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喬小薰的轉變,而是不願意去承認,寧願日子模模糊糊過去。
享受當下,每天能和喬小薰在一起他也開心,甚至還能跟她負距離接觸,這些都是以前想得到卻做不到的事情。
曾有好幾次的機會他可以去深入調查,但他都一一避開了,他不願去揭開這層醜陋的面具,去面對底下更加噁心的事實。
可事實就是,當他把自己欺騙得完美無比,能夠自然地活在自己的構想中時,現實突然給了他一個看清真相的機會。
作為一個男人,愛得這麼卑微,他甚至覺得在喬小薰面前,他除了身體構造在生物學上可稱之為雄性之外,其餘的都不能稱之為男人。
他願意在她面前不要臉不要皮地活着,什麼脾氣或是人類最基本的尊嚴都可以拋棄,只要喬小薰開心就好,他可以樂此不疲地把她當作祖宗供着。
可他換來的是什麼?他這些日子都是在跟一個什麼樣的人一起生活?
也是,喬小薰怎麼可能會喜歡他?在很久很久之前不會,現在當然也不會。
他只是她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用完了,便隨便找個藉口說離婚,這樣兩兩老死不相往來,豈不是樂得自在?
江子騫開了車門,又把喬小薰給塞進車裏,關上,轉頭跟高馳說:「鎖車門!」
高馳沒有一分的猶疑,當即就給鎖上了。
這麼做,無非就是怕喬小薰又開了車門跑出去。
只是,江子騫沒有坐進車內,而是朝着汽車的反方向走了。
高馳透過倒後鏡看到遠處有個男人,被大雨淋着,走得很沉重,低着頭,全身散發着一股挫敗感。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江子騫,一向對任何事情都表露出無所謂,如今卻會變得這麼頹然。
一直以來,他就像風,風只有方向沒有中心,即使累了也是在半空中休息,一輩子都在飄蕩。
可當他找到中心,正圍繞着喬小薰旋轉時,忽然某一天被告知自己被利用。
他不僅失去了中心,還失去了方向,就像那烏鵲,繞樹三匝,無枝可依。
喬小薰低着頭不吭一聲,就像受了嚴重的打擊,不!就是受了嚴重的打擊。
可她打擊什麼?打擊的不是她,是她打擊了江子騫。
她想對他說,她愛他是真心實意的,可她沒資格說這番話,因為面對現實的指控,言語的表達是多麼無力和蒼白?
江子騫今晚做盡這一切,無非是想要讓自己體會一下他的心情吧?讓她也感受被人玩弄的滋味?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打碎了牙也往肚子裏咽,誰讓自己早就欠了他?
可……她萬萬不能輕易說出離婚,她為什麼要這麼衝動?
江子騫肯定絕望到想死了,都是她害的。
候樂兒偷偷轉頭去看,覺得喬小薰現在這個樣子挺嚇人,一言不發,面無表情,但眼淚卻是止不住地往下掉,跟外頭的雨勢沒差。
這是一種傷心到滅頂才會出現的狀態。
感到手機傳來震動,她突然像靈魂回竅一樣震了一下,趕緊掏出來看。
屏幕上很簡單的五個字,讓喬小薰直接失去知覺倒在後排的椅子上……
子騫:回國就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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