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陌淺鄭重道。
「問吧,只有我不想說的,沒有你不能問的。」
陌淺輕輕瞥了他一眼,有些無奈問道:「你曾經說,不知道白黎是什麼緣由,下至地府做了晝神,但我覺得你知道。你曾信誓旦旦說,只有剝去白黎身上的三梵印心,他才會真正與天帝為敵,為久讓報仇。三梵印心能鎮他心中邪念,讓他宛若聖人,又得天道垂青。可一旦沒了三梵印心,他是不是就失了為仙尊的資格,甚至不能再為上仙,唯有投身地府這一條路了?」
夜瀾的眉梢微微一抬,卻沒說話,沉吟了半晌,才略微點頭,「你竟然能想到這個?沒錯,你也看到了,失去三梵印心的白黎是什麼樣,他哪裏還有資格再做仙尊?」
「你當初為什麼不告訴我?」
夜瀾一撇嘴,臉上儘是嫌棄,「你當初傻乎乎的那樣子,我若告訴你,正因為失去了三梵印心,白黎才從仙尊之位淪落入地府做陰神……我深知再多的痴愛也比不上負罪愧疚,你終有一天看透他便會離開他,可若是被愧疚負累,恐怕他不管怎麼對你,你都會心甘情願給他當牛做馬。」
陌淺微微垂眸,這話說的一點兒也沒錯,或有反目情盡的那一天,可愧疚……永遠也還不清。
可直到過了這麼多年,她才真正能領悟白黎失去三梵印心,訣別之時說的那番話,她是真的……把他給毀了。
她曾自私的滿心哀怨,白黎失去了三梵印心,就不再對她好了,也不如往昔溫情款款,卻從未去深究,失去三梵印心,對白黎而言意味着什麼。
她一直怨怒着他們毀了她的半生,怨怒着白黎毀了她所有的夢幻,可從未想過,是她早已先手,把白黎給毀了。
「那你為什麼現在告訴我?」
夜瀾面露些許無奈,仿佛苦口婆心一般道:「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再與白黎相見。我也知道,他曾經那般對你,你可能會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但是……陌淺,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就算有機會,你也不能對白黎下手。」
「呵……」陌淺嗤笑一聲,反倒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夜瀾,點了點自己的額角道:「用得着你提醒麼?白黎的命格一直都是我的天位,有他在就保了我這麼多年未遭天帝毒手,我對他下手?哈……那跟自殺有什麼區別?你當我這麼多年只長個兒不長腦子麼?」
「你敢說你不恨他?」
陌淺沒說話,只看着手中已經解封的墨緣劍,那劍刃上的氣息清澈溫和,完全不像是來自魔界的劍,若說裏面有什麼驚人的力量……
突然,陌淺手中的劍陡然一拐,毫無預兆徑直砍向身邊的夜瀾,那幾乎近在咫尺的距離,甚至夜瀾還沉浸在與她深談的思索中。
可就這麼猝不及防的一劍,夜瀾卻突然閃身,輕飄飄就躲開了。
在距離她數尺之外站定,還翻了她個白眼,「這樣給你偷襲都偷不到,可真白瞎了一身成仙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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