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什麼話?!都被人打到家門口來了,難道坐着等死嗎?!」
灰鼠精又慌忙拽住另外一個,急切喊道:「可是剛才你們不是已經打退了他們嗎?怎麼還要向外沖?我不是說過了,只要你們不出去,我去把老大請來……」
「一個小女娃而已,憑什麼困着我們不讓出去?」花蛇精瞪着縮成一線的眼睛,口中隱約吐着信子,「修煉得快又能怎麼樣?困在這亂葬崗里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空有一身修為,又有什麼好得意的?!」
「可是你們明明答應了……」
花蛇精一甩尾巴將灰鼠精抽到了一邊,憤然喊道:「答應了又怎麼樣?!天天困在這鬼地方,好不容易有機會出去了,你問問他們,有誰不想出去的?!」
「我才不想困在這,在這呆了三十年了,現在還來了個什么小丫頭,把我們關在這裏!」
「我要出去!那些成精的誰不比我們瀟灑自由?憑什麼我就要困在亂葬崗?!」
「我要出去報仇!憑什麼她一句話我就不能出去了?!」
亂葬崗中叫囂沖天,那一張張曾經見過的面孔,仿佛統統都變了。
曾幾何時他們感恩戴德,跪謝陌淺相助的大恩,對她要下禁制的決定毫無微詞,甚至感激她給了他們安全的棲身修煉之地。
而此時此刻,他們拼了命也要向外逃,不惜與那些玄門中人面對面殺得血流成河,只因為他們說……憑什麼……
憑什麼她發了話,他們就要縮頭縮尾的不能惹事?
憑什麼她一句話,他們就要百載千載困在亂葬崗?
似乎還在問,她憑什麼只因小小恩惠,只因曾經的無心之舉,就意圖主宰他們的命運?
而只有灰鼠精還在嘶聲吶喊着,「你們都靜一靜!聽我的話!你們打不過那些玄門中人,不妨等老大來了從中調和!老大身在玄門,又有上仙在身邊,我們大可與那些玄門中人坐下來談談……」
砰!灰鼠精被一肘搗在了地上,一瞬間,就被厲鬼精怪的身影淹沒了。
「笑話!我們都是些厲鬼精怪,什麼時候淪落到要和玄門中人坐下來談?!」
「不就會點兒法術麼?誰不會似的!」
「我們人多,吃一個就是賺,死了也心甘情願,兄弟們,上啊!!」
「外面都是美肉,跑慢了就沒份兒!誰不搶先誰孬種,都已經死過一次化作厲鬼了還怕什麼?!!」
陌淺不禁想向後退,可剛剛一動,就被白黎緊緊攬住了腰身。
在她腳下,尚有數丈高空,一旦掉下去,和那些玄門中人一樣屍骨無存。
而陌淺已經木然了,直盯盯望着下方的腥風血雨,所有悔恨都化作了空,本火熱焦急的心也如浸泡在了寒水。
她眼看着一個孩童模樣的兔精,跟着大人向外跑,被玄士一劍刺死,她沒眨眼。
而眼看着那玄士被厲鬼撕碎,肢體肚腸四分五裂碎了一地,她也沒眨眼。
那些精怪中亦有老弱婦孺,一道法術過後,哀鴻遍野,屍骨無存。
那些玄門中人亦有正義之士,年輕才俊,可在厲鬼精怪的洶湧之下,那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半晌,陌淺木然開口,「白黎,別再哄着我,告訴我,我究竟錯在哪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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