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令當事的三人微微一愣。
也讓站在外圍看情況的辰御天等人,驚訝起來。
就見那出聲之人身穿白衣,相貌堂堂。但行為舉止,卻透着一股吊兒郎當的樣子,生生浪費了一張好麵皮。
看着此人,玄曦微微扶額,「怎麼是他?」
辰御天也是微微有些感慨,回頭問公孫,「今天是什麼日子啊?怎麼淨是遇見熟人?」
林刀也微微皺了皺眉。
其他人則是一頭霧水的看着幾人。
「誰呀?誰呀?這個人你們是不是認識?」唐風玲第一個忍耐不住好奇心,開口詢問。
辰御天笑了笑,輕輕搖了搖摺扇,沒有回答,而是示意眾人接着看下去。看下去,自會知道。
捂着胳膊的人回頭看着白衣人,橫道:「小子,你說什麼?」
白衣人淡淡瞥了他一眼,露出極為不屑的眼神。「你沒有聽清麼?小爺說一分錢都不用給你。」
聞言,九龍府眾人都是微微一愣。
這個人,好拽的樣子啊……
辰御天四人則是互相對視了一眼,微微搖頭。
這傢伙,果然一點兒也沒變。
那人一聽白衣人的話,便激動起來,但他還來得及開口,那隻受傷的胳膊,便被白衣人抓住了。
「很逼真的傷勢麼?化了很長時間吧?」白衣人一把將那人的胳膊拽過來,看了看,開口。
「你……你說什麼?」
白衣人偏頭看了他一眼,眼睛微微一眯,「怎麼?還不承認?」
那人心虛道:「承認什麼?我這傷可是拜他們所賜,你不去質問他們為何不肯賠償,來捉弄我這個傷患做什麼?」
「嘖嘖……」
聽罷,白衣人嘖嘖出聲,就像是看到了什麼珍稀動物一樣打量了這個人幾眼,讚嘆起來。
「厲害,厲害……閣下這顛倒黑白的能力真是太厲害了。」
說着,他一隻手抓住了那傷了胳膊的一根手指,直接用力一掰。。
「不過我聽說斷了胳膊的人,是不會感受到手指的疼痛的,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那人的臉一下子皺了起來。更是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慘叫。
「看來你還能感覺到疼啊……看來你的胳膊沒事情啊。」白衣人掰着他的手指,似笑非笑。
那人吃痛,說不出話來,一個勁慘叫。
白衣人笑了笑,伸出兩根手指在他的傷勢處抹了一下,霎時,所有人都是驚訝地張大了眼睛。
柳青央俏臉上更是生出一片陰雲。
就見,那原本還挺逼真的紫青色印記上,憑空多出了兩道指印。那所謂的傷口,根本就是用顏料脂粉假冒的。
周圍人群頓時議論紛紛。
那騙子見自己的騙術被拆穿,臉都紫了。連忙跪在地上向白衣人求饒。
「大……大俠,小的……小的也是一時財迷心竅,才會做出這麼荒唐的事情,求大俠高抬貴手,饒了小的這次吧……求大俠高抬貴手……」
白衣人似笑非笑,依舊抓着他的手指,笑道:「現在知道求饒了……可惜呀,晚了。」
說罷,他直接看向柳青央,問道:「姑娘,這傢伙想騙得是你的錢,你說該怎麼辦?」
柳青央臉色陰沉地看着騙子。
還沒等她開口,那騙子便連忙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求饒。
「姑娘……,不,姑奶奶,小的財迷心竅做了荒唐事,可小的也是迫不得已啊,小的家裏尚有需要侍奉的八十老母在等着小的孝敬,還求姑奶奶饒了小的這次……」
聽到這些話,柳青央的神色微微緩和了一些。
一旁的白衣人見狀,暗自嘆了口氣。
便在此時,一個聲音忽然響起:「青央妹妹,將此人交給本公主如何?」
話甫落,白衣人和柳青央同時轉頭。在場眾人的目光,也是紛紛被那聲音傳來之方向吸引。
只見十數人自人群而出,當先之人,是一名女子,着蠻國王族服飾,笑吟吟地看着眼前微微有些驚訝地柳青央。
其身後,則跟着辰御天等九龍府一行人。
在場蠻國百姓看到朗月身上的王族服飾,加上身後的王族樣式馬車,紛紛驚訝跪拜。
「拜見公主殿下……」
那原本還在求饒的騙子見狀,頓時僵住了。
「九公主殿下……」柳青央半是欣喜半是恭敬地對着朗月行了一個禮。
白衣人亦然。
朗月微微擺了擺手道:「大家起來吧。本公主只是偶然路過,卻沒想到居然遇上了這種事情。」
說着,朗月看了那騙子一眼。
騙子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公主聖明!」在場之人齊聲高呼,隨即緩緩平身。
