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淺只是開了個小差,待再轉過頭來,突然發現,夜瀾不見了。
身邊都是亡魂與陰差,夜瀾一身墨色的衣袍本該極其顯眼,可是……他人呢?
「夜瀾!」陌淺出聲喊道,心中不禁陣陣驚慌。
一邊喊着,一邊奔至橋頭,來來回回找了好幾遍,夜瀾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勞駕,請問……你看見夜瀾了麼?就剛才我身邊那個黑衣……」陌淺抓住一個過路的陰差問道。
「沒看見。」陰差搖了搖頭。
陌淺心裏更慌,趕忙又道:「那你知道他在哪兒麼?帶我去找他好不好?」
陰差一臉茫然,「夜瀾是誰?」
「!!!」陌淺頓時一愣,怔在了原地。
夜瀾是誰?她也不知道,她只當是地府打算庇佑她,來接她的陰神。
可就連地府的陰差都不知道,那夜瀾到底是誰?
如果她來到這裏,並非是地府的庇護,那夜瀾把她騙到這裏,又憑空消失,到底想幹什麼?
陌淺仍舊不死心,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一張桌案前,問道:「婆婆,你知道夜瀾是誰嗎?」
忘川河的水已經幹了,孟婆湯變成了孟婆丸。
孟婆搓着丸子的手掌一停,皺巴巴的臉幾乎未動,「不知道。」
陌淺一顆心掉進了谷底,茫然望着地府黑沉沉的天,再看看身邊木然無神的亡魂,全然不知所措。
身在人間遭遇無端橫死,還是留在地府不死不活,究竟哪個更好?
…………
奈何橋頭出現了一塊紙糊的大牌子,上書五個大字,「下面沒有水」。
牌子是陌淺立的,接連幾天,她幾乎天天都能看見哭鬧的亡魂一躍跳下奈何橋,摔得缺胳膊斷腿,五官移位,再被陰差帶走。
可沒想,牌子剛立不久,仍舊噗通一聲,又有亡魂跳下了奈何橋。
陌淺滿心費解,轉了個彎跑下河床,用力把那個亡魂從河泥縫隙中拔出來,困惑道:「我不是在那立了牌子了麼?河裏沒有水,怎麼還往下跳呢?」
亡魂是個矮胖的中年男子,聽了話,用力白了她一眼,喊道:「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又玩的什麼鬼花招,想阻止我還陽?沒門!不管,我可不能死!」
說完,用力扣下一塊河泥,咔嚓咬了一口,似乎以為忘川河泥和河水有一樣的功效?
「那泥不能吃。」陌淺趕忙勸道。
中年男子又白了她一眼,再啃兩口,用力的嚼,「我可不能死,我才買的黃花大閨女,還沒來及入洞房呢……」
「跟他廢什麼話?!」一個陰差從上面下來,手執鎖魂鏈,三下兩下捆結實了,牽起就走,「命里福薄,還敢學人買黃花大閨女糟蹋,你不死誰死?」
「等等……」陌淺幾步追上去,抱着一線希望問道:「請問,你認識夜瀾麼?」
「沒聽過。」
陌淺失望的嘆了口氣,重新回到奈何橋邊坐下。
她接連幾天,天天蹲在這,過往的陰差被她問了個遍,誰也不知道夜瀾是誰。
但怎麼可能會沒人知道呢?
他分明法力強大,可以在地府來去自如,總會有人認識的吧?
難道堂堂地府的治安如此之差,但凡稍有能耐的人,都能在地府隨意進出?
「你迷路了嗎?要不要我送你去投胎?」
陌淺:「……」
這樣的詢問,也只有在地府才能聽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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