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冰涼的手輕輕撫上了她的頭頂,淡然的聲音透着無奈,「你說要憑自己的本事,不想引得地府眾人誹意紛紛,我竟然還信了?早知是這般的本事早該知你的話,半個字都信不得。」
「不然呢?」陌淺輕聲說着,看着不遠處被黑幕籠罩的陣法,「他們一個個修為深厚,上三層判官的實力總也不是浪得虛名,就光活過的歲數,積攢的歷練,就不是我說想斗就斗得過的。我想要夜神之位,錯過這次機會就沒有下次了,如果當真正經比鬥起來又輸了,哪裏有理由再反口?」
「我有。」
「呵」陌淺輕輕笑了一聲,背着白黎的目光皺緊了眉,「總不能好處都給了我,壞名聲都給了你,冷不丁聽到有人在背後說你壞話總是糟心得很。」
白黎的手很涼,卻撫摸着她的頭頂,異樣的溫柔。
其實她知道,自己的能力不管哪一方面,都不足以登上夜神之位,畢竟只有十八歲,除了負有白黎之妻的名分,哪裏都不足以令人高看一眼。
可她也知道,白黎還是希望她能得到夜神之位的,他恨不得將天底下所有好的東西統統都給她,或許能夠傾盡所有的給予,也是他愛人之心得償的欣慰。
她但凡有能力,便不想讓他失望。
更何況,畢竟一人之力或有疏漏之時,她有更多自保的能力,就不會成為他的負累。
「不許再有下次。」白黎清冷的聲音仍舊掩不住痛惜。
陌淺靠着他的膝蓋,輕輕點頭,「沒有下一次了,就這七個判官所經歷就夠眾人服我百年了吧。」
可是說話間,她額頭溢出的冷汗,還是打濕了白黎的衣角,順着她的下顎向下淌,好在其他尚在觀戰的判官離得遠,只當他們是夫妻情深,眷戀依偎。
「需要多久?」
「能讓上三層判官心有餘悸,總得一個時辰吧。」
白黎嘆息了一聲,沒再說話,可她仍舊僅從一聲嘆息中,聽到了咬牙切齒的怨恨。
其實,不遠處的陣法,並沒有什麼玄機,甚至那層看不透的黑幕,根本就不是陣法,只是個普普通通的障眼法罷了。
眾人越以為那是陣法,越以為頗有玄機,越是想以獨到之術看透,就越是看不透。
就好像欲要看透鏡中水月,皆以為是什麼移象之術,惑心之術,但實則所謂鏡中水月,連帶着鏡子,都是一副畫卷。
而障眼法內才是陣法,卻也只是擄了七位判官一縷魂息,攝入了她自己的心境之中。
她沒有什麼得心應手的法術,不會什麼空前絕後的絕學,哪怕有雪魄冰王在手,那幾首驚世之曲,出其不意尚可,總也敵不過七個判官輪番挑戰。
可白黎曾說,她為了壓制久讓天魂醒魂,淬鍊了一副超然強大的心境,以至於連他都難以窺探深處,更無以論起震懾。
她將七位判官的魂息禁錮在心境中,那裏面無邊無際,更加不可能尋得出路,更何況心境深處,封着久讓幾百年叱咤風雲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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