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幔未曾遮蔽,床榻上兩人仍舊糾纏成一團,女子的身體壓在男子身上,而她身下的男子直挺挺躺着,似乎真的是沒有力氣了。
陌淺也顧不得許多,徑直飄過去看,幾乎一眼便能確定,床榻上的男子不是觴羽。
雖然同樣是年輕俊秀的男子,但觴羽那雙總是蘊着媚意的鳳眼,並非是每個頭牌都能有的。
觴羽……去哪兒了?
陌淺頓時慌了,那種不安的感覺在心中陡然加劇起來,她突然向外飛去,循了前方廳堂一圈也沒見着人,又向後院飄去。
好不容易在角門的位置,找到了個守着門打盹的小廝,幾乎不管不顧的現身出來,一把拎起小廝的衣領,急切問道:「之前住在羽閣的觴羽公子去哪兒了?」
小廝被嚇醒了盹,張嘴就要喊。
陌淺一把捂住了小廝的嘴,在他耳邊輕聲威脅道:「我既然能悄無聲息來到這,也一樣能悄無聲息殺了你。我只問觴羽公子的下落,其他的,我不會為難你。」
小廝驚恐望着她,忙不迭點頭。
陌淺一鬆手,又徑直拍了張符在小廝身上,「別撒謊,否則我讓你死不見屍,連魂魄都找不到。」
小廝嚇得如見了鬼一般,用力咽了口唾沫,才小聲道:「觴羽公子……在後院舊屋裏。」
「哪一間?」
小廝遙遙一指,「順着這邊走到頭,拐過大樹,角落的那一間就是。」
「他犯了什麼事,要被關在後院的舊屋裏?」
「他……」小廝吞吞吐吐的,臉色更加驚恐了不少,那更像是白日見鬼一般,「他……他的眼睛……沒了。」
「什麼叫沒了?!」陌淺頓時震驚喊出,用力揪起小廝的衣領,恨得幾乎顫抖,又難以置信問道:「你說清楚,好端端的人,眼睛怎麼會沒了?!」
「我們也不知道,好像……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小廝結結巴巴道,「就那天夜裏……他睡在客人身邊,天亮的時候,就把客人嚇驚厥過去了……他……他……他滿臉都是血,眼睛就沒了……」
誰都不知道?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陌淺仍舊難以置信,怔怔的鬆了手,怎麼會不知道呢?那是一雙眼睛,怎麼會一夜之間,神不知鬼不覺就……沒了?
難道那真的不是噩夢,真的是……天眼的預兆?
可就算是預兆,是不是也來得太晚,觴羽的眼睛已經……
「多久了?」
「總也有七八日了。」
陌淺突然一咬牙,直向後院的舊屋奔去,如今再細想,那一幕天眼的預兆,確實不在羽閣之中,她只看到了破舊的桌子,周圍仿佛只有灰色的牆壁,那裏……什麼都沒有。
小廝說,觴羽一夜之間,滿臉都是血,那眼睛並非是不翼而飛的,而是……被人生生剜去的。
可究竟是什麼人有這樣的本事,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甚至連觴羽自己都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剜了他的眼睛,讓他半點兒聲響都沒發出就昏死過去?
陌淺的腳步猛的一緩,她突然想到,之前見到觴羽的第一夜,就曾有陰神襲擊過觴羽,蘇藥沒有替她查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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