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這一番宿世糾葛,陌淺沒有任何想法,畢竟腹部的劇痛沒有因為止血而消散,反倒有點兒越演越烈,若不是她堂堂一個陰差組長躺在不歸城門口太難看,她估計已經爬不起來了。
唯一能支持她將命書通篇看完的原因,便是因為那命書後幾頁,是白黎的字跡。
那清秀灑脫,又透着錚錚雋骨的一筆一划,如今看來分外的沁人心,讓她忍不住總是懷念感慨。
她想念白黎,每時每刻都在想,恨不得從任何細枝末節處,都在尋找他的痕跡。
就算橫死,也有九死一生的一線生機,如若可以大難不死,那頂多算是世間正邪紛爭,夏惜夢也能算是棄暗投明,之後與蕭明風廝守一世,興許還能成就仙侶。
只要大難不死,命書不斷,夏惜夢就不會死,興許有一天,頭上的天位還會重新亮起。
說是天不庇佑,必遭橫死,也得看地府收不收,地府不收,上天總會再給機會,這一點,天地兩方總也合作得很默契。
可白黎這次成全的很乾脆,走火入魔周身經脈爆裂而亡,絕無半分生機。
這是地府晝神的權力,判官論斷亡魂歸處,而晝神秉承天道,論斷一個人何時該死。
而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不管那個白衣男子是蕭明風還是楚寒樓,她只想儘快把夏惜夢的魂魄帶回來,完成每本五十個任務,找個地方好好養傷。
只有先將白黎身上已經滿盈的罪孽補上些,她再養好傷,一切才能從長計議。
半晌,陌淺咬牙撐起身來,腹部的劇痛令她忍不住渾身顫慄,這樣的她,究竟還能走多遠?
「若是沒有那個本事,就別充什麼蓋世無雙,落得這般狼狽,你讓那些陰差陰神,以後要怎麼看待這陰差組長一列?」
陌淺抬起頭,見是六組組長舒又琴已經不知何時站在了她面前,也不理會她的奚落,勉強笑了笑道:「這次是大意了,以後不會了。」
舒又琴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伸手從她手中抽走了夏惜夢的命書,翻至最後一頁看了看,問道:「遇上玄門瘋子了?」
「可能是吧,沒認得太清楚。」陌淺說着,索性靠在了背後城牆上,命書上最後記載,避世別院中只有三個人,一道兩玄,恐怕就連舒又琴都覺得,敢對陰差動手的,乃是邪玄中人楚寒樓,而非道家之人蕭明風。
其實她也覺得那個白衣男子是楚寒樓,畢竟他一身白衣,沒見有道術的影子,反倒二話不說封了她的塑魂術。
「你也真是夠奇怪的,與晝夜二神都相識,自己修為也算不低了,放着安生修煉的日子不過,偏要這麼賣命。」舒又琴說着話,又將命書塞回給了陌淺,忽然頗有點兒不情願問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去養傷?」
陌淺感激的笑了笑,又搖頭道:「多謝你的好意,但不必了,我手上還有不少任務,大不了……先去做夭冊好了。」
「就你這樣?」舒又琴仍舊白了她一眼,「你這副樣子,就算死不了,爬得又能比烏龜快幾分?你到底是有多少罪孽,這麼下血本要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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