在了地板上,額頭貼着地板。
「你幹什麼?」唐萌萌劇烈的掙扎反抗。
但是謝紅旗咬着牙死死的壓住了她。謝紅旗微微俯身,卻看着眼前的陳觀水:「先生,你既然可以幫我,可以幫我謝家三十七個人脫離苦海。那麼先生你可以幫一下這位唐妹妹嗎?」
是啊!
陳觀水,你現在已經不再是那個超人,但是你對我展示出來的力量卻比原來的超人更加強大。你像先知,更像神跡,是我的天使,更是我真信的主,但是你為什麼獨獨愛我,卻不愛世人?
是你不願做?還是不能做?還是不屑做?
我想知道你的氣量,我想知道陳觀水你可以做到哪一步?然後我才決心我自己可以做到哪一步?
「可以。」陳觀水的手指敲了一下身邊的油畫,油畫上的唐萌萌卻流下了感激的淚水。
命運在空中碰撞,因果紅線勾連,畫布上的景象被一隻大手粗暴的抹掉。
但是唐萌萌一如剛才的謝紅旗,在看到跳出來的第一幅景象時,一樣的哭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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