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能再低的腰又向下沉了沉,「姑娘請講,在下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陌淺無奈輕笑,仍舊搖着頭,看向床榻上剛剛撿回一條命的憔悴女子,眼中蘊了幾分涼薄,「我只要你答應我,今生今世,只要她還活着,你只能愛她一個人,必須愛她不能有二心,雖說不必許下違背誓言的懲罰,但這是我的條件,你答應就是了。」
男子生生愣住了,半晌才難以置信抬起頭來,似乎仍舊不相信。
只呆愣了一瞬,瞬間再看向陌淺如看活菩薩一般,噗通跪倒在地,「您果然是大慈大悲的女仙,她本就是我結髮之妻,我二人已有一世一雙人之許諾,我做得到,一定做得到,多謝女仙仁善成全,若今世無以為報……」
陌淺沒再繼續聽那些感激的話,只有些悵然看向身邊的夜瀾,淡淡道了句,「走吧。」
夜瀾也一臉詫異,卻沒當即就問,只跟着陌淺慢步出門。
這是棟小宅子,但佈置的頗為精巧,顯然是花了不少心思,處處可見主人日子過得溫情愜意。
這是夜瀾替她找來的第一個有求者,說此人命中帶有祿星之氣,乃是天降的福澤,天佑之人。
若能引他犯下罪孽,還能落在天帝頭上,勝過幾十上百人無端墮落帶來的罪孽。
「我說,你真的是活菩薩吧?」夜瀾剛一出門,便滿臉費解道:「那人本就愛妻如命,早就有白頭偕老甚至同生共死之心,他為了給妻子治病,讓他剖心他也肯干,你讓他許下那種諾言……多此一舉,那算什麼罪孽?」
陌淺輕輕瞥眼,「負心愛妻,致其枯心含恨而終,卻只能恨天不垂憐,造化弄人,算不算得罪孽?」
夜瀾微微挑眉,「聽着罪孽不小,但你做夢呢?」
「我覺得你該回趟妖界,讓你爹把那顆鳳天靈心給你,否則你快沒法跟我一起玩了。」陌淺拿眼挑着他,毫不客氣道,「發自肺腑深愛一個人,和被人強迫必須愛一個人,是有區別的。自願深愛也算是種自傲之心,可對旁人許下諾言,便如同枷鎖。人心叵測總有幾分逆反,越是枷鎖在身,就越想要反其道而行之,人心所向是自由。」
夜瀾高挑的眉幾乎要飛出天際,「你就那麼肯定,那麼愛妻如命的人,真會賤兮兮的順了你的心意?」
「賭麼?」
「不賭。」
陌淺白了他一眼,「首先,明明是你應他之託,找了我救他妻子性命,可方才千恩萬謝只對我而不對你,說明他心中對女子還有幾分另眼。其次,他妻子乃是心病,傷春悲秋,憐花惜草,這樣的人整天鬱鬱寡歡,本就不是長壽之命。我只給她續了些許生機,終是心病旁人醫不得,你沒聽說過久病床前無孝子麼?」
「所以?」
「你賭麼?」
「不賭。」夜瀾仍舊利落拒絕道。
陌淺又白了他一眼,「你是閻王,要想贏的話,可以去改命書。」
「命書是承襲天道之意,順應人心因果,改了就是我的罪孽,我贏了你又沒什麼想要的。」夜瀾得意看向她,完全不上套,「或者你有什麼事有求於我,把你的話說完整了,我興許一高興就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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