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銳從床上站了起來,走到窗口,燃一支煙。
煙霧繚繞,如同輕薄的紗霧,遮住了肖銳的雙眼,也遮住了他眼睛裏面的鋒芒。
身後的床上是剛才那個主動邀請自己來的女同學,現在被揉成了一灘爛泥癱在那裏。過後的眼睛有失神,桃紅色的皮膚在慢慢褪色。
「肖銳,你變了。」女孩慵懶的道。
肖銳長長吐出一道煙氣:「你也變了。以前你不是這個樣子的。吧,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女孩身體下面濡濕的被褥上沒有血,她早已經被打開過了。而且肖銳剛才就感覺到了,女孩的身體有很多還沒有復原的傷。
「咯咯咯」女孩趴在床上放肆的笑了起來:「肖銳,你腦子有病啊。真的以為我和你有過一次,你就欠我天大人情了?你還要替我做事?你難道想替我殺人?你武俠看多了吧?」
肖銳隨手把煙頭從窗戶裏面扔出去,回過頭,冰冷的看着女孩。
女孩臉上帶着妖異的笑容,抬起來,看着肖銳。
女孩的笑容很奇怪,出來的話也很奇怪:「那些碰過我的男人,現在絕大部分都已經死掉了。剩下的兩個,根本就不是你能幫我的。」
肖銳無聊的扯下嘴角:「那可不一定,你先看看,不定我就真的能殺掉他們。」
女孩笑的很得意:「那我就了哦。」
「吧。」
「剩下來的那個男人,是一個大人物。他在暴亂的時候召集了很多人,圈了很大一塊地,救了很多人。他帶着那個隊伍殺了六個異能者和上百個暴徒。對了,他有槍,而且有很多槍。他玩了我們很多被他圈起來的女孩子,是我們被他保護的報酬。他被列在那位大人的紅名單上面,但是他一直都活的好好的。你現在還有心思幫我嗎?」
肖銳抖了一下眉毛,「下另外一個。」
「你真的想聽?」
「吧。」
「這個男人,比前面那個還謹慎,做的事情還要嚴密。如果不是那位大人,可能就沒有人能知道他曾經對我們做過什麼事情。他殺了很多人,立了很多功勞,得到很多獎章,也得到了很多財富。如果不是那位大人,他可能現在就是東海市最有錢的一批人之一了。而且他表演的那麼好,藏的那麼深,背景又很厚,暴亂過去他很快就能混上去的。可惜,他也上了那位大人的紅色名單,所以一切都變成泡沫。但是也沒有人能動的了他,哪怕那位大人列舉出來了他做過的所有的事情。證據,可笑的證據,就因為沒有證據所以就可以把他放掉。」
「這不是很正常嗎?他們和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他們是另一種生物,和我們根本就不是同類。」
女孩很誇張的笑了一下:「肖銳,沒想到你還挺有哲學思想的嘛。不過如果我告訴你,你媽媽曾經和我一起都在他的手下待過」
「碰」
一拳砸在女孩的腦袋旁邊。
「你的是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再一遍!」肖銳猙獰面孔,貼在女孩的眼前,眼睛裏面噴出了火。
「呵呵呵呵」女孩的笑了。
「碰」
第二拳砸在女孩的胃上。很痛,根本就沒有留手的痛。
拔鳥無情,女孩直接一拳被砸的吐了出來。爬到床邊,狼狽的把胃裏剛才吃下去的所有東西全部都吐了出來。
「肖銳,你不是個東西,你竟然敢打我。」
然後她就被肖銳控制住了。輕輕的搓了一下手指,女孩直直的從床上走了下來,安靜的走進衛生間把自己身上的髒東西洗乾淨,然後走回來跪在肖銳的面前,冷靜的一巴掌一巴掌的扇着自己的耳光。
「我是一個賤貨,我是一個賤貨,我是一個賤貨」
耳光很響,臉很快就紅了,嘴角很快就腫了,血也很快就流了出來。一直到女孩扇足了三十個耳光,肖銳才讓她停了下來。
「現在你可以了。你從哪裏知道這麼多消息的?又是誰讓你這麼的?」肖銳起了第二支煙。
女孩眼睛木木的,無視自己臉上的疼痛,像機械人一樣的但雕刻板的道:「你剛才在學校樓把我解放開來的時候,超人先生找到了我。是他告訴了我一切,也是他告訴了我曾經被哪些人使用過。關於你媽媽的事情,也是他的。」
「嗤」
香煙在肖銳的大腿上被狠狠的按熄滅。一團煙冒了出來,有什麼被燒焦的味道。
疼痛嗎?
心痛嗎?
想殺人嗎?
