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回到家裏的時候,林父林母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品 書 網 . .
而林衡則是坐在林母的身邊,舉着自己的雙手,正在給林母捏肩膀,那樣子說不出的討好味道,可對於如此喜歡兒子的父母而言,這得是多麼貼心溫馨的舉動?
只是溫暖必須要承認,她前一刻承受過什麼事,現在再看到這樣的畫面,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兒。
林母見女兒回來了,還站在官玄關處,臉色格外難看,她到底還是個女人,心思稍稍細膩一些,也知道目前是什麼情況了,比起以前,似乎是更懂得「避諱」一些的樣子,伸手拍了拍林衡的手,低聲說:「好了好了,你妹妹回來了,媽去樓下買點菜,晚上想吃什麼?」
林衡哪有欠債幾百萬,還不怕死玩弄別人男人的女人,現在躲在妹妹的屋檐苟且偷生的樣子?
他一聽說林母要去買菜,還挺高興地說:「媽,我陪您一起去。」
結果林父就在邊上低聲說:「男人去什麼菜市場,行了,讓你妹妹陪你媽去去就好,衡衡,我好久都沒和你一起下棋了,剛剛我看到你妹妹房間裏有圍棋,你陪我下幾盤?」
林衡完全就是乖寶寶的樣子,當然溫暖知道,他雖說也有一種闖禍之後想要討好家人的味道,但平常其實他就是這麼一個人,在父母還有在自己面前,的確是很溫順,只不過他在外到底是如何混的日子?能把自己混成過街老鼠一樣的德行,結果還要賠上自己的一切。
溫暖心裏澀澀的,說不出的滋味兒,討厭嗎?
當然討。
可那是自己的骨血至親,她到底應該怎麼辦才好?
如果真的可以用錢解決的話,也許嚴峻就不會對自己說那樣的話了,因為現在已是上升到了無法用錢解決的問題……她能去哪找一個比嚴峻更厲害的人,毫無保留,毫無要求的來幫自己?
剛到了家裏就要去什麼菜市場,溫暖心裏不太樂意,也不想動,林母看出她的心思,卻還是說:「小暖,你就和我下去一趟吧。」
溫暖伸手摸了一把臉頰,林母又小聲說:「我有些話和你講,你來。」
她最後還是跟着林母去了菜市場,不過出門之前,她倒是特地換了一身運動服,至少能讓自己的身上少點嚴峻的霸道味道,而且那套衣服……她回來的時候,真是分分鐘都會擔心有走光的痕跡。
林母和溫暖一起站在電梯裏的時候,嘆息了一聲,說:「小暖,你哥的事,一定是很嚴重吧?我聽你哥說,你出去找了個什麼人,可以幫到他對嗎?」
就知道媽讓自己出來,肯定是為了大哥的那點破事,溫暖本來心底就有氣,現在林母這麼一說,真是每分每秒都無法擺脫的嚴峻,嚴峻,嚴峻……她快要崩潰了,「媽……你們難道就不好奇,我到底過得好不好嗎?為什麼你們總是想着我哥?無能不代表讓所有的人都背着他走,你們生下他的時候,和生下我的時候,應該是沒有任何的區別的,我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得到的,我哥的一切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的,我這麼多年都活在他的陰影下也就算了,難道現在真的連我最後的尊嚴都要為了他犧牲嗎?就算我是他的親妹妹,我也不需要做到這個份上的,對不對?媽,我覺得我已經很對得起我哥了。」
她在嚴峻那樣的威逼之下,都沒有掉的眼淚,現在卻是忍不住湧上眼眶:「……媽,我求求你們了……你們把哥哥帶走吧,帶走吧……我求求你們了,我的錢都給你們,但是我求你們,不要再讓我為哥哥犧牲任何了,我能給的都給了,我不想……我真的不想再這樣了。」
誰知道溫暖話音剛落,林母竟是撲通一聲,直接就跪了下來——
溫暖那些湧上心頭的委屈,不甘,包括憤怒都還沒有來得及發泄出來,就被自己母親的這一舉動搞得茫然無措,幾乎也是下意識的,連忙跪了下來,她真的是要被逼瘋了——
「媽,媽,你幹什麼?你不要這樣行不行?你難道真的……你是不是想逼死我?」
「小暖,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歡衡衡,我知道你一直都覺得自己特別委屈,都覺得我和你爸一點都不喜歡你。我也知道,其實當年你爸把你打成了重傷的事,你就沒有忘記過,今天我來的時候,在你房間看到你在吃止痛藥,上午我看你換衣服出門的時候,一直都在對着你以前的傷處按……我這個當母親的,無話可說,但小暖,我們的確是有偏心,也不是不把你當女兒看待,當年如果不是因為你哥的話,你可能就……」林母洗了洗鼻子,哽咽着嗓子,「你4歲之前的事,你大概都忘記了,你2歲的時候,走路都不太會走,結果跟着我們去了田裏,那時候我們在給水稻除蟲,你不知道那是農藥,直接拿起來就喝,當時是你哥哥發現了不對勁,喊着我們帶你去醫院,那次如果不是因為衡衡的話,可能你就……後來你3歲的那一年,過馬路不注意,也是我和你爸太忙了,平常都是讓你哥帶着你玩的,可按此你差點被車子撞了,也是衡衡他……當時推開了你……小暖,你一直都不知道吧?你哥哥左腿那邊有一道疤,是因為救你的關係,他當時被車子撞了。那時候我們哪有什麼錢,真的是砸鍋賣鐵的……才勉強保全了你哥哥的那條腿。你知道這些事,對你爸和我來說,意味着什麼嗎?」
這麼多年來,林母從來沒有這樣聲淚俱下和自己說過這種話,溫暖的確是震驚的,儘管她心裏也知道,林衡性子並非是暴虐的人,如果說自己懵懂無知的時候,他如此為自己,她不會懷疑。
可這種時候,對溫暖來說,林母說出這樣的話來,更多的,不過就是在爭取同情分,而且,該拿出來的錢,她也拿出來,母親竟然還直接下跪,她心裏隱隱有所察覺的,就是——可能是有人暗示過她什麼。
而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嚴峻。
他真是……步步緊逼,是被人下降頭了麼?要這麼逼着自己做他的情fu?他是瞧上自己哪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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