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一聽這話便更加確定了先前的猜測,這人一定有事瞞着她。
便在大棗樹下的草叢中盤膝而坐,裝作不知的樣子說道:「啥事呀不能等會再說,我剛才沒吃飽,還餓着呢,先吃了再說。」
說着就掰下一個雞翅,有滋有味地吃了起來。哼,想讓我主動問,我偏不問,急死你!
「這……。」果不其然,一臉興奮的樣子等着香玉接着問的譚墨,臉上的表情僵了,小小的尷尬了一回,「咳咳,香玉啊,你就不好奇嗎?」
香玉還在一個勁地往嘴裏塞吃的,反問:「好奇啥?」。
「剛才我不是說要和你說件事嗎?」譚墨難得的撅起了嘴,一臉幽怨地看着香玉。
香玉抬頭,懵懂地說:「嗯,說啊。」
譚墨暗自撇了撇嘴,這丫頭就真不好奇?她應該好奇的吧,這話說的我自個兒都好奇了。這丫頭怎麼能不好奇呢?
「那個,我跟你說件事兒。」
「嗯,你說!」
然後兩人似乎又回到了,抬頭互相看了好一會兒,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香玉笑得肩膀一聳一聳的,「我就知道,就知道你有話要說。」
譚墨也笑道:「丫頭,你是故意的吧?」
「哼,誰讓你瞞着我呢。」香玉吃完雞翅一臉不以為然地哼哼道。
譚墨抓了抓頭,委屈不已,「不是我要瞞着。是我叫小烈讓年掌柜的人帶東西給你,可是他竟然給我扣下了。我回來聽到你和義父沒收到我一封信時,我就知道那東西還在他手裏,也不好跟你說,省得讓你覺得我在吹牛。」
香玉這會兒有了點好奇,問道:「是什麼呀,這麼神神秘秘的。」
譚墨笑道:「你不是六月初二生日嗎?我想送你一個生辰禮。可惜沒來給你過,我問過義父了,他也不知道你的生日,今年的生日你就沒過。」
香玉有些動容,低頭挽了挽耳邊的亂發,眼圈紅了。她的生日呀,有幾個人記得呢?沒想到她那時的隨口一說,這人竟然記在了心上。
就算是在現代的時候,也只有她的父母記得。父母出了意外離世後,連收養自己,跟自己最親近的師父也沒給她過生日呢。從那開始便再也不過生日了,因為每次生日都會讓她想起疼愛自己的父母。
「香玉,你怎麼了?」譚墨攬着她的肩,輕輕地擦掉她的淚,關切道:「別哭了,以後我保證儘量每年都陪你過生日。」
「好!」香玉哽咽道,「譚大哥,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我也陪你過。」
譚墨笑道:「八月十六,到時你給我煮碗長壽麵吃就行。」
香玉補充道:「嗯,早上起來給你煮個雞蛋,再煮碗長壽麵。中午給你包餃子吃,我記得家裏人在我生日的時候都是吃餃子的。」
「為什麼是餃子而不是面?」
「因為餃子好吃,要把最好吃的留給過生日的人。」香玉道,父母在的時候,她真是個小天使,整天無憂無慮的。
看她又哭了,譚墨以為她想起了什麼,將她擁入懷中道:「好了好了,就按你說的來。想知道我給你準備的禮物嗎?」
「想,是啥呀。」
「是三塊很漂亮的石頭,一塊翠綠欲滴。還有一塊火紅的,以及一塊深藍的。我想,等咱們有時間去京城的話,讓人給你做成首飾,你戴一定很好看!」譚墨憧憬道。
香玉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翡翠,若說翠綠欲滴的話哪種寶石能比得上翡翠?紅的應該是紅寶石,藍的定是籃寶石了。對於閃亮的石頭,從古至今,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的。
香玉也不免俗,問道:「哪兒來的?哪種顏色的多?」
「都差不多,反正有拳頭那麼大!」譚墨比了比自己的拳頭,很稀鬆平常的說,「委屈你了,到現在我都沒給你買套好的頭面呢。」
「拳頭那麼大啊,那要做多少枚戒指?多少枚耳墜呀。發財了!不委屈,一點都不委屈!」香玉突然財咪咪地說。
譚墨被這個樣子逗樂了,「你喜歡就好。要不,我讓小烈為咱們找一個銀匠來給你打成親用的首飾吧?」
香玉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多不好!」
但她的表情欺騙了她,天知道,她有多喜歡在成親的時候戴一套紅寶石的首飾呀,再穿上紅嫁衣,那個畫面有想想就很美。
「就這麼定了。」譚墨一錘定音道。
身邊的男人都這麼霸氣的說了,她這小女人還說什麼呢?自然是乖乖聽着了。
不過,香玉此時已經在構思做哪種款式的好了,滿心滿眼的都是滿意,恨不得馬上趕到縣城,早早地見到那三塊漂亮石頭。
「唉呀!」香玉突然想到一件事,「那石頭不是還在秦三爺手上嗎?可是秦三爺不是沒有回來嗎,這可咋辦?空歡喜一場!」
她的戒指,耳墜好像一下子從眼前飛呀飛呀,飛了!