朗月又道:「青央妹妹,此人交給我處理可好?」
柳青央點點頭道:「嗯。此人本就是蠻國之人,交給九公主殿下處理自然是好的。」
柳青央微微點了點頭,向着身後幾個人示意了一眼。武動天和林刀自其中走出,一人一邊將那騙子架走了。
朗月又問道:「妹妹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官府見證一下此人的下場?當然,這位白衣公子同樣?」
柳青央點點頭道:「當然要去。」
白衣人則是吊兒郎當地笑了笑,「既然是公主殿下的邀請,我自然不能拒絕。」
朗月淡淡一笑道:「如此甚好,請。」
柳青央先是向身後的馬車夫微微屈身行行禮,然後才跟白衣人一起上了九龍府的馬車。
朗月則回到了自己從王宮裏趕出來的馬車。
「恭送公主殿下……」
在場眾人再度一拜,朗月微微擺了擺手,吩咐駕車之人往太宮所在方向趕去。
隨着騙子被九公主帶走,熱鬧也散了,圍觀着看熱鬧的人也紛紛離去,唯獨那馬車夫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明明是大熱天,但他站在那裏,身子卻是忍不住打着冷戰,額頭上,更是有着大滴大滴地冷汗滾落。
方才,就在武動天和林刀去架走那個騙子的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武動天在經過馬車夫跟前時,曾對他說了一句話。
「不要真的以為你所做的勾當我們就不知道,這一次,就算是便宜你了……」
……
……
不說被嚇得腿軟的馬車夫,單說被請上了馬車的柳青央和白衣人。
他們二人上了馬車不久,九龍府眾人便陸續返回。
辰御天看着一臉驚訝外加疑惑地白衣人,淡淡笑了笑,道:「嘆息,雪峰山一別,別來無恙。」
原來,這白衣人,便是當初在雪峰山與辰御天幾人有過交集的雲聖的第二個徒弟,雲嘆息。
雲嘆的目光依次掃過辰御天、玄曦等熟人的面龐,臉上的驚訝漸漸消弭,笑道:「還真是好久不見了啊,我剛剛還以為看錯了呢,你們怎麼會在這裏的?」
「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們來問你吧?」玄曦沒好氣地道。
一旁,柳青央微微愣神,問玄曦,「公主殿下,你們,認識?」
玄曦點頭道:「認識啊。對了,給你們介紹一下,他叫雲嘆息,是雲聖前輩的二弟子,也是雲太息大叔的師弟。」
「雲聖前輩的弟子?」
同樣坐在馬車裏的武動天,雪天寒,霍元極,凌妙音,唐風玲皆是微微一怔,旋即目光同時調轉,看向雲嘆息。
雲嘆息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辰御天一一將幾人介紹了一下。
雲太息也微微吃了一驚,完全沒想到在這馬車之中,居然有着這麼多的聖者傳人。
「你沒想到的可不止這些。」唐風玲眼睛微微一彎,「要是你知道冰王前輩他們現在就在另一輛馬車裏面的話……」
聽到這裏,雲嘆息完全愣住了。
半晌之後,他才又回過神來。
這時,武動天忽然問辰御天:「對了,辰兄,你是怎麼知道那個馬車夫也有問題的?」
聽到這話,馬車裏的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愣。
柳青央更是震驚地看着辰御天。
方才武動天對馬車夫所言,皆是辰御天所告。
只是當時時間緊急,所以武動天並未多問原因。
此時想起,故問起原因。
公孫摸了摸下巴,看辰御天,「是因為那道假傷吧?」
辰御天微微一笑道:「差不多。準確一點來說,我是從路人的話中推測出來的。」
「路人的話?」雪天寒疑惑。
「正是。你們還記得那位路人大哥說了什麼麼?」
眾人仔細回想了一下之前那個路人所說的話,就見公孫雙眼目光微微一閃,說出了答案:「我明白了,是撞傷的方式。」
眾人一頭霧水地看他。
辰御天點頭,「不錯。大家仔細想想,那個是不是路人大哥說過,被撞傷之人是因為胳膊被車輪軋着了的話?」
眾人微微點頭。
忽然,玄曦似是想到了什麼,問道:「你的意思是……這種受傷的方式有些可疑?」
凌妙音搖頭道:「與其說可疑。不如說是刻意。對吧,辰兄?」
辰御天微微點頭,「不錯。」
霍元極恍然道:「原來如此。被車輪軋傷,這種方式,的確會顯得有些刻意。」
柳青央看着眾人陸陸續續明白了過來的樣子,更加疑惑。為什麼只有她依舊聽不懂大家在說什麼?