自己現在有力量了,想報復回去嗎?
想殺掉這兩個逃脫了懲罰的「額外分子嗎」?
「少年,他還是太年輕了啊!太甜了!真的就認為這個世界是在圍繞着他轉!」
陳觀水抬起頭,看着遠方,無視中間間隔的水泥牆壁和遙遠的距離,直接看到了那個正在發狂的男孩。
「正好,也讓我看看他的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的秘密。」
肖銳身上的因果紅線中斷了一秒鐘,然後前後就徹底錯了開來,就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更奇怪的是他手腕上的那個黑色的手錶,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信息。陳觀水能猜測到它的裏面藏着一些東西,但是卻根本看不到。
所以,現在的這個機會很不錯。
輕輕的彈了一下手指,發出去一條信息,在那個男孩子面前的玻璃上顯現出那兩個男人現在的位置。下面的問題,就全部交給這個叫「肖銳」的男孩子吧。
「陳先生,陳先生」
「哦,你繼續。」陳觀水轉過頭,看向那個女官員,示意她繼續下去。
女官員眼睛裏面有一絲狐疑,對陳觀水剛才的走神很懷疑,但是卻抓不住任何的線索。所以她只能按照報告上面的材料繼續道:「陳先生,現在俄羅斯聯邦已經崩潰,絕大多數十萬以上人口的城市都已經丟失了。雖然有你提供的詳細的黑色手錶暴徒和黑液之子的情報幫助,我們的盟國也根據信息發動了猛烈的攻勢,招安了很多異能者,組建了俄羅斯異能局。但是那些黑液之子很難被殺死,他們把戰爭的平衡徹底打破,大口大口的就把大片的土地吞了下去。現在我們得到的消息,俄羅斯臨時政府已經退到了烏拉爾山以東地區。再向西的歐洲部門,已經全部淪陷了。」
章俞搖擺了一下手:「陳觀水,這些信息我想你應該是比我們更清楚的。前面我們已經盡我們所能的極限去幫助他們了,但是結果很遺憾。我不想再多的話,我只感謝你能選擇和我們一起站在紅旗的下面,和我們走在同一條道路上。有他們和世界上所有其他國家做例子,我是看的出來你所代表的利益。現在,我的朋友,陳觀水,你可以幫助我們去做一些事情嗎?」
章俞的姿態放得很低。
女官員臉上的神色卻很僵硬,像是受到了奇恥大辱。
陳觀水卻低着頭,在想東西。
手指彈動,俄羅斯這個國家浩大土地上發生的一切都明白了。他們真正的是走到了窮途末路的最後方。曾經統治俄羅斯聯邦這個國家的那些人,已經全部都在莫斯科混戰中死光了,包括那個「沙皇」。但是他的精神繼承者卻舉着白藍紅三色旗幟,一路向東,血戰到了現在。一個個掌握旗幟的人都死了,死的壯烈無比,慘烈無比,仍然是有人舉起了那面旗幟,站在那片土地上。
現在舉起旗幟,宣誓成為聯邦總統的男人,已經是十月十五日之後的第二十一任了。前面任職最久的那個傢伙活了六天,最短的那個傢伙只活了一個時。
有一群黑液之子在追捕着他們,把他們當成是舊日秩序的象徵發誓要把那面旗幟徹底撕碎,要讓他們的統治得到最血紅的正統性。但是舉起旗幟的人前赴後繼,哪怕是那些異能者,那些曾經殺死很多平民的異能者,都選擇了站在那面旗幟之下,光榮戰死。
果然要是戰鬥民族,還是那群人天生就在想着怎麼死才能死的偉大?
就是現在,那個舉起旗幟的男人在發出向中國盟友求援的電報之後,引誘着最近的那一批黑液之子衝進他藏身的前蘇聯軍事基地。轟天巨響中,是一團蘑菇雲沖天升起。偶然被留下的一顆一千萬噸當量的老式原子彈被引爆。
然後,在北方,在西伯利亞荒原中的一個礦山城,一個普通的政府大樓上,升起了白藍紅三色旗,一個在昨天還只是普通營長的男人,義無反顧的站在國旗下,宣誓成為新聯邦第二十二任總統。
「陳觀水,他們的人不多了。按照那位總統簽署的緊急條約,他們已經準備和我們組成邦聯,就像是蒙古、北韓、南韓、倭國和其他的一些國一樣。現在中央已經做出決意,請陳觀水你務必將那些不死的黑液之子全部殺死。」
「全部嗎?」
「是的,全部。我們已經嘗試過很多次,他們是絕對不會被我們招募的人,他們是天生要滅亡我們的人。既然他們想要我們普通人去死,那我們也只能借你的手讓他們先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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