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還沒問。」姜帆說道。
姬媚豁然抬頭看向姜帆,滿臉不可思議,突然怒道:「姜帆,你沒毛病吧?林姑娘現在生死未卜,我們只有七天時間,過去一天少一天,你竟然光顧着做那事,連你女朋友都忘了?你這與無情無義的禽獸有什麼區別?」
姬媚快氣炸了,前晚是江雪,昨晚是莫瑤,都是個頂個的漂亮,江雪被姜帆弄成那樣,還可以說是為了換人,姬媚就算吃醋也忍了。
可是現在算怎麼回事?姜帆竟然沉醉在溫柔鄉,把女朋友的事都忘了,這讓姬媚極度失望。
虧自己還付出那麼多,只為能夠在陳嬌身上多得到一點信息,姜帆倒好,自己和陳嬌在床上都羞愧欲死了,他卻在享受那事,姬媚豈能不氣。
「媚兒……」
「別叫我。」姬媚扭過頭去。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姜帆很平靜地說道,心裏覺得很對不起林愛如。
昨晚那種情況,自己實在不忍心再套莫瑤的話,所以就給莫瑤講了一晚上都市的一些事情。
現在想想,雖然還有七天時間,但夜長夢多,早救出來一刻,林愛如也少一分危險,自己實在不該忘了正事。
沒法給姬媚解釋,也沒臉解釋,姜帆只好對姬媚道:「媚兒,放心吧,我已經想到一個辦法了,一定可以知道九幽黑塔在哪。」
「是嗎?」姬媚這才回過頭看姜帆,姜帆點了點頭。
「如果你今晚再這樣,我就自己去救林姑娘,以後我們兩個都不再理你了。」姬媚說完飛出了樹林。
姜帆站在樹林中,有些彷徨,自己的計策還是得落在莫瑤身上,可是這樣利用一個可憐的女孩,讓她處於危險之中,就算自己救出林愛如,自己能心安嗎?
昨晚莫瑤叫那一聲,所有女弟子都以為今天莫瑤會爬不起來,連江雪那種悍婦都受不住,更別說嬌滴滴的莫瑤。
可是當莫瑤很正常的出現在眾女子視線,眾女子徹底驚詫了,難不成莫瑤比江雪還強?這真是人不可貌相。
莫瑤被師姐妹看的不好意思,一天都是在不自在中渡過的。
晚上回到房間,莫瑤看見姜帆在房間裏支了一個畫架,上面夾了一疊白紙,拿着畫筆在白紙上快速揮動着。
旁邊桌子上還有大約一尺厚的一疊紙。
莫瑤好奇地走過去,難不成姜帆在畫畫?可是看那快速的動作,倒像是攪雞蛋。
經過昨晚一夜的相處,莫瑤已經不害怕姜帆這個大塊頭了,而且還多了一份親切感,比其他相處了幾十年的師姐妹還要親切。
莫瑤走到姜帆身後,捂住了小嘴,畫筆在姜帆快速揮動下,一幅素描畫快速形成,姜帆提起左手,莫瑤這才看見姜帆左手拿着幾支彩筆。
落花宮的修煉不如其他門派那麼辛苦,所以女弟子多有娛樂,莫瑤的興趣就是畫畫,所以畫畫的各種工具都齊全,現在這些工具全部被姜帆倒騰了出來。
只見姜帆一手拿着五支彩筆,快速在素描畫上上色,接着一副栩栩如生的人物圖就出現在莫瑤眼前。
莫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畫畫這麼多年,也算個畫畫高手了,可是先不說速度遠不及姜帆,姜帆用攪拌機的速度畫出來的畫,質量竟然高的出奇。
白紙上是一個莫瑤從沒見過的場景,一個很大的房間,裏面亮着各種各樣的燈,還有射線打在地上,中間是一群穿着都市衣服的男女在扭動身體,周圍有桌子,桌子旁有人一邊喝酒一邊看着扭身體的男女。
旁邊還有櫃枱,有貨架,兩名穿着一樣衣服的人好像在調酒,櫃枱和貨架上擺放着各種酒類。
白紙很小,容納這麼繁複的場景,導致人也很小,但是這些人各個都好像活的一樣,五官分明,表情豐富。
