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翹着蘭花指,得瑟不已,「哼,你們還不知道這個香玉的德行吧?我最清楚不過了,想知道什麼問我就是。」
陳香靈故作驚訝的表情,很給她面子的問道:「寶珠,快講,快講!她跟我大姐一個名兒呢,到現在我大姐都不願換回原來的名,快跟咱們說說她都是哪路貨色?」
這三人各自帶着丫鬟,旁若無人地在討論起來,聲音還特別大,引不少人過來看熱鬧。
香玉和聶婉如臉面黑黑,都想一巴掌糊在那三張俏臉上。特別是聶婉如,別人不知道她是誰,陳香靈卻是知道的,她是陳香靈名義上的三姨。
而香玉邊上的花傾城則是捏起了手指頭,嘎嘣嘣地說,「少奶奶,動手吧。」
「動什麼手?」香玉白了花傾城一眼,「這可是左相府?咱們無權無勢的,你少給我惹事。」
花傾城撇撇嘴,不以為然。揍一兩個人算個什麼事呀,前兩天她還默默的宰了兩個人呢?
如此一想,花傾城看陳香靈和香雪的眼神就更加冷,像大灰狼看香噴噴的小綿羊。那個吳管家一定沒有告訴她們那晚的事,呵呵!
香玉拉着聶婉如就要走,卻被陳香靈攔下,「哎呀,你給我站住,把我大姐的名兒還回來,你不配叫香玉。」
「閉嘴!」未待香玉說話,聶婉如冷聲道:「香靈,你姨娘沒教你怎麼對待長輩嗎?香玉是你能叫的?」
陳香靈好像這才看到聶婉如,臉面憋得通紅,裝作不認識聶婉如道:「你,你是何人?我在問這個村姑,你插什麼嘴?」
聶婉如臉面更加難看,哼道:「插嘴?香靈,按理來說你得叫我聲三姨。可你今天眼中不但沒有長輩還滿嘴胡說八道,簡直是丟了左相府的臉。怪不得我大姐夫每日都不讓你去給我大姐晨昏定省,要是你這個樣子去看我大姐的話,張張嘴就把人給氣死。」
「我,你!」陳香靈不敢說話了,她怕這個名義上的三姨說出更過分的話。
香玉在一邊微笑着,這種看戲的感覺還真不錯。
香雪在府城跟着莫家人學會了看人眼色,馬上將陳香靈拉到身後,笑道:「這位夫人請喜怒,恕我眼拙,不知夫人是哪家的?」
聶婉如冷笑着看香雪,質問道:「你就是香雪?」
香雪衝着她微微一福身,「是,小女子正是香雪。本來名叫香……。」
「不必了。」聶婉如抬頭挺胸,擺出一副傲慢的樣子,看着四周圍着着的人越來越多,輕蔑地說道:「最近京城風傳,說我大姐家的走失的閨女找回來了,那姑娘就叫香雪,想來就是你吧?」
香雪終於回過神來,結合聶婉如前後的話推斷出,這位應該就是香玉的三姨。心裏惱恨陳香靈沒把這一茬跟她說,又馬上換上一副笑臉道:「三姨,我就是香雪。您來了,快請!」
「哼!」聶婉如再次冷笑,「當不起你這句三姨!像你這樣不知來路的姑娘還想冒充我家香玉?你讓大家看看,你跟咱們聶家人哪一點像?京城裏誰不知我們聶家三朵花,美就美在那雙明眸。再看看你那雙眼,充滿了欲望,輕佻,野心!可別叫我三姨,你更是不配用香玉這個名兒。」
說完就拉着在一邊微微笑着的香玉往裏走,邊走邊嘆息:「唉,也不知道我那侄子到底是怎麼想的。姐夫不在府里才幾天呀,府里就被有些人弄得烏煙瘴氣!不過是幾株老梅樹罷了,也值得請這麼多人來賞梅,真是小家子氣!」
此話一出,立即有不少人議論紛紛,有人拿出請柬道:「蘇三夫人,這不對呀,這請柬上面明明落着是左相夫人的款呀。」
「哼哼!」聶婉如接着冷笑,「我大姐身子不爽利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你覺得她會大費心神拿着公中的銀子辦這事兒?」
這麼一解釋,不少人臉面都是不大好看。原來府內主事人不在,這都是那小妾搞出來的啊。
來的都是做人嫡妻嫡女的,平時也都是眼高於頂的人。見了庶女都看不起的,現在竟然被一個小妾邀請了來,實在是太丟人了。妾是啥,那就是個玩意兒,在場的嫡妻們家裏也有小妾,都氣得不行,現在給妾臉在那就就是侮辱,頂多說一聲,「我呸!」
當場就有人要回去,弄得陳香靈三人措手不及。有一個人走的,就會有兩個人走。不走留在這裏,等小妾請你吃飯?別丟人了。
陳香靈也氣得不行,瞪眼看着香玉和聶婉如的背影,咬牙切齒。為什麼會這樣?是誰讓聶婉如這個三姨來的?她平時不都是悄悄來悄悄走嗎?
