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多久能醒過來?」榮博揚問。
「很快就會醒過來的,不過現在已經不早了,而且剛剛的話,榮小姐應該是挺累的,所以可能會一覺睡到明天上午。」
「明天下午我會親自帶去做身體檢查,你先去休息。」
「是。」
等醫生離開了之後,傭人站在門口,似乎是有話要說,但顯然是等着時間挺長了,剛剛不敢隨便進來。
榮博揚身上的衣服都是濕的,其實剛剛也沒做什麼,不過就是……吻了她。
可就是說不出來的那種味道,他眉宇間都沾着一種很性感的曖昧,知曉情事的人,大概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那種微妙的感覺。
「什麼事?」他需要先洗個澡,也知道傭人在門口等着,是因為樓下榮家老爺子過來了。
這個時間,這麼湊巧,老爺子會親自過來,無非就是收到了風聲。
他倒真是盯得緊。
「先生,老爺在樓下等您。」傭人小心解釋。
晚上先生的臉色非常不對,因為小姐出了事,他現在比起剛剛倒是好了不少,但是為了避免讓颱風的尾巴掃到,傭人說話做事都十分謹慎。
「和他說,我馬上就下去。」榮博揚丟下這句話,徑直朝着浴室走去。
他其實並沒有緩解剛剛被撩起來的那些yu火,所以必須是要洗個澡,讓自己好好冷靜一下。
只不過以前哪怕是起了這樣的念頭,都是可以壓制下去,然而今天,確實是蠢蠢欲動,難以自持。
榮博揚這些年,不近女色,不是真的不需要,而是再也看不上除了自己身邊這個小丫頭之外的任何女人。
可yu望這種東西,對於一個身心健康的男人來說,壓抑的時間越長,爆發的時候才會越可怕。
榮博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大掌,苦笑。
她一定會成為自己的,不過就是時間問題而已,但那一天,他現在一想,就都快要忍不住了呢。
………
榮老爺子在樓下客廳等了差不多有一個多小時,什麼脾氣都等出來了,最後見榮博揚明顯是剛剛沐浴過後,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袍下樓來,他臉色才算是稍稍有所緩和。
「有事麼?」榮博揚從來都不會把任何人放在眼裏,榮升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具備多少的意義。
大概還願意叫榮博揚,也是因為榮家有一個榮明珠。
「明珠是不是在樓上?」榮升也知道他在想什麼,不含糊什麼,剛剛就已經遣散了樓下的所有傭人,這會兒說話都很直接,「我是為了什麼事來的,你應該知道,你剛剛……」
「我剛剛什麼?」榮博揚不同於以往清冷孤傲的形象,此刻的他,就像是閒暇時光褪去一身光環的森林之王,落在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滿滿的慵懶隨性,性感無比,不過他打斷榮升的話,卻是不容置疑的口吻:「榮家還是有多嘴的人是麼?不知是和父親您說了什麼不應該說的話,但我覺得父親您不需要這麼操心,我榮博揚做事,還不知分寸二字麼?」
榮升臉色微變:「晚上出了這種事,底下的傭人不說,榮家這麼多的人,傳到我耳朵里,有什麼好奇怪的?我之前和你講的,和嚴家的婚事,談的怎麼樣了?」
下午就和嚴峻見過面。
嚴峻和果果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
所以嚴格上來說,嚴峻也算是自己的晚輩。
榮博揚是知道嚴峻的為人的,當然也知道,這個圈子裏,所有的人都以為,果果很喜歡嚴峻,他們的婚事,是早先,就已經和羅璇敲定了的,只不過沒有正式公佈,不算是完全定型而已。
不過下午和嚴峻私下談過一個小時之後,榮博揚已是有了決定。
「再過段時間,現在嚴峻那邊,還沒有完全準備好,既然是商業聯姻,自然是要把利益最大化,嚴峻需要果果來鞏固自己在嚴家的地位,我會配合他。」
榮升神色怪異看着榮博揚,「你不是最不喜歡利用果果?聽你這話的意思,嚴峻這是在利用果果,你竟然還會欣然同意,還幫襯着?」
榮博揚挑眉:「父親,任何事都是有雙面性的,嚴峻為人還不錯,把果果交給他,我也比較放心。」
「真的只是這樣麼?」
「那,您認為還有什麼?」
榮升唇瓣微微蠕動着,似乎是想說什麼,不過停頓了許久之後,才忽然調轉話鋒,沉沉反問:「阿智最近有和你聯繫過嗎?」
榮博智,就是榮明珠的親生父親,早年就已經不在榮家了,因為榮家的勢利太大的關係,所以榮博智離家的這個新聞,從來沒被任何媒體報道過。
榮博揚眉目凌厲了些許:「父親掛念大哥了?」
「我聽說之前那邊颱風影響很大,我倒是想掛念他,不過估計也用不到我去掛念,如果和你聯繫了,就提醒提醒他,讓他小心保重身體。」榮升說到此處,刻意停頓,眸光看向沙發上的男人,失笑:「你把他的女兒照顧得如此好,他最信任的人,應該是你。」
榮博揚沒出聲,榮升深覺自己話已經說得差不多了,離去。
榮博揚就在沙發上坐了一個多小時,家裏的傭人也不敢上前打擾,只是覺得先生面色深沉,一手有一下沒一下敲着沙發的扶手處,落下無聲,卻更甚有聲,周圍的氣場,冰冷又傲然。
………
榮明珠一覺醒來的時候,的確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其實睡得不錯,就是身體感覺不太對勁,她本來就有起床氣的,這一下睜開眼,整個人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也說不上來到底是哪不舒服,就是特別的累,腦袋脹痛。
她撐着雙手,坐起身來,察覺到這不是自己的房間,而是……二叔的?
她怎麼又跑來二叔的房間睡覺了?
她嚇了一跳,再定睛一看,榮博揚可不就是坐在床尾不遠處的一個單人沙發上麼?
榮明珠完全不知道,昨天晚上榮家恨不得是一場不見血的——腥風血雨,都是因為她的關係。
只不過現在隔着一點點的距離瞧着二叔坐在不遠處,她就隱約覺得,二叔好像是在……生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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