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蔓兒知道這是大傢伙在一塊吃的最後一頓飯了,便沒作推辭,笑呵呵地應下了,「那成,我回家叫我爹過來。 順便帶那兩個剛做好的鍋子。」
說起火鍋,其實香玉家裏本來是有兩個的,可年掌柜店裏急用,那幾個鍋子根本不夠用的,就暫且借給他用了。
不過,這新的鍋子,香玉還是做了改進的。炭火一體,更加精緻,有大有小。估計洛東海這次做的是大火鍋,如此也好,一桌放一個大鍋就行,這樣就能直接吃了。
孫氏早早地就炒好了菜,燉好了白米飯,「姑娘啊,你看這些飯咋辦?吃火鍋的話這些就吃不下了吧。」
香玉笑道:「吃得下,你太小看這些人的肚量了。到時都端出去,吃不完就先放井水裏冰着,這樣放一個晚上還是行的。來,你們趕緊去地里弄些能吃的青菜去,我記得今兒張虎拿來了一條羊腿是吧?」
「可不是?」孫氏道:「這羊肉不好做,我還跟小花說要先醃起來,等姑娘有空了再做呢。」
「不用醃了,拿出來,我先來片羊肉。」
如此,東屋裏的每個人都被派發了任務,該切的切,該洗得洗。
李玉凝是在做剁魚肉丸子,雖說是吃了這頓飯明兒一早她就得跟着年掌柜的收菜車去鎮上了,可還是很用心地在做吃的。
「香玉啊,我這回京還不知道啥時候能再出來呢。你成親是沒法來了,真是過意不去。」
香玉拿着譚墨從邊關給她帶來的小巧匕首,笑道:「那有啥呀,等你成親後再來看我唄。不過,咱們的藥膳鋪子你是真看不到開張了,這才可惜呢。」
李玉凝笑道:「不可惜,等我在京城穩下來也開個藥膳鋪子,到時你可得給我藥膳方子啊。」
「那行嗎?」香玉突然覺得有些擔心,「玉凝,不是我說你,你燒菜還可以。可這藥膳卻是不能有半點馬虎,菜里加的藥是用秤稱的,還有啊,這人是啥體質也得事先了解。要不然,還不如不吃。」
李玉凝立即皺了眉頭,「是啊,這個我還真不會。那我還是安心地跟着姑姑做藥妝吧。」
「嗯,先做着。等以後我有空了,去京城看你。」香玉嘿嘿笑道。
李玉凝還是不甘心,真的很想把香玉也帶到京城,再次說道:「香玉啊,我是說真的。你真的很像我在京時見到的一位夫人……。」
「特別是那雙眼睛是吧。」香玉不以為然道,這姑娘的小心思她早就猜透了。
「呵呵,算了。」李玉凝也就不再勸了,「等我再遇到那人時,給你寫信。」
香玉連連點頭,「成,就這麼定了。」
人多力量大,等香玉片好了一盤盤的羊肉。而孫氏和小花她們也把要涮的青菜弄好了,甚至是切了不少可以拌在醬料上的蔥絲和芫荽。
說實話,大家都喜歡吃火鍋,那味道真沒得說。可進了夏天后就少吃了,味好,可是熱呀。
一個火鍋吃下來,嘴裏鮮香無比,身上卻是像從水裏撈上來似的,濕漉漉的,那是熱出來的汗。
但是今晚不同,是譚墨的接風宴也是洛蔓兒和李玉凝的歡送宴。吃啥也不如吃火鍋來的熱鬧。
姑娘們將這些食材拿到外院的兩張大桌子上時,譚墨等人也不緩不急地往這邊走來。而大桌子上的火鍋也被洛蔓兒父女倆弄好了,裏面的湯水咕咕地冒泡。
這是加了香玉早先制好的火鍋料,這料子如今也在作坊里做着。秦氏酒樓的火鍋用的就是這料子。時間緊,便直接燉了兩條魚做湯底,鮮香味頓時撲鼻而來。
大家都紛紛的問候譚墨,畢竟他是這個家的男主人,外出這麼久回來了總得寒暄幾句。
譚墨來到香玉身邊,說道:「今兒個請大家一道吃個飯,多謝諸位在譚某不在之時,對香玉和義父的照料。都坐吧!」
大傢伙兒也都不是第一次這樣吃飯了,誰也沒客氣,呼呼拉拉地吃了起來。
譚墨則是給年長者一一敬酒,又說了楚天生以後就是院裏護院的事後,便和香玉坐下開吃,都是實在人,沒那麼多的場面話。面對這一桌子的好菜,吃了再說。
鄉下人漢子果然都是大肚漢,不但吃光了火鍋菜餚,還吃完了孫氏準備的晚飯,只是米飯剩下了一些,也放井裏冰着了。
收拾妥當,洛蔓兒一家便正式回去了。
香玉挽留不下,只好說道:「蔓兒,你平時有空就來幫幫我吧。」
洛蔓兒笑道:「這有啥,一有空我就來幫你。」
但了這個答覆,香玉終於笑了。還好,蔓兒還在,將來她再嫁到三嬤嬤家,那麼她們這一輩子都會是住得最近的好姐妹。
晚上,香玉又教了李玉凝不少點心方子,最後說道:「玉凝,你這次回去可得收收你的大小姐脾氣,找丫鬟的時候多長個心眼。」
