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最多的李豐源起身道:「哈哈,林書兄說得對。香玉姑娘是吧,多謝款待,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了。以後再有好吃的,記得叫着你我和你小叔呀,哈哈!林書兄,走,咱們去看看你說的魚塘!」
香林書朝着香玉點點頭,露出一副長輩的姿態,「香玉,好好做,小叔先帶好友上山轉轉。」
香玉秀眉再皺,冷聲道:「譚大哥,我啥時候有了個小叔的?莫不是譚大哥你家親戚?」
譚墨冷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接話說:「親戚?譚某在洛香村是外來戶沒親戚。別說是洛香村了,就是五里鎮和縣城也找不到譚某一個親戚。」
香玉納悶道:「那這人咋說是我小叔呢?還那麼自來熟,我可不認得他。」
譚墨哼道:「或許是想吃霸王餐吧。趙全,收銀子!」
「來了!」趙全呵呵笑着頭一個將手伸向香林書,「香童生,這位少爺吃的羊肉串您也一併付了嗎?」
「唔?」李豐源吃驚道:「林書兄,這不是你家侄女的攤嗎?」
那意思就是你在家裏的攤子上吃飯也是要花銀子的?
香林書臉面立即鐵青,冷冷地看了眼趙全,「你這小廝怎麼說話的?可知我是誰?我是你家主子的小叔。自家人吃個飯還要啥銀子!」
趙全很明白老香家和香玉的關係,依舊嘿嘿笑道:「這位少爺您說的這話小的不懂。小的主家是外來戶,這在洛香村誰都知道。您是洛香村的人吧,是的話應該也知道呀?承惠了,一百二十個銅板」
洛蔓兒和趙全問香林書要錢了,她也高聲道:「我的涼皮十文錢,香童生,那位小爺吃了一碗,這錢也是你來付嗎?」
「這,我……。」香林書臉面變了數變,硬是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看來他剛才說的話香玉並不打算給他面子,一時看香玉的眼神就些陰鬱,這個臭丫頭!
他不是拿不出這個錢來,只是忒沒面子了,不是說香玉在這裏擺攤是為了村里人嗎?既然是這樣她為何還這麼看中銀錢?真是滿身銅臭氣的蠢丫頭。
再一個就是他現在手裏真有些緊呀,一百二十個銅板,什麼東西這麼貴?
香玉無視香林書眼神中的陰鬱,看懂了他的不舍,看着李豐源解釋道:「這位小哥,你和你朋友吃了十串羊肉烤串,還有一條烤魚。一串十文錢,一條烤魚二十文,喝了兩碗菊花茶,共計一百二十二文錢。看你們是第一次來吃,零頭我給你抹了,菊花茶算我請,就收一百二十文,歡迎下次再來!」
她話剛說完,葛師傅捋着鬍子,聲音哄亮道:「小平兒,吃了幾串兒?」
平兒這小傢伙還不懂得人與人之間的彎彎道道,同樣大聲的回答:「師傅,平兒吃了三串,師傅吃了兩串還有一碗涼皮,不過平兒還沒吃飽。」
葛師傅接着道:「不吃飽也不能吃了,咱們得留着肚子去魚塘那裏吃。知道吧,今兒那邊有桂花宴!」
平兒拍着小手道:「好呀,好呀。師傅咱們快付了錢去吃桂花宴吧。」
如此,葛師傅便掏出銅板結帳,香玉也知道他是為了幫自己解圍才這麼做的,也就沒矯情地收下來。
「平兒,有空就去譚香園,我給你和葛師傅做好吃的。」
「好,平兒吃完桂花宴就去吃。」
這話惹得一眾來捧場的人哈哈大笑,這還是個小孩呀。
有了葛師傅帶頭,胡師傅他們也掏錢付帳,紛紛說以後再去譚香園時可得做點好吃的。
從這些話里可以聽出,他們跟香玉和洛蔓兒是真的熟。這些不但吃了還打包帶走了,甚至是白氏婆媳的咸鵝蛋和炒花生也打包了不少。
那些和香林書並不熟的讀書人也紛紛掏腰包付帳,並跟着胡師傅他們打聽桂花宴的事,他們可就是衝着這菜名來的。
眼看着這些人就這麼走了,沒人理會香林書,他的臉色青了白,白了青,反正不好看。
李豐源皺着眉頭看了香玉看香林書,似乎是猜到了什麼,便笑呵呵地拎出錢袋,「哈哈,誤會,誤會。這是一塊碎銀子,不用找了,收好,收好!林書兄,咱們也快點跟上吧。可不能讓他們搶了先呀,咱們可是說過的,要一起蟾宮折桂的。」
香林書好像才回過神來一樣,啊了一聲,「這……,豐源兄,怎麼能讓你破費呢?香玉啊,是我想錯了。原本以為你在我們老香家好歹也過了三年,唉,罷了,罷了!這銀錢你拿着。」
他也從懷裏掏出一小塊碎銀子,面露惋惜地遞給香玉,好像在說香玉不該這麼不講情面。
