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那?」陌淺問了一句,下意識轉頭看向白黎,可是白黎沒醒。
「你應該不會期望他此刻醒過來,畢竟你想見我?」一個女子的聲音迴蕩在整個晝神殿中,不用猜,陌淺能聽得出來是久讓。
「你對他做了什麼?」陌淺徑直問道,已能斷定,方才飄過的白影,乃是久讓的魂息傳音之術。
可就這麼大膽的,沒有選在她在落仙閣的時候,偏偏選在了晝神殿,甚至當着白黎的面,那該是多麼的有恃無恐?
久讓的聲音,永遠透着勝券在握的自信,輕輕一笑道:「雖不能傀儡奪魂,但折磨人的法子總也數不勝數,你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你要的無非這一縷天魂,何必處心積慮折磨他?」
「明知故問。」久讓的聲音輕慢着,「我太了解他的秉性,若不先處置了他,你縱然想歸還天魂,他也不會給你機會。」
「你敢對他下毒手,還指望我會妥協,把天魂還給你?」
「不然呢?你可有其他選擇?」久讓笑着反問道,「我倒不至於置他於死地,只區區引怨念入心境,讓他無暇顧及你罷了。如何?我如今有的是時間等你抉擇,就看他的心境能撐到何時?」
只是區區引怨念入心境麼?若在其他地方,或許真是微不足道的小伎倆,可在這地府中,最不缺的就是怨念。
地府雲集亡魂何止萬萬,世人難以看淡生死,所生怨念,便凝聚成了地府天空厚重的陰雲,自天地初始,就不曾有會散去的那一天。
而當如此浩瀚的怨念被引入心境,縱是再強悍的心境,也難保何時會崩塌。
白黎雖然修的是邪玄,可但凡修行中人,若心境毀了,也算半廢了。
他如今只是不堪其擾,心神疲憊,才選擇偶爾陷入沉眠。
或許,久讓從一開始,是沒想要白黎的命,只是一步步將他逼入絕境,不能長留在人間,如今連留在地府,也成了煎熬。
可陌淺已經不是曾經蠢笨的小丫頭,她明白白黎的隱忍與付出,不是讓她舍了自己去換他的。
「你就這麼能肯定,白黎堅持不到天道清算的那一刻?」
「你以為,我選擇與天帝合作,只為了勾取一個凡婦魂魄,拿到白黎的生辰八字麼?」久讓的聲音遠不如陌淺的沉重,那輕鬆的口吻,仿佛一切盡在掌握,「沒有十足的好處,我久讓從來不屑與任何人合作,天帝應允了我,他能保得我避開天道清算,下一輪的天道清算,便是百年之後的事了。你覺得,白黎能夠堅持百年麼?」
「呵,應允。」陌淺忽然冷笑一聲,「如今世風,竟還有人相信應允。久讓,你無非也是被天帝利用的棋子,若非我重開落仙閣,要無端惹了罪孽給他,他恐怕遷怒到了你,你也不會在時機未成熟之時,這麼快就來與我談條件。天帝一向慫得很,握了你的命脈,你對他唯命是從,可所謂應允,你相信不是一句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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