要不是這樣,她能一下子沒認出來嗎?要知道這個名義上的三姨,她也就在是香玉出事的那一年正式見過,都四年了,她能認得出嗎?
更可恨的是香玉,她們怎麼走在一起的?
陳香靈雖然刁蠻,但面對長輩卻怎麼刁不起來。因為她的左相父親是十分看中禮節的,要是讓他知道她今天對三姨說的話,肯定會被禁足,還會在他心裏留下不好的印象。
「該死的!」陳香靈低聲咒罵一聲,悄悄地狠狠地捏了香雪的胳膊一把,「想想辦法,今兒可是為你準備的賞梅宴,你左相嫡小姐的大名打不出去,我看你怎麼進府。」
香雪被她擰得直皺眉頭,但還得忍住,臉上又不能表現出痛苦的表情,還得微笑着回答,「那,那我想想辦法。」
說着便臉皮極厚地拉住一個要走的夫人,解釋道:「夫人,我就是左相的嫡女香玉啊,母親讓我來接待大家的,請入園賞梅吧!」
這位夫人體型偏胖,這一拉根本拉不動,但她還是很誇張的晃了晃肩,大嗓門道:「幹啥?嫡女?我呸!沒聽蘇三夫人說左相家嫡女的眼睛跟左相夫人一樣是個好看的,就你?作我丫鬟都不配。走開,走開!」
這位夫人的夫君是個武將,據說當初在守邊關時,大敵入侵,胖夫人還扛着大砍刀砍過人呢,可見其彪悍。這嗓門吼起來,比書生還要響亮,本來是不多人知道這事,聽到這話。可她這一吼,真真是不得了,聲音能聽到的地方,大家都扭頭看過來。
「你……。」香雪羞得臉面通紅,指着胖夫人道,「你,你這個人怎麼罵人呢?」
胖夫人哼哼道:「罵人?哼,我沒打你,你就燒高香吧。走,回府!」
她可是御賜的無名女將軍,打個嫡女小妾的打了也是打。說着大手一揮,帶着四五個丫鬟浩浩蕩蕩地走了。
就這樣,香雪等人再次被無形地羞辱了一番。
陳香靈一向清高,她沒想到香雪找到了京城最難相處的胖夫人,心裏將香雪罵得狗血淋頭!
她是個要面子,不願面對大家的指指點點,快步來到被罵懵了的香雪身邊,小聲道了聲:「蠢貨!」
然後帶着丫鬟頭也不回地走了。
至於寶珠,她雖然住在鎮安候府,可身份着實尷尬,知道她底細的人都不愛搭理她。
雖然寶珠打扮的也是花枝招展的,但直直地杵在那裏着實不好看。她也不想被人當猴子看,便也學陳香靈的樣子來到香雪跟前哼了聲,就小跑着追陳香靈。
「陳二小姐,等等我!」
寶珠雖不是京城人士,但人家從小就在鎮安候府長大,大家看到鎮安候夫人的面子上在外倒也不會對她怎樣。
但香雪就不行了,她固然將京城的各大閨秀和各個府中夫人太太們的名兒都記了個全,若是沒人介紹,她也不知道誰誰誰。
要不然怎會去惹京城內脾氣最暴的胖夫人?所以她悲劇了,站在那裏不知所措,任憑大家把她當猴看。
再說香玉跟着聶婉如先行來到左相府的梅園,聶婉如說左相府內只有幾株老梅樹,實則這裏面的梅花多得是呢。
此地剛剛下過一場雪,地上還留有一層薄薄的白色,上面灑落着不少的紅梅,香味幽幽。
白雪紅梅、虬枝盤旋,羊腸小道,蜿蜒曲折;美人行在其中,那韻味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
聶婉如給香玉介紹完這些後,便笑道:「香玉啊,你對這裏可有印象?」
香玉知道這話中的意思,搖頭道:「聶姨,我真的想不起來了。醒來只知道自己身在洛香村,是洛家老二從河邊撿回來的,要不是無意中摔破了頭,我還記不得自己識字呢。」
「唉!」聶婉如長嘆一聲,秀美的臉上閃現煞氣,「那些殺千刀的,遲早不得好死!」
她很想叫一聲可憐的侄女,可看到香玉那淡淡的表情,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來。說道:「你不是想看左相夫人嗎?跟我來。」
香玉笑着跟上,實則心裏很是忐忑,不知左相夫人是不是她這具身子的生母,到時見了面怎麼說呢。
認不認?人家會認自己嗎?
不知不覺間,兩人從梅園走到了寬闊的荷塘。
就在這時,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地跑來,「不好了,不好了,蘇三夫人,蘇家小少爺他,他從馬摔下來了……。」
「你說什麼?」聶婉如立即站立不穩,急急地問:「訊兒,訊兒他又偷騎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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