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生啞然失笑,明明是私自潛入偏偏說成前來拜訪,這臉皮夠厚的。
「咳!」譚墨咳嗽一聲,瞪了下楚天生。
後者立即閉嘴,站得筆直,一點都沒有剛才嘻嘻哈哈的樣子。
譚墨也拱手道:「久仰,久仰!」
「呵呵!久仰久仰!」陳沐軒乾笑兩聲,沒了下文,他不知道說什麼好,本來是想前來偷偷探查一番的呢。
在這冰冷的大半夜裏干站着,陳沐軒覺得尷尬無比。既然不能偷偷得來,那就光明正大的問吧。
陳沐軒不得已,主動說道:「譚兄,在下前來是為香玉而來,不知香玉的事情可否說上一說。」
譚墨微微一笑,「好是好,不過在下剛好有事外出,陳大少爺可否等上一等。」
「這個……,需要多久。」陳沐軒沒想到譚墨會這麼忙,半夜三更誰會跟他一樣出門溜達?看來譚墨果真不是一般人。
「一個時辰吧。」譚墨說道,「傾城,帶陳兄去客房,好茶好水伺候着。」
花傾城打開門,打着哈欠道:「誰啊,大半夜的串門兒。」
楚天生沒好氣道:「讓你伺候你就伺候,瞎咧咧啥?」
「哼!」花傾城睜眼,但是大半夜黑乎乎的,楚天生才不在意呢。
就這樣,花傾城也很沒好氣地帶着陳沐軒去了客房,隨便拎了壺不冷不熱的水,往裏面抓了把茶葉就放在桌上。
「你,翻牆的,愛喝不喝。」花傾城哼道,「咱鄉下人窮,就這茶葉了。」
陳沐軒並不渴,但也很有禮貌地倒了一杯,一口喝下去,真不是個滋味。他剛從宮中當差回來還沒多久,路過葉子胡同便想進來看看。
譚墨走了,香玉又不知道能不能見,他不想浪費時間,便問起了花傾城,「請問,香玉她,你能跟我說說她的事嗎?」
花傾城哼哼兩聲,翻着白眼道:「你想問啥?香玉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她是個有能耐的。但是你若是打她的主意,我勸你還是省省吧。」
「為何?」陳沐軒皺眉。
花傾城冷揮着拳頭笑道:「會死得很難看,就這麼簡單明了。還有,別看我們院子裏只余女眷,你也不要打什麼壞主意。」
陳沐軒有些不服,呵呵笑道:「若是我要打壞主意呢?」
「呵呵,你會死得很難看。」花傾城呵呵笑道,不再理會他,靠在太師椅上單手支頭,再次打了個哈欠,「我再睡會兒,你,不許出這個門口,等着!」
這話噎得陳沐軒很無語,但他還真不敢胡來,便用閉目養神方式來平息體內的不服氣。
此時香玉睡得正香,她再次被譚墨點了睡穴,能睡得不好嗎?是以,陳沐軒半夜來訪她是一點也不知道。
與此同時,譚墨和楚天生來到某家不起眼的小客棧,見到了陳南。
陳南剛到京城,臉上還帶着風僕僕的疲憊,「譚兄,今日就去見三皇子嗎?」
譚墨點頭,「是,收拾一下跟我走。你以後暫時跟在三皇子身邊,回南越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
「無妨!」陳南笑道:「既然決定收復南越,吃點苦受點難又算什麼。有需要請儘管吩咐。」
譚墨很滿意他的回答,「以後就要靠你自己了。千萬不要出事,牛師傅父女還在等着你呢。」
陳南認真地應下,「好,譚兄放心吧。我心中有數!」
「那我們走吧。」譚墨不想讓香玉一個人在家裏,二話沒說直接往外走。
陳南也沒有什麼行李,只一個背包,這包還是牛佳燕根據香玉店裏的款式自己做的。
做的那叫一個精緻,從洛香村到京城一路顛簸,他可是體會到了這包的好處。
譚墨在前面帶路,楚天生跟在最後面,三人呈一條線的在漆黑的胡同里行走。
這要是一般人,光在黑暗中看路都不得快,可是他們三都是習武之人,走點夜路根本算不了什麼。
很快來到德興樓的大門前,原來這個德興樓也是秦烈的產業,前身就是秦氏酒樓。年掌柜就曾在這裏做過掌柜,知道這事的人並不多。
三人進門,過了約有兩刻鐘譚墨帶着楚天生回歸葉子胡同。
這時的陳沐軒也在客房裏差點睡着,都是受花傾城的影響,但他是個守信的,哪怕花傾城睡着了,他也沒有離開這裏半步。
後半夜,譚墨和陳沐軒面對面地坐着,此時他們面前的茶水是熱騰騰的,這讓陳沐軒很受傷。說好的待客之道呢?果然鄉下人就是與眾不同。
一杯熱茶下肚,譚墨覺得體內的寒氣盡散,問道:「陳大少爺有什麼想問的,儘管說吧。」
陳沐軒立即正色道:「我想知道你家娘子香玉的事,能否將她的一切都告訴我?」
