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心想修煉玄術,我總得給她尋個靠得住的師父。」
陌淺剛要說話,只聽白黎突然淡淡道:「只怕尋師是假,沒了長性想要拋棄託付才是真。」
「你……」
「怎麼可能呢,夜瀾不是那樣的人。」陌淺趕忙打圓場,一手揪着白黎的衣袖,一邊看向夜瀾道:「白黎恐怕當真是不願收徒,也不會因為別的,既然要找玄術的師父,那你看我行不行?雖說欠了些入世的歷練,但教個小孩子引入修行之路,應該還是沒問題。」
夜瀾答應了,在他看來,面前兩人不管是誰做冥蔭的師父都無所謂,更何況,只要陌淺在的地方,白黎會不在麼?
這事就這麼定下了,夜瀾沒有拒絕冥蔭的習慣,白黎也沒有拒絕陌淺的習慣。
只不過,陌淺尚沉浸在要收第一個徒弟的喜悅中,白黎忽然看向夜瀾的眼眸,已然難得多了幾分除了冷漠之外的情緒。
那幾乎是有不屑亦有譴責,仿佛是他半途而廢,即將要丟棄尚未養大成人的幼女。
仿佛在說,他就是那個始亂終棄的人渣。
夜瀾無奈聳了聳肩,他和白黎不一樣,白黎天生孤命,遇到一個能陪伴的人便如同飛蛾撲火,不管對方願不願意,都勢必要留在身邊。
他不一樣,雖然千百年也孑然一身,但他不是孤命,也就對所謂陪伴沒有那麼重的執念。
他只是覺得有點兒寂寞,但無以去強迫任何人,他也不介意更寂寞。
冥蔭對修行一事格外看重,當夜瀾帶着白黎與陌淺回到竹樓的時候,她已經早就專程等在了院子中,一見人便難掩欣喜,那短暫的激動才依稀像個十一歲的孩子。
可只有那麼短暫的一瞬,她又宛若一個完美的大家閨秀,知書達理,仿佛舉手投足甚至一個眼神都恰到好處的完美至極。
看着她帶着輕淺的笑容,向着白黎與陌淺行禮的時候,夜瀾卻覺得,他寧可看到當年毫不客氣讓鳳梓吃癟的冥蔭。
「不簡單。」陌淺笑着讚嘆道,瞥眼看向夜瀾,說不出的戲謔,「我本以為女孩子落入你手中,一定被你教得無法無天,上天入地,卻沒想,你在這避世竹林里,竟還教出這麼規矩的大家閨秀來了?」
夜瀾的笑容有點兒慘澹,這般讚譽,他一點兒也不覺得自豪。
陌淺沒想到,一句這樣的話竟然也能冷場,眼看着夜瀾臉色有點兒難看,連冥蔭臉上也隨即有了黯然。
十一歲,想她兩世的十一歲,要麼還在傻乎乎的圍着余半仙團團轉,忙裏忙外的伺候,要麼還在白黎懷裏打滾撒嬌,哪裏有過像冥蔭那麼懂事的時候?
「那個……」半晌,陌淺終於上前一步,笑着對冥我是夜瀾的朋友,你既然想學玄術,就拜我為師吧,雖稱不上術法精湛,但你天資上乘,學有所成應當不難。」
冥蔭也沒猶豫,撩了裙角跪倒在陌淺面前,畢恭畢敬的叩拜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陌淺笑着應了,這不是挺好的姑娘麼?夜瀾到底哪裏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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