譚墨笑着捏了捏香玉的鼻子,「傻丫頭,要是小烈沒回來,我帶你來幹嗎?」
「那麼說秦三爺也在縣城?」香玉的雙眸亮晶晶的,閃動着興奮的光芒。
「嗯。」譚墨點頭,「我好像還記得小烈和小齊也有這樣的石頭,他們合夥坑了咱倆的東西,不如咱們聯手把他們的石頭也坑回來吧。」
香玉點着頭,嘿嘿笑了,這個提議她喜歡,「就不知道是個什麼色的。」
「我看小烈有個黃色的。」
「黃的呀,也喜歡。可那是天子的顏色,咱小老百姓不能用,還是算了。」香玉否定道,這萬惡的舊社會就是這點不好,明黃色是老百姓的禁忌色,那象徵着皇室。
譚墨也道:「是啊,這顏色還真不好。不過,我看小齊有個沒有顏色的石頭,沒我的大。」
「真的?」香玉眼睛更亮了,「沒顏色的是最漂亮的!」心想,那應該是鑽石級的吧?
譚墨認真地說:「那咱們也要來吧,反正他又沒媳婦送。留着也沒用!」
香玉笑了,「說的是!」
吃好喝好,譚墨又悄悄地帶着香玉把棗紅馬弄進空間,二人設定了時間,美滋滋地睡了。
一覺醒來,外面還是半夜時分,但他們已經睡了四個時辰了。
又悄悄地將棗紅馬送出來,二人站在船頭一起看天上的星。
正值盛夏,天上那條銀河閃閃發光,還能看到牛郎星和北斗星。聽着河水嘩嘩地流,一點也沒有悶熱的感覺。
「香玉,等我們走不動了也這樣看星好嗎?」譚墨突然感慨道。
「好!」
沒多時,船上的人陸續起來,要靠岸了。
順利上岸,譚墨趕着車直接去了縣裏的秦氏酒樓。
香玉看他輕車熟路的樣子,問道:「沒想到你對縣城也很熟呀。」
譚墨嘿嘿笑道:「這個怎麼說呢,以前打了獵也到縣城賣過。這裏的有錢的財主多,賣的價錢好。」
「不是有秦氏酒樓嗎?年掌柜那時在幹嗎?」香玉哼道。
譚墨道:「那個時候我不想跟他們有聯繫。」
「好吧。」香玉無話可說,估計那個時候的譚墨是恨天恨地恨社會的,好在現在的譚墨又會說又會笑了。
沒多時,馬兒很快就到了秦氏酒樓。
酒樓里的人好像知道譚墨要來似的,燈火通明。門前兩盞大紅燈籠高高掛,在微風中來回擺着。
店裏的掌柜帶着兩個小二在大門前迎接,秦烈和齊震站在屋內,有些忐忑。
齊震還是一副冷酷的樣子,板着臉,像誰欠大銀子似的,臭哄哄的表情。
秦烈卻是好多了,手中那把不離身的扇子搖呀搖,皺眉道:「我說小齊呀,要是小墨來找咱們算帳那可咋辦?」
齊震瞅了他一眼道:「看我幹啥,那可是你出的餿主意,要是我的話,讓他們互傳信物又如何?誰想到你那么小氣。」
「唉?你這叫啥話?當初這個點子你不是也沒反對嗎?」秦烈扇子啪地一聲敲在了桌上,哼道:「我這還不是為了小墨!誰知道香玉是不是真對他好。他已經很可憐了,要是香玉以後再對他不好的話,他怕是活不下去了。」
「哼!」齊震冷哼,「騙誰呢?你就是嫉妒人家恩愛。」
「你不嫉妒?是誰天天看着那幾塊石頭不說話?」
齊震瞪了秦烈一眼,「少胡說!」
「哼!」
就在這時,這裏的店掌柜小年終於接到人了,高聲道:「三爺,譚少爺來了。」
香玉卻是悄悄拉了一下譚墨的衣袖,問:「這人叫小年?年掌柜的什麼人呀?」
譚墨道:「是年掌柜的兒子。」
香玉低頭一笑,「怪不得呢,一個大年一個小年,不是爺倆誰信呢。」
二人同時進屋,秦烈和齊震早就站起來了,他們也難得的都露出了笑。
只是譚墨卻沒給他們好臉色看,上來就開門見山道:「石頭呢,趕緊拿出來!你們的也拿出來!」
秦烈給了小年掌柜一個眼色,他便帶着人下去了,順手關了店門。
四人坐在大廳當中,燈光很亮,一點都沒有夜晚的樣子。
秦烈拿出一個布袋推給了香玉,「看看吧,這是小墨給你準備的生辰禮!」然後又拿出了一個布袋來,也推給了香玉,「這是我送你的生辰禮,收下吧!」
說着還挑釁地看了一眼齊震。
齊震面無表情地也掏出一個布袋,同樣推到了香玉跟前,「這是我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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