一名顧客看着一名跳舞女子猥瑣的笑容,一名喝酒後好像被燙到喉嚨的學生妹,還有忘我地扭動身體的健美女郎……
各個人物的刻畫都入微到了細節,莫瑤自問就算自己一心一意的畫,也沒這個效果,更別說像姜帆這麼快。
「你畫的什麼啊?」莫瑤好奇地問道。
「都市裏鬧市夜晚的酒吧。」姜帆說道,一幅畫已經畫完,姜帆快速揭開,將白紙放在了桌子上那疊白紙上,又開始了下一幅畫。
莫瑤走到桌子旁,拿起第一幅畫,下面也是一個場景,又翻起來一張,又是一個場景,結連翻了幾十張,每一張都是一個莫瑤沒見過的場景,每一幅畫都是生動跳脫,好像那些場景就在莫瑤眼前一樣。
看着這些畫就像身臨其境,莫瑤不禁盯着那些畫看了又看,捨不得放下。
「這些都是都市裏面的場景嗎?如果我出去了,這些場景我都能見到嗎?」莫瑤看着衣服鄉村風景圖問道。姜帆估計挨着深山那些鄉村的景色莫瑤都見過,畫的是東部的鄉村。
一排排小洋房,一輛輛汽車,一排排蔬菜大棚,無邊無際的農田裏,隔着幾百米就有一台機器在耕作,一群孩子在田野里放風箏,一輛貨車在把堆成山的農產品往車上裝……
看着看着,莫瑤好想在田埂上坐一下,落花宮雖然很美,卻很壓抑,在田埂上看着面前的人和景,身心一定比現在舒暢好多。
「恩。」姜帆點了點頭,只是這麼一會,姜帆又畫了兩幅畫,畫架上還剩下最後一張紙。
「你一天就畫了這麼多。」莫瑤看着厚厚的一疊畫紙,就算姜帆速度是這麼快,恐怕這一整天,姜帆也就幹這個了。
自己昨晚才告訴姜帆,自己嚮往都市,這輩子出不去,很遺憾,他一定是看出自己在聽他講都市裏面的事情,眼中充盈的渴望。
「謝謝你。」莫瑤拿着一張畫紙,淚水忍不住流出來,滴落在白紙上。
姜帆沒注意莫瑤的神情,最後一幅畫畫完,將其他畫整理在一起,抱起來交給莫瑤。
莫瑤接過來,看着上面的畫,突然抬頭對姜帆道:「你叫什麼名字?」
在落花宮,男奴從來就沒名字,識別他們身份的只有一個,就是某某的男奴,如果一個女弟子有好幾名男奴,也最多是編個序號。
從來沒有女弟子問過一個男人叫什麼名字。
「我叫姜……臣。」
「姜臣。」莫瑤抱着厚厚的一壘畫紙,看着姜帆,慢慢道:「你和我可能都出不去這個地方了,我們就像昨晚那樣過吧,我們不雙修,在外面你是男奴,在這裏,你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我在乎修為,不在乎壽命,不在乎容顏,我們能過多久過多久,相依為命,好嗎?」
莫瑤帶着甜美的微笑看着姜帆,這一刻莫瑤是快樂的,雖然出不去落花宮,但是莫瑤至少知道,自己以後可以不孤獨。
「我……」姜帆根本沒法回答莫瑤這個問題。
但莫瑤沒在意,姜帆在落花宮只是一個男奴,沒有修為,比自己更沒可能出落花宮。男奴是很悲慘的,任何正常男人都不會願意當男奴。
莫瑤沒想到姜帆會拒絕,沒等姜帆回答,就拉着姜帆的袖子,一手抱着那些畫作往床上走去:「快上來,我們來看這些畫兒,你幫我講解。」
……
拂曉,小樹林,姬媚看着姜帆,見姜帆和昨天早上表情差不多,帶着一點失落,姬媚立即道:「你是不是又沒問?」
雙手叉腰,那架勢,如果姜帆又像昨晚一樣,她就要發飆了。
「問了,我們應該很快就知道九幽黑塔在哪了,而且我肯定,愛如也在那裏。」姜帆說道。
「真的嗎?」姬媚立刻一喜。
姜帆點點頭:「莫瑤的確是江水柔最信任的女弟子之一,我昨晚問了莫瑤,她不但知道九幽黑塔在哪,而且江水柔還給了她一個任務。
她和另外一名女弟子會輪流送飯去九幽黑塔。」
「送飯?」姬媚眼睛一亮:「林姑娘肯定在九幽黑塔,江水柔可不會跑去九幽黑塔吃飯,也沒落花宮的弟子能去那裏吃飯,只有林姑娘這個不修武的人,才每天需要吃飯。」
