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沒懷疑那說明你傻!這些年她把左相和你還有整人左相府都玩弄於股掌之間,你不知道嗎?被一個女人左右着,你也不覺得羞臊!還有左相大人,他若是有懷疑過月姨娘,母親就不會中毒,差點沒命呀!
還不像惡毒的女人呢,怎麼才算是不惡毒?沒聽說過,會咬人的狗不叫嗎?」香玉極其氣憤道,陳家父子倆都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責任心過重,尤其是對女人。
有責任心是好事,但是過重了就等着被那些壞女人坑吧。或許戴一輩子綠帽子,為別人養一輩子的娃,到死的那一刻才知道事實的直相,那麼,這一輩子過得有意思嗎?也許一輩子都不知道,那真是慘一死了。
香玉巴拉巴拉地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然後靜靜地看着陳沐軒,問:「你覺得呢?」
到現在她都不想叫他大哥,因為她覺得這人真不像當人家哥哥的,還不如齊震呢。
陳沐軒被她說的嘴角一直在抽,要是再不停的話,他怕自己的嘴會得抽抽症。
「香玉啊,小妹,你怎麼說我都成。就是,就是不能這麼說父親大人,他這些年也不容易,為了母親,為了這個家,還要處理好朝中事,真是……不容易!」陳沐軒為陳長風辯解道,「何況,兒不言父過,咱們做人兒女的不應該這樣說父親。」
香玉撇嘴,「好吧。」
她又忘記自己這是在古代了,兒不言父過是古代作人兒女的最起碼標準。
「但是……。」香玉還是有些不服,語氣稍緩道:「你能不能把左相大人當年為什麼抬月姨娘進府的事跟我說說?既然他對母親的心是一直沒變的,那為何還要抬這麼個惡毒的女人進府噁心人呢?」
陳沐軒又為難了,「小妹,這個不行。我也不大知道,要不,你回家問母親去?」
香玉哼了一聲,低頭專心繡起了手中的鞋樣,就是不接話。
面對赤果果的無視,陳沐軒沒轍了,「好吧,我就說一點點,這也是我好奇之下去查的。你別跟人家說啊,畢竟那事對父親來說太不光彩。」
香玉沒點頭,反而變本加厲道:「我不會跟人說的,但我會查。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樣的,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別以為我是女子就啥也不懂,有些事我比你們都懂,若是一直這麼遮遮掩掩,吃虧受傷的反而是左相大人。」
他從來就沒認可過左相,所以也不想叫他為父親。總是以左相大人相稱,好在二人也沒當面見過,到也不覺得尷尬。
「唉!」陳沐軒搖頭道:「小妹,你到底吃了什麼苦呀,性子怎麼變了這麼多。父親有父親的難處,還有陳香靈,她畢竟流着和我們一樣的血,雖說月姨娘那樣,但她也是咱們妹妹,有些事晾晾她就算了。」
香玉冷笑,「你太天真了!要晾她也得我查清事實的真相後再晾。說與不說你作決定,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脾氣,就算是不說,我也會查的。」
「好吧,服了你了。」陳沐軒最疼這個妹妹了,他真拿香玉沒辦法,也就打算說出來。只是他看了眼小花和花傾城道,「她們……。」
香玉道:「小花,你去夫人那裏找個新花線來。」
小花知道有些事她聽了不好,便起身麻溜地走了。
然後香玉又道:「傾城正在繡花,她這人一認真起來啥也聽不到。你說是吧,花傾城?」
花傾城頭也不回,語氣不善道:「別吵吵,正在繡着花呢,有事等我繡完花再說!」
然後香玉擺擺手表示就是這樣子。之所以讓花傾城也聽聽這話,就是想把這事交給她來查。同是女人,打聽起女人的事來會事半功倍。
「好吧。」陳沐軒妥協了,有些事他也是懷疑的,但為人子女的懷疑父母那是大不孝!
