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樣也算理由,也或許夜瀾十足的聰明,將理由牽扯到了上一輩身上,陌淺就不能刨根究底的問下去了。
而她這也是第一次,如此近的距離,打量着夜瀾那把黑色的長刀。
通體墨黑,寬闊張揚,也不知是不是被夜瀾所說的話引導了,她總覺得就連刀身的形狀,也有股憤世的凜冽。
墨黑長刀浸染着地府的陰氣死氣,立在她面前不動,便有股勃然凶煞的力量汩汩流散,若這裏不是妖界,恐怕在人間,周遭的花草樹木便無一倖免。
誠然,陌淺只是個人間女子,十幾年來她會洗衣做飯,會針線縫補,就算後來學會了吹笛子,對於兵器一類,她的興趣並不大。
而此時此刻,她的目光卻被墨黑長刀所吸引,並非是因為形狀或顏色,而是那上面附着的力量,仿佛有靈一般,總能勾着她心底的某一處蠢蠢欲動。
那種感覺,她說不清道不明,若說是嚮往期待,那終究都是種極為陌生的心緒。
「夜瀾,你覺得我如今的修為,究竟算是何種境界?」
「媲美上仙,但是你也別高興的太早。」夜瀾拖着長聲,仿佛感慨一般,「你雖有一身天道下的修為,但絕不可能得到天帝的認可,也就沒有可能飛升成仙,沒有仙位依託,你與人間那些修煉百年,接近飛升的修士沒什麼兩樣。你總該聽過天壤之別,所以,也別以為自己厲害到哪裏去。」
「那就算沒有仙位依託,如果是地府的神位呢?」
「除非你有資格直接做閻王?」夜瀾挑眼看着她,仿佛聽她說的是夢話,「地府神位除了閻王,均在白黎手下,你現在……敢回去見白黎?」
「呵……」陌淺慘澹笑了一聲,卻忽然抬起頭,仿佛無所畏懼般問道:「為什麼不敢?」
夜瀾眼眸中儘是詫異,提醒她道:「別忘了,五年前你落在白黎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我想方設法才救你出來的,我以為你總該心有餘悸,別告訴我你真的好了傷疤忘了疼,記吃不記打。」
「你若不提這事,我還真的忘了。」陌淺微微勾唇,語氣坦然。
夜瀾白了她一眼,忽然眼眸中又浮上了狐疑,警惕着問道:「別告訴我你在打着什麼蠢主意?」
陌淺輕輕嗤笑一聲,卻沒再說下去,轉而又問道:「那曾經白黎的力量一度飛漲,連上仙天帝都能統統不放在眼裏了,你是知道實情的,他做了什麼?」
對於這個問題,夜瀾一抬雙眉,爽快道:「邪術,但究竟怎麼邪的,我不想告訴你。」
陌淺挑了挑眉,不就是邪術麼?他就算不說,白黎修的是邪玄,她手頭也有一本邪玄,自己不會找麼?
只不過,旬塵給她的那本邪玄,她總也通篇翻過幾遍了,自問記性極好,怎麼就沒記得有什麼陡然提升力量的邪術?
可夜瀾隨後又道:「你就別惦記了,那種事,白黎能做得出來,你做不到。」
這話說得就更有玄機了,陌淺自認為砸碎良知不擇手段的事她也做了,她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9s 4.025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