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崢出了病房,季淑儀就緊跟着也出來了。品 書 網 . .
他也知道季淑儀肯定是有話要對自己說的,看了看時間,索性就和她走到了不遠處,因為這裏是醫院高層的辦公室,所以周圍不會有其他的人,秦亦崢俊容沉寂,做出這樣的決定來,其實是不需要任何的思想鬥爭,可到底是有多難受,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亦崢,其實我一點都不意外,你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來。」季淑儀開口,直接說:「但我希望你真的要考慮清楚,我了解你的為人,你和霏霏之間,孩子始終都是遺憾,也沒有一定說是,這個孩子會保不住,萬一可以呢?這畢竟也是一條生命,我是不贊同就這樣把孩子拿掉了,還不夠告訴她。」
「我會告訴她的。」他們之間經歷了那麼多,這種事,也許放在以前,秦亦崢還真會選擇隱瞞下來,可現在,不會了。
他不過就是希望,這事,是由着自己親口告訴她的。
他深吸了口氣,一字一句道:「媽,我也知道您是希望不管一切把孩子留下來,但對我來說,霏霏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會讓她冒任何的風險,現在還可以阻攔事情發展到更壞的地步,時間越長,更會捨不得。我是孩子的父親,我只會比您更心痛,所以媽,這件事,我來做主,您不要插手。」
那言下之意,其實已經很明顯了。
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其實對這個兒子而言,他的孩子算什麼呢?他的老婆才是最重要的。
季淑儀是見怪不怪了,可現在問題就是,關係到了傳宗接代,她作為秦家的女主人,骨子裏當然還是和秦亦崢的出發點有所不同——有些人就是這樣,錯誤認識到了,那和她的本性是否真的自私與否,沒有多少的關係。
季淑儀,絕對算得上是自私的人,對秦家,她也是鞠躬盡瘁。
所以她依舊是,不死心想要挽留,「我知道你一切都是要以霏霏為重,萬一這是一個兒子呢,那……」
「媽!」秦亦崢蹙眉打斷她:「我從來都不知道,您是這樣迂腐的人,兒子還是女兒有區別嗎?就算我和霏霏不會有孩子,啟潤不也會結婚生子?現在我並不想討論這些,這件事情,我不允許你們任何人在霏霏面前說到,我自己會和她說,還有,如果這個孩子拿掉的話,以後……我也不會再讓她生育。其實有了一個美景,我也不覺得有什麼遺憾,何況上次的事過後,霏霏本來心理上就有些牴觸再孕,這事,是我的責任。」
季淑儀哪怕是真的接受了慕霏,卻依舊是覺得,自己的這個兒子,什麼都是完美無缺的,但自從是有了慕霏之後,他就不是完美的人了。
寵女人,其實不是多大的事兒,她到了現在也不是不能理解,可這完全沒有底線,要寵上天一樣的節奏,她自然是不高興了。
可前車之鑑太多,季淑儀哪怕心裏再是不樂意,也深知這事,秦亦崢已是做出了決定,十頭牛也拉不回來這個倔強又固執的兒子,她心裏一想到,孫子就這麼沒有了,倒是會心疼了,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她一陣哀聲嘆氣,什麼籌備婚禮的心情都沒有了,畢竟是女人,到了這個年紀,只要是腦子沒有問題的,哪會不希望抱孫子?
不過這種時候,季淑儀大概是真的忘記了,不久之前,她腦子就是有問題過。
………
慕霏一直都睡得不踏實,反反覆覆的,很多光怪陸離的景象總會閃過自己的腦海。
她大概也知道,自己又是處於一個夢靨之中,無法甦醒過來,放鬆了幾天的心,好像莫名的,一下子又緊縮了起來。
也不知到底是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手被一雙溫熱乾燥的大掌握着,熟悉的感覺,兜頭蓋臉襲來,卻也抵擋不住,這個病房裏的消毒水味道,慕霏有些恍惚,片刻之後才想到,自己好像是因為開了個車,也不知是不是緊張過度,直接就暈了。
那張熟悉的俊容在自己的眼前放大,秦亦崢發現她醒來了,微微附身,低沉的嗓音,有些暗啞,「醒了?感覺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慕霏秀眉動了動,掙扎着坐起身來,只覺得舌頭乾澀,舌苔還厚厚的,特別難受,「我……怎麼就在醫院了?」
「不記得發生什麼事了麼?」
「恩,記得的。」她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低聲說:「亦崢,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你最近很忙,還在醫院陪我,其實我也沒什麼太嚴重的問題,今天本來是去試禮服的,結果司機不在,我就想自己開車,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沒有握方向盤了,一上車我就覺得特別緊張,一路上開過去的時候,一顆心總跳得厲害,可能就是太緊張了,所以一下車,就暈了過去。」
慕霏說到這兒,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為了緩解氣氛,她還對着秦亦崢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可能就是這段時間太累了,缺乏鍛煉,我之前還有一直上瑜伽課的,現在一段時間沒上,體力就跟不上了。」
「霏霏。」
秦亦崢竟也沒有順着她的話題說下去,她分明就是在緩解氣氛,怎麼感覺,氣氛更是凝重了?
這種情況——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這個男人捏着她的手,一臉表情沉重。
慕霏心頭咯噔一下,又不傻,幾乎是在瞬間就想到了什麼,動了動唇,才巍巍顫顫問道:「你……亦崢,你這麼看着我,你這個表情,我是得了什麼……絕症嗎?我要……死了?」
不會吧?
她這才幾歲?大好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不是嗎?
那麼多狗血又讓人噁心的事,都跟着翻篇了之後,難道不是劫後餘生應該是享福了嗎?
她……有病了?
秦亦崢見自己的小女人這會兒一臉受了驚嚇的樣子,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可能是表現得太過了,雖然這個消息對她而言,恐怕是比生病來得更可怕。
他勉強擠出溫和的笑來,伸手揉了揉慕霏的頭髮,「亂想什麼呢?好好的,怎麼可能得什麼絕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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