李玉凝的眼圈立即紅了,她老娘都沒這麼細細地囑咐過她呢,連連點頭道:「嗯,知道了。」
「還有啊,我畢竟不是正經廚子,做的飯也不是最好吃的。不許你仗着會做幾個小點心就跟人攀比!」香玉又補充道,是啊,她做的這些飯菜都是曾經吃過的,說拿手也算不上。
「知道了!」李玉凝的眼淚快出來了,「我其實一點兒都不想走,咋辦?也不知道姓盧的啥時候回京。唉,我老娘要是給我找婆家可咋辦呀?」
香玉沒經歷過相親這事,但還是以一位過來人的口氣說道:「知道嗎?有句話叫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要是不小心把籃子摔了你就沒雞蛋吃了,分開放比較好。」
李玉凝沒聽懂這個比喻,「香玉,這是啥意思?」
香玉道:「唉,我是說,你娘要是給你相親,你就去。然後再暗地裏好好打聽打聽,多了解了解。至於盧大公子,這個我想還是得看緣分的。」
「是啊,看緣分吧。不過,今年我是不會定親的,等明年再說吧。」李玉凝握住香玉的手道:「香玉,你一定得去京城看看,可不能一輩子就呆在這麼個地方。」
「行,等不忙了就去。」香玉也是這麼想的,天下這麼大,她總得出去轉轉吧,要不然也對不起白來這大明朝一回。
香玉囑咐完後,這才拖着疲憊的身子回了自個兒的小竹屋。本以為譚墨回來了,就會回自已的屋子睡,可沒想到譚墨還是坐在她的小竹床上等着她呢。
「喂,天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香玉小嘴一撅,毫不客氣地說,雖說躺在譚墨的懷裏很溫暖,可沒成親的日子不是這樣過的。
譚墨立即露出一副幽怨的表情道:「我哪有自個兒的屋呀,你不會讓我去住那還沒幹的內院吧?被褥都沒了呢。」
「這個……。」香玉忘記了,他的鋪蓋當時還是她給收拾的,扔哪兒去了呢,好像真忘了。
譚墨說完,立即上前拉着她的手道:「反正你那空間大得很,不如就讓我睡那裏吧。冬暖夏涼,睡得可香了,又沒蚊子。」
「那,那好吧。」香玉也是這麼覺得,外面熱狠了,她就會去空間乘涼去。
就這麼香玉又跟譚墨擠在了空間裏的小竹床上,入睡之前她覺得自個兒好像已經習慣了身邊有個人了呢。
次日,香玉起了個大早,丟下還在呼呼大睡的譚墨就出了空間。
她很納悶,為啥譚墨這傢伙這幾天一直都睡不好,雖說年輕是本錢,可早上起來還是能看到他眼底的烏青。
香玉決定給她配個代茶飲,用炒決明加上霜桑葉,再加一味菊花,三樣泡在一起喝。有清火明目的效果,希望能讓降降火,讓他眼睛明亮一些。要不然,要是那麼漂亮的墨紫色要是失去光亮那她可是會心疼的。
李玉凝也起得很早,在香玉和小紅的依依不捨中坐上了年掌柜的大車去了鎮上,懷裏抱着香玉為她準備的各類用得着藥草,邊上還有一背簍好吃的。
「香玉,你可要早點來京城呀。」李玉凝長嘆一聲,她不知道她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離開京城。
送走了李玉凝,香玉放出睡醒了的譚墨,大傢伙兒一道吃了個早飯。便帶着小紅和小花急急地去大門外教村裏的婦人們制香。
不出所料,這次洛臘梅還沒有來,香玉心裏卻沒有高興,她怕自己的猜測會成真。
今天沒有教新的香,只是驗過了這幾位大嫂制的香,找出了毛病,並一一解答了。說道:「嫂子們做的都還行,不過這制香是個細緻活兒,咱們初學不求快。這樣吧,大家回去把我今天說的這些好好琢磨琢磨,再做一回。要是做出來的香能在大集上賣個好價錢的話,說明這香做到位了。咱再學另一種香,可好?」
有人也想學新香,可里正兒媳婦白氏卻是滿口應下,「成啊,學東西就得這麼學,得吃透才行。就這麼說定了。」
香玉道:「那好,咱們鎮上小集過後咱們再來,到時咱來看看誰賣得價錢高。價者的有獎!」
一聽有獎,大傢伙兒也就沒有任何怨言了,問道:「香玉,獎啥呀?」
香玉笑道:「獎曬香的笸籮,這可是福伯的手藝。」
「那敢情好!」眾人的積極性立即提了上來。
香玉又接着道:「要是我教的這三種香都拿了第一,咱獎她一台制香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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