姜帆點點頭,莫瑤告訴他這些信息時,沒有任何猶豫,順口就答了,甚至完全沒奇怪姜帆會問這些問題。
但是姜帆知道,江水柔肯定告誡過莫瑤,這些事不能對別人說。
莫瑤能對自己直接說出來,只能說明一點,莫瑤真的把自己當成以後在落花宮相濡以沫的人,信任自己的程度超過了宮主在她心裏的威嚴。
「她什麼時候去送飯?我們跟蹤她就行了。」姬媚說道。
姜帆點點頭:「明天。」
「具體什麼時候?」
「放心吧,只要莫瑤去送飯我就會知道。」姜帆說着頓了一下:「我在她身上下了神識標記。」
「恩,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終於有了眉目,姬媚心情大好,姜帆看向姬媚,突然愣了一下:「你剛才是不是運了功了?」
姜帆看得出姬媚好像催動過內氣,而且還是強烈的催動,姬媚晚上和陳嬌在一起,五行秘術讓姬媚身上多出一個部位很簡單,所以每晚上姬媚都可以陳嬌虛龍假鳳,只要傳給陳嬌一些功力就行。
但是姬媚這次催動內氣,比那樣微弱的傳功厲害許多,姬媚天級修為,發功動靜有點大,這裏可是落花宮,一不小心就會驚動江水柔。
雖然姜帆相信姬媚不會那麼魯莽,但還是順口問了一下。
「恩,昨晚陳嬌吸收功力太多,走火入魔了,我就在她暈了以後為她導了一下氣。」姬媚說道。
「怎麼好好的走火入魔了?」聽到姬媚的解釋,姜帆沒怪姬媚,昨天在大殿發生的事,莫瑤已經告訴姜帆了,既然陳嬌對姬媚很好,姬媚幫陳嬌一次也理所當然。
「我一不小心,傳多了功力。」姬媚說道。
「幹嘛那麼急,你不知道這要循序漸進的?」姜帆白了姬媚一眼。
「人家不也是對她好麼。」姬媚幽幽道,滿臉的不服氣。
就在這時,姜帆突然聽到落花宮那邊有動靜,急忙飛了回去,到了房間外,只見莫瑤到處找自己,急忙迎上去。
「你去哪了?」莫瑤急道。
「發生什麼事了?」姜帆見所有人都向大殿那邊走去。
「宮主召集所有弟子和男奴,在大殿說話,快跟我走,去晚了,宮主就要發脾氣了。」莫瑤牽着姜帆的手就往大殿跑。
走廊,廣場到處都是人,但都是女弟子身後跟着男奴,只有莫瑤是拉着姜帆的,頓時吸引了好多目光,莫瑤臉蛋一紅,連忙放了姜帆的手。
女弟子和男奴聚集大殿,竟有數千人,江水柔帶着千婷依走上台,坐在鳳椅上,千婷依侍立一旁。
「今天叫大家來,是有一些封山之前的事要處理,首先是修煉資源這一塊,男奴和火魚是我們落花宮最重要的修煉資源,所以就算封山,我們落花宮也可以與其他門派不同,各位可以繼續修煉。
除了修煉資源,還有食材,我們落花宮食材儲備並不多,我決定開出一些田來種植糧食。
但是糧食產出不會多高,第一沒多少人去種,二來也沒有都市裏的化肥等增產工具。
所以修煉的武者從今以後每天只能吃一頓飯,每個男奴都每天只能吃兩頓飯。」
眾弟子面面相覷,議論紛紛,一些女弟子立刻露出苦色,可是那些男奴比她們更苦。
別看男奴每天能吃兩頓飯,但男奴體力消耗大,落花宮每頓的配餐都是定量的,兩頓飯怎麼夠?更何況修煉者完全可以幾天才吃一頓飯,一天吃兩頓已經很多了。
只是這些女人以前每天都吃飯,習慣了而已。
「放心吧,姜臣,以後我的飯給你吃,我三天吃一頓就好了。」莫瑤對旁邊的姜帆小聲道,姜帆勉強笑笑。
「不過,即使如此,糧食恐怕還是不夠,所以我決定殺一些沒用男奴。」江水柔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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