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覺得,應該收回之前那些憂心與揣測。
如果只是滯留人間,那些陽氣就足矣讓白黎起不了身的話,那所謂仙尊,所謂閻王三請之下的地府晝神,就只是個虛名而已。
白黎一身青衫如舊,只是未將長發束起,遙遙矗立,修長的一個影,看似清淡,卻仍舊是所能目見最錦繡的存在。
也不知是不是一身青衫給她的錯覺,她看着他的側臉,只覺眉目靜雅,風輕雲淡,沒有戾氣在身,仍舊是曾經傲然於世的飄然謫仙。
就連陽光灑落,也只是徒添餘韻,映着他額角薄汗,才得以熠熠生輝。
誰說這就不能是愛?如果有可能,她願意立在這裏看個千百年也看不夠,如果不是愛,她願意看誰?
陌淺微微一笑,撐了傘悄悄走到白黎身邊,替他擋了頭頂的陽光,也擋了
「學藝不精,看不出哪裏是陣眼?」白黎冷然問道。
陌淺癟了癟嘴,稍稍將傘挪開了些,其實,她就擋了不到一半而已。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麼?」
「沒有。」白黎利落答道。
陌淺只好替他撐着傘,看他一步一步不厭其煩的佈陣,她或許除了撐傘,當真沒有什麼能幫上忙的。
白黎在院子周圍附加的,是一道大凶之陣,神鬼妖魔,擅入者,神魂俱滅,她雖有媲美上仙的修為,仍舊駕馭不了這種程度的凶陣。
她也犯不着偷學,陣法她會,只是修為駕馭不了,然而,就算修為駕馭得了,白黎從袖中取出來震懾陣眼的東西,她也買不起尋不來。
白黎很有錢,仿佛隨便從袖子裏拿出什麼東西,都能駭人聽聞且價值連城,但他一件一件丟進陣眼,如同即刻損毀,他也未有半分遲疑。
做過上仙的是不是都很有錢?陌淺覺得,最起碼她見過沐玄宸未有這般揮金如土。
地府晝神就很有錢?但是貌似白黎投身地府之後,也沒見他有什麼生財的門路。
那若說修行中人很有錢她又覺得,最起碼她自己就很窮,直到現在也不知該如何以一身修為賺錢。
但是久讓也很有錢。
她當初連一縷天魂都舍了才得以保身,若說是親手尋得歿魂咒的材料倒是可能,畢竟都是對些完全沒有反抗能力的凡人下手,她如何開起的望仙樓?
如果久讓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她的存在,那望仙樓必定不是她曾經的產業,缺了一縷天魂,總要避開天道的窺探巡查,還能大張旗鼓的日進斗金,包括她屋子裏那些樁樁件件堪比世間奇珍的養魂法寶
「你想問什麼?」白黎忽然淡淡開口道。
陌淺是想問,但是一直沒敢問,畢竟白黎所布的陣兇險異常,她不敢貿然讓他分心。
不過,他既然分心讀了她的心意
「久讓能開得起望仙樓,是不是你給她的?」
白黎微微一點頭,「是。」
陌淺撇了撇嘴,「那她屋子裏那些養魂的稀世法寶,靈氣濃郁的堪比仙境靈地,也是你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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