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
一陣機括轉動的聲音,青銅大門緩緩打開,從中快步跑出了一批身穿青色勁裝的漢子,整齊的站成了一排,與秦明的護衛的們隱隱對峙起來,隨後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傳來,一個穿着管家服侍的中年人快步走出。
當他看見領頭的秦明後,眼神先是一尖,皺起眉頭,臉上的浮現了一抹憂色,隨後便消失不見,良好的管家素養讓他早已養成了笑臉迎人的習慣。
不經意的瞥了一眼秦明身後的嚴肅大漢,見對方面容死板,看不出什麼由頭,只好堆起笑容,恭敬的拱手道:「呦!這不是秦少爺嗎?許久不見,秦少爺您可不僅俊朗高大了幾分,還無時無刻不散發着一股威勢,我剛剛險些還以為是秦族長大駕光臨了呢。」
說完還拱手拜了幾下,向秦明身旁的人也一一問好。
雖不知對方的話有幾句是出於本心,但伸手不打笑人臉,對方如此盛情,秦明也只好拱手回應道:「不知我那未婚妻是否在家,秦明今日前來拜訪,實有要事相商。」
管家打扮的中年人一聽,小眼睛骨碌碌的轉動着,眉頭稍稍一凝,開始盤算着對方的想法。眼前秦明的神情讓人如沐春風,讓人從心底升起一分暖意,剛有這個念頭,管家立即一驚。
剛剛就感覺自己忽略了什麼,現在仔細想來,這少年自於自己碰面以來,嘴角就一直留有一絲笑意,連於自己對話時,嘴角的弧度都未變上一分,簡直比自己這管家還專業。
而且臉上除了和煦的笑容,別的心思一丁點都看不出,真正的做到了面無異色,情緒不溢於言表,不禁暗暗想到:這真的是哪個江東府的紈絝嗎?
見眼前這管家陷入沉思,發起呆來,秦正明直接打岔道:「東方平,少爺問你話呢,還不快些回答。」
別看這些管家一副卑躬屈膝諂媚的樣子,但在世家大族混了那麼多年,他可是知道:這些其貌不揚的傢伙都是揣摩人心的高手。
擔心秦明年少氣盛,被套出話來,不禁蠻橫了起來。反正整個東江府都知道自己蠻橫不講理,也不怕被看出什麼。
那管家一看秦正明氣勢洶洶,又看了一眼秦明,知道以自己的水準問不出什麼了,只好拱了拱手,笑道:「誒呀呀,秦大哥,這你可就錯怪我了,這幾日不見,大少爺變化那麼大,我這不一時被秦少爺的威勢給震懾住了嗎。」
隨後彎起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還不忘向周圍喝道:「都愣着幹什麼?沒看到秦少爺來了麼,還不請少爺進去!」
周圍的勁裝侍衛紛紛底下了頭,齊聲道:「是!」隨後走向前去,將停在門口的車駕紛紛牽走,當要靠近秦明的馬車時,只見芯藍從中緩緩走下,侍衛不動聲色的行了一禮,牽着前方的馬匹,將馬車拉到了一旁。
芯藍臉色略顯蒼白,除了依舊有些憔悴,根本看不出剛剛哭過,臉上還有胭粉殘留,顯然是剛剛畫過淡妝。秦正明冷冷的盯了她一會,隨後目光掃向了別處。
管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看這氣氛,立即意識到這婢女有問題,說不得是貼身丫鬟爭風吃醋,失了禮數,惹惱了這不講理的鬼刀手。
這時代,新郎通過貼身丫鬟學些房中術屬於正常之事。但有些丫鬟上了主人的床,就自認高人一等,看誰都輕視幾分,因為這事鬧出笑話的可不少。
當即把這事記在心裏,隨即暗暗嘲笑道:「連小姐半分姿色都比不上,竟還敢賣弄發脾氣,你這奴婢,就等着被人打入冷宮,慘澹生活罷!」
但這話他是萬萬不敢說出的,稍稍回過身,恭敬指引道:「誒!少爺您慢走些,昨晚剛下過雨,路面還有些滑,傷了您一點,我這都愧對列祖列宗啊!」
將秦明一干人等引進正門,管家叫來兩名年輕的丫鬟,青春倩麗,還是對雙胞胎,命令道:「你們將秦少爺引入正殿的客房,好心招待,莫要怠慢,聽明白沒」
見兩姐妹低頭應了一聲,管家賠笑道:「我這就通知族長為少爺您接風洗塵,先在這裏配個不是,去去就來。」
隨後弓着腰緩緩向後退去,將兩雙胞胎丫鬟拉到了身前,一邊陪着笑離開。
該打探的也打探了,現在要先將事情跟族長說一聲,雖然沒看出什麼端倪,但他多年的經驗告訴他,今天一定會有大事發生。
而且他也囑咐完兩個丫鬟了,說是招待,就是行正常的禮遇就行。像這樣的婢女,大家族都備有很多,當花瓶養活,遇到一些權貴時,直接用於招待一些大人物。
如果把話稍稍該一下,說成:「好好服侍」,就是讓婢女將人引入客房,行些重要之事。經過人們研究,發現男人在幹完一些事情後會陷入一種神奇的賢者狀態,這樣能拉近兩者的距離,會更好說話一些。
而且一些年輕人更是如此,一些紈絝總是惹是生非,背後還有老子撐着,也只有這種方式才能讓對方老實一陣,幹完那事,誰還會有力氣瞎折騰。
若不是眼前這紈絝與大小姐有婚約在身,他早就吩咐婢女將對方帶入客房了,那還用這般小心,管你什麼青年俊傑,在床頭上還不將心底話掏出來。
默默的隱入了庭院深處,看眾人已然走遠,管家一直維持的諂媚之色頓時消失不見,一陣斟酌後,運起內力,腳步生風,以完全不符合其身形的速度,飛快的向一個房間趕去,沒想到這管家也是個高手,而且是個輕功高手。
不多時,管家便來到了一處打扮的素雅的房間前,正門兩側還寫着兩幅字跡,字若行雲流水,落筆處還有雲煙直上,如蛟龍飛天流轉騰挪,來自空無,又歸於虛曠,讓人不禁讀到:
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志於心,我自猖狂笑世人。
說是對聯也不對,因為對仗並不工整,應是房間主人隨筆而為,字裏行間透露着一股狂妄,可想寫字之人要不就是心高氣傲的狂妄之輩,要不就是眼高手低,被人狠狠壓着,憋了一肚子怨氣的人。
管家飛身行到這裏,隨後放緩步伐,停在房門數十步,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恭敬的喊道:「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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