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微微點頭,再看向陌淺的眼神,如同看着燙手山芋一般,「那此事地府不便再插手,你送她回人間去吧,至於該怎麼向那位解釋,你自行定奪。」
「是。」夜瀾說完,本轉頭看向陌淺,卻眼角一瞟,看見了不遠處的沐玄宸,驚了一下,眼眸中忽的划過一絲冷寒,「他怎麼在這?」
「別問了。」閻王本就黝黑的臉都黑透了,一指沐玄宸,「你把他帶回塔中繼續鎖起來,此事就當從未發生。」
說完,帶着那些判官匆匆離去,仿佛無意間招惹了陌淺,是件着實晦氣的事,能走多快就走多快。
直到都走光了,夜瀾才忽然冷了臉,瞪着陌淺幾乎咆哮,「我讓你在地府老實呆着,你倒好,當真閒的無聊給閻王大人請安去了?!」
陌淺還有點兒懵,猛的回過神來,起身就往回跑,站定在沐玄宸面前,忽然一笑,又抹了把眼淚,「太好了是不是?閻王走了,他不殺我了,也不會為難你了,就當……」
「是不是她?」沐玄宸突然問道,臉上透着濃重的死氣,目光卻久久落在夜瀾身上,那語氣中的急切,是陌淺從來都沒有聽過的。
夜瀾邁步走過來,雙臂抱在身前,那目光似乎不很友好,「沐玄宸,連我的人都敢碰,我是該謝你還是罵你?」
「你們在說什麼?」陌淺一頭霧水,只覺得兩人談論的話似乎與她有關,但她又完全聽不懂。
「我在問你,到底是不是她?!」沐玄宸猛的吼道,一低頭,一股烏黑的血淌出了嘴角。
陌淺又急又怕,伸手扶着沐玄宸,轉頭也吼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他受傷了!是為了救我受傷的!如果沒有他,我早就被陰差就地正法了!」
「所以我才問,究竟是該謝他還是罵他。」夜瀾淡漠的目光飄着寒涼,忽而對上沐玄宸急切的目光,戲謔一笑,倒也答了他的問題,「不是。」
「不可能。」沐玄宸徑自否定,又看了看陌淺,質疑道:「你百年來從未對任何人上心過。」
「荒唐!百年過去了,我夜瀾還不能再對旁的人用點兒心麼?!」夜瀾憤然咆哮。
沐玄宸仍舊不信,繼續追問道:「你可敢告訴我她的生辰八字?」
「隨便索要女子的生辰八字,沐玄宸,你是打定主意要娶她了不成?!」
「你們別吵了!」陌淺也吼了一聲,扶着幾乎搖搖欲墜的沐玄宸,難過的幾乎要哭出來,向夜瀾哀求道:「無非是我的生辰八字,說出來又能怎樣?」
「哼!原來也是個吃裏爬外的東西。」夜瀾冷哼一聲,借着氣頭,連帶陌淺也一併罵了,「臘月十三,午時二刻。」
沐玄宸轉頭看向陌淺,似乎在等她證實。
陌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生的,絞盡腦汁突然想到了一點,道:「我娘好像說過,我命苦。她說,我屬鼠,臘月里的老鼠該窩在洞裏吃東西,夜裏出生才是有福,大中午的跑出來會被打的。」
沐玄宸突然靜了下來,方才的急切與憤怒一掃而空,但整個人也仿佛被掏空了靈氣,宛如枯槁一般。
慢慢推開陌淺的手,身體晃了一下,靠在了橋柱上。
髮髻散了,白袍染血,就算他沒再倒下,也仍舊一身蕭索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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