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柏看着一旁的畫板,「在畫什麼?」
「沒什麼。」陸小九說,她才剛畫了一個夕陽的輪廓,一些鬱鬱蔥蔥的樹木,還沒畫人物,陸柏看着畫板,也想起了那張照片。
「有這心思,還不如睡覺。」陸柏說,「首相府只剩下你沒睡覺了。」
「警衛員還沒睡覺呢。」陸小九問,「你剛剛偷花,警衛員沒說你嗎?」
「我是你未婚夫,他們能說什麼。」
陸小九說,「偷也不知道偷一朵好看的,這開得那麼鮮艷,過兩天就謝了。」
「我天天給你摘一朵送來。」
陸小九一笑,「好啊,樓下花園鬱金香要謝了,園丁會找你算賬的。」
「沒事,讓他找。」
兩人並肩坐在地毯上,隨意聊天,誰都沒有提起陸柏,陸柏也福至心靈沒提起她的傷心事,陸小九需要人陪,他就在這裏。
陸小九看着鬱金香,沉默不語。
「陸小九,你照照鏡子,看看你的黑眼圈,再看看你的身材,本來就是一個平胸蘿莉,現在更慘了,皮包骨,哪個男人會喜歡你?」陸柏惡毒地攻擊她的容貌和身材,「本來就不漂亮,還不注意身材。」
「我是有未婚夫的人,要身材和臉蛋做什麼?」
「給我看啊。」陸柏說,誰說有未婚夫就不要身材和臉蛋了。
陸小九轉過臉去,認真地看着他,她伸手撫上他的臉,剛一碰觸打,陸柏慌忙後退,耳朵紅得一塌糊塗,心跳加速,「你幹什麼?」
那不是心動,是緊張。
緊張得心跳加速,萬一她摸出來是假的人皮呢。
嚇死人了。
「你沒發燒啊。」為什麼總在說胡話,天一一直都規規矩矩,不會和她說一些越界的話,他們更像朋友,不像未婚夫妻。
「你傻了。」
陸小九心想,或許,今天天一是體貼地假扮小白來哄她開心吧。
他一直都是這麼溫柔體貼的人。
陸小九抱住他的手臂,頭枕着在他的肩膀上,「天一,陪我說說話,今天我好害怕。」
「好,我陪你。」
陸小九原本想讓他先走,可是,這個晚上,她真的很需要一個人的陪伴,這個人不是爸媽,不是朋友,天一的身份,正正好。
能陪着她一起思念陸柏,又很喜歡陸柏的人。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小白會離我而去,我以為我們一輩子都會在一起,相親相愛,就算我們各自組成家庭,我的丈夫一定也是他的朋友,我也一定會喜歡他的妻子,我們兩家人比鄰而居,站在窗戶喊一聲就能聽到,周末一起搞party,閒來無事一起玩耍,我們帶着孩子一起聊未來,永遠陪伴一輩子,我一直以為小白會在我的生活里,一直到我步履蹣跚,滿頭白髮的那一天。」陸小九說着說着,又有些傷心了,「他才十六歲,最好的年華還沒開始,上天真的很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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