「為何想知道?」譚墨冷笑,「你們左相府不是找到陳大小姐了嗎?知道又能怎樣。」
陳沐軒嘲諷道:「陳大小姐?我小妹的名分不是誰都能得到的。至於那個香雪,不過是月姨娘的一枚棋子罷了,我倒想知道她們又在打什麼主意。」
說到這裏陳沐軒冷笑道:「此事先不談,我自有分寸。譚兄的大名在邊關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香玉能嫁給你這樣的英雄也算般配。看在咱們同在邊關打殺過的份上,譚兄,說說吧,我洗耳恭聽!」
譚墨笑了,「好,希望聽了後你會有所表示。」
他便將香玉怎麼到的洛香村,怎麼被老香家的人欺負,又怎麼失憶,再次碰到頭後又恢復了點滴記憶的事一五一十地全說了一遍。
「真是該死!」
聽過這些之後的陳沐軒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然後咔嚓一聲,將桌子砸去了一角。
譚墨喝着有些涼了的茶,但他此時的心是熱的,終於能為香玉辦件事了。可見陳家真的是香玉的本家。
冷靜下來的陳沐軒抬頭看譚墨,「譚兄,我有一個計劃,你聽聽看可行否?」
「請講!」譚墨很想知道陳沐軒要不要現在就認下香玉,便饒有興趣地聽了起來。
陳沐軒不是老好人,從來都是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態度生活。直到將他的計劃說完後,才冷笑道:「我妹子最喜歡的是粉色,看到那件衣裳聽到香雪說藕荷色時便懷疑了。」
譚墨卻是皺眉,「粉色,藕荷色?原來如此。」
原來粉色的衣裳經過河中泥漿的洗禮,就會變成這個顏色。在古代又沒有化纖,所穿的衣裳不是棉就是麻和綢緞,這都是天然布料,是可以直接染色的。
而泥也能作為一種染料,和原本的顏色一結合,差不多就是這個顏色。在沒有強力去污的清潔用品的前提下,洗是極難洗淨的,所以香雪還有香福林都將這件衣裳當成了粉紅色,就這樣露出了餡兒。
至於陳沐軒所說的另一些,譚墨皺眉問:「你有幾分把握?要是香玉知道的話,我們定會直接回洛香村。」
陳沐軒嘆道:「當初都怪我,若不是我的離開,香玉也不會出事,更不會吃這些苦,母親也不會因此苦瞎了眼。但,這些年我雖在邊關,卻也不是什麼都不管的。經過查證,一些事逐漸明郎,我要讓害我妹子的人好看!
以我看,香玉還是在洛香村比較安全。譚兄,香玉的事就交給你了。請務必保護她的安危。另外,我聽說鎮安候想進宮請旨,這裏面好像還牽扯到你。」
譚墨皺眉,搞不清那死老頭到底在想什麼。拱手道:「多謝。這事就這麼定了吧,兩天後我們離京。」
「好!保護好香玉。」陳沐軒再次囑咐了一番,這才趁着夜色離開。
譚墨獨自在客房徘徊了良久,才回到臥房,抱着熟睡的香玉喃喃自語,「香玉,需要先委屈你一陣子了。」
次日一早,香玉便開始着落着熬參湯。
她用的雞也是養在空間裏,吃着空間米喝着空間水的雞,參更是帶着紫意的老參。
熬了一上午後,才得出一小砂鍋的參湯,帶着這些和另一份七彩荷瓣去了左相府。
錦繡苑內,今天多了一個人,那就是休沐在家的陳沐軒,他正在聽聶氏講香玉為她治病的事。
聶氏的眼前蒙着一圈白布,這是怕她忍不住用眼過度才這樣防備的。她今天的精神比之以往好了許多,臉上的蠟黃之色褪去了大半,露出的肌膚也比昨日白皙了。
「軒兒呀,你這兩天不在家,娘可遇到貴人了。」聶氏握着陳沐軒的手道,「那女子也叫香玉,真想看看她長得啥樣,像不像咱們的玉兒。聽說她無父無母的,以後你可得多加照顧她。要是,要是玉兒找不到,咱認她做干閨女可好?」
陳沐軒心中苦澀不已,母親說的香玉就是他真正的妹妹呀,但這會兒不好說破,便認真地保證道:「母親說得極是,若是那樣的話一切都照母親所言。只是,母親可得養好身子呀。可不能讓親得痛,仇者快呀。」
聶氏冷聲道:「軒兒放心,母親還不老,頭腦也還清醒。以前渾渾噩噩是走不出玉兒出事的影子,可眼下不一樣了。放心吧,母親還是那個你們熟知的母親。」
正在這時,春紅進來說道:「夫人,譚少奶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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