香玉面無表情道:「剛才這位公子已經付銀子了,你們現在不欠我烤串錢。」
「這……。」香林書露出受傷、扼腕的表情,如果那表情能哭訴,這會兒香玉估計能聽到哭聲了。
李豐源看到後面又有人上山了,便打着哈哈拉着有些呆了的香林書離開。
「哼!還讀書人呢!」洛蔓兒最看不上這類只會做表面功夫的人了,衝着這二人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下。
洛東海立即瞪眼道:「蔓兒!一個姑娘家怎麼能這麼說話?那可是童生老爺。」
洛蔓兒撇撇嘴,不再說話,但是心裏極為不服氣,不就是個童生嗎?還叫起老爺來了。
香玉再次皺眉,蔓兒他爹實在是有些愚呀,還不如洛嬸子開明呢。
在一邊的盧氏轉眼也賣了十來文錢,心情不錯。聽着他們的對話便接話道:「他東海大哥啊,這話可不能這麼說。一個童生能叫老爺,那人家秀才和舉人算啥?考了童生才能考秀才,才能被叫做讀書人。可不能弄混了!」
盧氏是里正的媳婦,又是識字的,她在洛香村的地位也是挺高的。
這麼一說,洛東海也覺得自己這麼叫童生老爺好像有些不對了,連忙附和道:「里正嬸子說的是,說的是!」
說着就低頭忙活起來。
香玉心裏嘆了口氣,這麼一個老好人怎麼改變呢?蔓兒這妮子的路任重道遠啊。
盧氏又笑道:「香玉啊,要是每天都來這麼些人來就好了。照這個樣子,不出幾天就能賺夠一兩銀子呢。」
白氏也道:「是啊,家裏還有一些鵝蛋,回去就醃上。香玉啊,這鵝蛋咱就……。」
香玉會意,「志文嫂子說得是,來年我們也養幾隻鵝。家裏已經醃了不少了,以後就不買嫂子家的鵝蛋了。」
「好,好!」
至於為啥,大家心裏也都明白。
說話的時候,又有一撥人在秦氏酒樓小二的代領下到了。
又是一番忙碌,自然有一番收穫。
這撥人比剛才那些人還多,大家到手的銅板也多了起來。
到了午時便沒人上山了,只是有越來越多的村里人來到這裏看情況。一時竟比有買賣做的時候更加熱鬧。
香玉和譚墨被吵得不行,就讓趙全和小花跟村里人解釋,二人直接鑽進了小馬車。
譚墨看香玉累得紅撲撲的小臉好一陣心疼,「香玉,明兒個咱們不來了。這裏就交給趙全他們吧,讓小楚跟着。」
「行啊。」香玉今天來這裏本來就是為村里人作示範的,現在已經達到了這個效果,她也就不想來了。
二人在馬車裏看着,想着等人少了便離開。可不曾想竟然看到了躲在家裏許久不出門的洛臘梅。
洛臘梅剛剛從她弟弟的嘴裏得知,香林書帶着一些讀書人去了魚塘。她雖然不知道是去做什麼,但這是在他朋友前表現的好機會呀,便梳妝打扮一番急急地出了門。
可是走到這邊一看,這裏竟然有人在擺攤,她沒看到香玉,但看到了小花和趙全了。村里人誰不知道他們兄妹是譚香園的人,也就是說,他們所在的攤子是香玉的。
聞聞,怪香的!
一時間又在心裏將香玉狠狠地罵了一番,這個死妮子又在搞啥花招了吧,小心思還真多。唉,可憐她這麼本分的人就想不出那些花招來。要不然到現在怎麼還沒徹底收復香林書的心呢。
她覺得香玉之所以能被譚墨看上,一定也是用了手段的。要不然以她那個小身板怎麼能吸引得了男人!
洛臘梅本想衝着小花二人嘲諷幾句的,可是又看到了盧氏和白氏。她們可是里正家的人,便將嘲諷的話咽了下去。
「里正嬸子也在呀,志文嫂子,你們這是在賣啥呀?這裏有人來嗎?」洛臘梅熱絡地跟她們打招呼。
盧氏只是點了個頭來跟她打招呼。
白氏笑道:「你來看看不就知道了。臘梅啊,你來晚了。要是早來幾步就能看到有沒有人了。我看咱們洛香村的好日子要來了。香玉啊,譚獵戶,你們說呢?」
盧氏接話道:「說的是。譚獵戶啊,要不你再去跟我家那老頭子商量商量,要是有更多的讀書人來的話,咱們村裏的好日子是要到了。」
譚墨和香玉互看了一眼,沒辦法,只好出了小馬車。
香玉笑道:「嬸子說得是。譚大哥是有個計劃想和里正叔商量呢,弄好了,咱們村裏的人還真能過上好日子。」
洛臘梅突然覺得她錯過了很多重要的事,便先一步問道:「啥好事呀?香玉,你可得跟咱們說說?」
香玉不想理她,咳嗽兩聲什麼也不說了。
洛蔓兒心直口快道:「我說臘梅姐啊,你臉皮咋那麼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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