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是哪一種,都讓她想起白黎。
觴羽說,女子痴情終究落得慘澹無依,陌淺覺得,她已經無可救藥了。
但是她心中的糾結,觴羽永遠也不會懂。
隔在她與白黎之間的,還有久讓,還有風半煙,還有那顆……三梵印心。
觴羽說,男女相處久了,興許會日久生情,她覺得,曾經給與她庇護,給予她溫暖的,是曾經的白黎。
夜瀾也說,如果說她喜歡白黎,惦念白黎,不如說……她喜歡的是那顆三梵印心。
可是,三梵印心在天帝手中,那她肚子裏的孩子……
在這期間,陌淺每天定時要剪三張紙蝴蝶,可從一開始,那些紙蝴蝶飛去雲州城風府,每每到了剛能看見兩人身影的時候,就被白黎一彈指打落了,無一例外。
她的修為仍舊尚淺,雲州城距離衛風城太遠,用菜油畫的千里咒根本不足以飛至雲州城,短短几天,一小瓶價值連城的屍油已經用光了。
不過,好在她每天都能得知,白黎還安好。
她也能得知,他每天都在陪着風半煙,幾乎從未離開過。
如果說朝夕相處,便能日久生情的話,陪伴過她的是曾經的白黎,現在的白黎……陪着風半煙。
砰!紙蝴蝶再次被擊落了。
陌淺只覺眼前一黑,揉了揉抽痛的額角,默默低下了頭。
剛才,她看到風半煙拿到了剛剛趕製好的嫁衣,那鮮紅喜氣的顏色……
「無論如何,你總也該去問問,就這麼不明不白的,終究委屈的是自己。」觴羽一邊說着,一邊用溫熱的水,燙了削好的蘋果給她。
他說,有身孕的女子,不該吃涼的,水果也不例外。
可燙過的水果究竟有多難吃,他估計也沒嘗過。
陌淺還在猶豫不決,白黎與風半煙已經如膠似漆,大婚勢在必行,如果她此刻出現,告訴白黎她懷了他的孩子,那白黎……
究竟是喜是怒,她真的一點兒把握都沒有。
「時辰到了,你該走了。」
陌淺恍恍惚惚回神,時辰?到了?
她這些日子以來幾乎被觴羽洗腦得昏天黑地,如果粗略那麼一算……十天了?
這十天以來,觴羽對她的照料可謂細緻入微,一應吃喝均小心仔細,連茶水都換成了花茶,甚至自己睡在了地上,將床榻讓給了她。
沒想到,十天會過得這麼快。
陌淺張了張嘴,突然發現,就算她還沒有要離開的念頭,卻也沒有留下的理由。
她終究只是個客人,上有落仙閣的規矩,對面的觴羽……
觴羽指了指房間的牆壁,「把這些東西收了吧,生死由命,貼在這會嚇壞了我的客人,我會被閣主打死的。」
陌淺頓時尷尬了,她從未想過,觴羽也只是個普通人,這一屋子的符貼着,他會不會覺得瘮的慌?
趕忙念動法訣,一瞬間,牆上的符咒都看不見了。
「留着吧,我將符隱去就是了,之前沒有注意到……你有陰陽眼,有這些符在,總不會再有什麼東西來打擾你。」
「那就多謝了。」觴羽站起身來,微微頷首道謝,但儼然亦是一副送客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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