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完了?」蘇藥一臉鬱悶問道。
陌淺又嘗試着在冊子上筆劃了幾下,頗為苦惱道:「那個……我認的字都不多,那些好聽的話……我想不出來。」
「那你總該寫寫我是如何對你好的,如此敷衍了事,難道不怕閻王大人怪罪你無視地府的事務?」蘇藥微微有點兒恐嚇道。
陌淺深知自己一個小小陰差,真犯不上為了這種事得罪閻王大人,用力的想,拼命的想,終於想到了,慌忙提起筆……
「不許寫我要給你做飯什麼的。」蘇藥似乎在咬着牙道。
陌淺的臉一垮,苦着問道:「為什麼不能寫?如此的親和之舉,平易近人不說,還要自掏腰包……」
「算了,就這樣吧。」蘇藥忽的將冊子一合,轉身就走,「沒你的事了,忙去吧。」
陌淺還想再努力一下,可幾乎就在她猶豫了一下的功夫,蘇藥已經急匆匆離開,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不是說,如果敷衍了事,閻王大人會直接怪罪起她麼?
她並沒有打算敷衍,可若旁人看來,唯獨有她就寫那麼幾個字,會不會覺得……她藐視地府的事務?
陌淺越想越覺得心慌,突然拉住一個過路的陰差,問道:「敢問,你的組長有沒有要你寫關於對他的想法?」
「當然寫了。」
「那你寫的多麼?」
陰差仍舊一臉困惑,「差不多就行了吧,這種事……多多少少的……」
陌淺趕忙又問道:「那我只寫了五個字,閻王會不會怪罪?」
陰差還是一臉不解,「那有什麼可怪罪的,頂多會覺得你言不由衷,會多加考慮一下你的組長是否要淘汰下去。」
「淘汰?」陌淺越聽越糊塗,「淘汰什麼?」
「重選判官啊。」
「什麼?!!」
原來,就在陌淺拼命完成生死簿上任務的時候,地府也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蘇藥說的沒錯,沒有哪個陰差組長不想升官的,也沒有哪個陰差不想做組長的。
一千多個陰差組長沒有一人離開地府,整整等了一年,上頭依然沒有什麼動靜,漸漸的都按捺不住了。
幾百陰差組長聯名上書給自己的判官,又由判官遞交給閻王,聲稱既然旬塵判官已經不在判官域,那判官的位置,理應能者居之,不該一空就是十年。
一百零八個判官,缺了那麼一個,究竟有多大的影響,陌淺不知道。
她只知道最淺顯的一點,人多勢眾,就連閻王也不能自作主張,駁了那麼多人的公道。
閻王最終下令,既然能者居之,那便比較資歷修為,比較處事手段,再比較辦事的效率,最終勝出者,將取代旬塵成為新的判官。
資歷,那是沒什麼能比的,誰在地府任職時間長,誰任職陰差組長時間長,誰就勝出。
修為的較量,則以人間一百年修為為底線,百年修為便脫離了生死輪迴,也算小有所成。
第一輪,就淘汰了資歷修為尚淺,且任職時間不長的組長,一下子便少了大半。
而比較辦事的效率,則由各各組長歸屬的判官做比對,比對這些年來手下組長帶領陰差所勾回的亡魂數量,每個判官手中,只有兩個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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