就這樣,在這個午後的陰涼處,香玉聽到了大概的簡潔版的月姨娘進府的故事。
聽完後,香玉便明白了大半,說道:「陳大公子,幫我辦件事。」
「香玉,叫聲哥又不會少塊肉?」陳沐軒不滿香玉的稱呼。
香玉撇嘴道:「這事兒你要是辦好的話我就叫,要不然,一輩子不叫
。哼!!」
她是陳沐軒唯一的親妹妹,關鍵時刻還是耍賴來得爽。
「呵呵,好吧,誰叫你是我親妹妹呢,說吧。保證給你辦得好好的!」陳沐軒拍着胸脯道,到這會兒要是再不明白點什麼的話,也就太笨了。
香玉認真地說:「那個吳管家不是還在你手裏嗎?月姨娘不說咱可以問他。不管你用啥樣的手段,我只要他的實話。」
「怎麼問?」說起正事來,陳沐軒還是很認真的,審問犯人對他來說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香玉笑道:「別高興的太早,我要的並非一句話,還要查證這話對與不對。你問吳管事,在月姨娘和父親出了那件事之前,她跟哪些男人來往過密,包括吳管家在內,讓他把那些男人都寫下來。還有那些男人的身邊人是誰也要寫下來。當然,吳管家要自證清白,他也得寫出幾個人名來,證明他和月姨娘沒別的關係。」
「這……。」這話把陳沐軒驚到了,「你的意思是……。」
香玉哼道:「我沒什麼意思,我只想為左相大人證明清白罷了。不想讓他喜當爹!」
「喜當爹?」陳沐軒皺眉,「哪個當爹的不歡喜?」
「呵呵!」香玉說的不是這個歡喜,但這話不好解釋,便道:「你看,左相大人是因為參加李家宴席喝多了酒,又在不良下人的帶領下稀里糊塗地上了月姨娘。然後,負責任,再然後,陳香靈出生。」
這話說得相當粗魯,讓陳沐軒連連皺眉,但是內容卻讓他有些不寒而慄。
香玉又接着道:「我只是假設,你也別這麼看着我。這事兒也不是沒有,像你這樣的青年才俊在參加某些宴席的時候可一定得讓身邊的小廝看好自己,省得吃了不該吃的,喝了不該喝的,從而被人推上某位小姐的床。然後你就要負責了,再然後,那位小姐說她早產了,順利地給你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這時你們全家人開心地像個什麼似的,此時的你就是『喜當爹』,懂了嗎?」
陳沐軒擦擦額頭的汗,心有餘悸道:「我,和我一起當職的那個兄弟,他,他就這樣娶了一位正妻,七個月就生下了孩子。是不是喜當爹?」
香玉不以為然道:「那要看那孩子的情況了,早產兒是很虛弱的。還要問你那兄弟在娶他老婆的三個月前有沒有跟那位小姐發生好事吧。這事兒不能一概而論!還有你,不要聽到某位小姐的呼救就急急地往上撲,要知道一下子迷倒人的藥這世上不知凡幾。要是帶着小廝的話讓小廝上,然後你去叫人,別傻傻地往上沖,英雄不是衝動出來的。除非你想喜當爹了。」
「不,不想。」陳沐軒額頭上的汗珠子越來越多,他這個心有餘悸呀。前些日子去喝他那兄弟孩子的滿月酒,就差點着了道。要不是身邊的小廝拉着,或許,或許過些日子他也要喜當爹了。
陳沐軒抬頭看了眼香玉,怔怔地說:「女人真可怕!」
香玉呵呵笑了,她說的是不是太過了,看把這位大哥嚇的。連忙擺擺手道:「這個畢竟是少數,我就不可怕,還有小花,小紅。哦,還是咱們洛香村的蔓兒,還有李玉凝,都不可怕。」
為了讓陳沐軒相信世上的女子大多數都是好的,香玉一口氣列舉了很多例子。
但是陳沐軒真的是被她嚇住了,起身撇了撇嘴角,對此問題沒有表態。只道:「行了,我去查吳管家了。你過兩日進府時可得做好準備,就怕香靈那壞丫頭給你下絆子。」
香玉很自信地笑了,「放心吧,我是誰呀,不會有事的。你回去和母親說,讓她也別大張旗鼓的弄那些排場。聽說朝中有些事還沒平靜下來呢。」
「好,小妹,保重!」陳沐軒這才微微笑了笑,轉身走了。不過,在他心中已經將女人想得十分可怕了,若是真查出月姨娘也是讓他的父親喜當爹的話,估計這輩子他也不信女人了。
陳沐軒走後,花傾城便放下扎得快爛了的綢緞帕子,問道:「香玉,你就不怕你說的那些話把你家大哥嚇得不敢找女人了?」
香玉很無辜地聳聳肩道:「這怪我嘍?都是那些壞女人惹得禍好不好!傾城,別繡了,你看把這布糟蹋的……,我有事要你去做,這事兒非你不行。」
與此同時,譚墨收到了一封信,便獨自一個人尋了個由頭出了府。照着信上寫的地址來到了德興樓的一個小包間。
推開門後,他看到了預料之外的人,一時不知是進還是退?
房間裏,一位英俊的男人正對着房門的位置盤膝而坐在塌上,溫文爾雅道:「二弟,你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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