武動天給她解釋道:「一般來說,被馬車撞傷,大都是被馬所傷。因為一般只有在馬匹受驚,馬車無法控制之時才會發生這種事情。」
柳青央點點頭。
「可是那個騙子說自己的胳膊是被馬車車輪軋傷的啊。而且,當時馬車也沒有失控。」
武動天道:「問題就在這裏。你覺得如果一個人的胳膊會被車輪軋傷,而當時馬車又沒有失控或者急停的情況下,可能會發生麼?」
「這……」柳青央微微一愣。
「如果當時馬車曾有過急停現象,至少可以說明事情發生的很突然,馬車夫很有可能在停車過程中誤傷了對方。
不管有沒有誤傷,坐在車裏被遮蔽了視線的你可能不知道,但身為駕馭馬車的人,馬車夫沒有理由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傷到他人。」
柳青央恍然大悟
騙子的傷口是假的,也就是說,他根本就沒有被馬車傷到。
而車夫卻一個勁要自己賠錢,說是的確是他們傷到了人。
這樣一聯繫,的確有些可疑。
辰御天補充道:「不僅如此。依照一般情況,如果人的手被車輪軋過,手骨幾乎會全部粉碎。而且若車輪碾過手臂,馬車勢必會感到車輪碾到了東西的異樣。你之前在馬車上,有過這樣的感覺麼?」
柳青央搖搖頭。
她在馬車裏的確沒有過那樣的感覺。
而且,那個騙子的手也沒有任何事情。
可是,馬車夫卻說他的確撞到了那個騙子,要自己賠錢。
照着這個思路想下去,只能得到一個結論。
「那個馬車夫和騙子是一夥兒的!」
辰御天說出了最終的判斷。
柳青央微微點頭,心中不由有些生氣起來。
玄曦和唐風玲也是有些氣憤。
「竟然和騙子合夥欺騙客人,如此惡人,剛剛居然沒把他一起抓回來……」
辰御天笑道:「放心。他跑不了。我已經告訴朗月事情真相,想必現在他應該也在去官府的路上吧。」
聽罷,玄曦也露出了笑容。
柳青央則是從心底里鬆了一口氣。
辰御天又道:「好了,不說這件事了。青央,說說你的事情吧。」
柳青央微微一愣,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我?」
武動天也點了點頭道:「是啊,青央,你怎麼會孤身一人來到蠻國的?你爹和你哥哥呢?」
柳青央忽然輕輕嘆了口氣,然後對眾人道:「其實,我爹爹他失蹤了。」
「失蹤了?」辰御天等人微微一愣,隨即神色微微有些古怪起來。
貌似……他們和柳青央初見就是因為她爹爹的失蹤。
當時,是因為江淮盟的鬼鎮搞鬼。眾人也是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讓他們父女三人團圓。
怎麼這才過了沒多久,柳星寒就又失蹤了?
這次又是什麼原因?
這時,柳青央道:「準確一點來說,爹爹他是不告而別的。他走的時候沒有跟我和哥哥說隻言片語。不過有人曾經看見他上了一輛向西而行的馬車,我就沿着這個方向一路尋了過來,直到今天才來到了蠻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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