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生深深地看着他,有一點恍惚,心情極其複雜,楚凜這樣沒安全感,真是他的錯,林景生努力回想一下,他對楚凜都做了什麼,楚凜這麼沒安全感,其實,全是他的鍋,是他的錯,這一點要承認。他一直沒辦法給予楚凜承諾,所以,也沒辦法讓他安心,林景生看着楚凜,他試圖着和他說一些類似於承諾的話,卻一直都說不出口來,又一種說不上來的冷意,總覺得不管說什麼,他們之間又要回到了原點。
孩子,教會,承諾,都是他們之間的阻礙。
都是阻礙。
他想要和楚凜在一起,要歷經太多的難關。
做不到的話,他不敢給予承諾。
不敢給於承諾的話,阿凜又怎麼能安心?
「阿凜,你也知道我的情況,我給你不了你承諾。」林景生說,如果將來要在楚凜和皇室之間選一個的話,他必然是選皇室,不是選楚凜,這一點,楚凜應該也有數。
楚凜說,「我不要你的承諾,我就要給我一句話,你愛我,還是同情我?」
林景生閉上眼睛,「我可以許你一輩子,可你要給我時間,把這些事情都處理好,教會,政務,我都需要時間來處理,可以嗎?」
這是他能想到,最合適的辦法。
「不行,我現在就要你一句話,別左右而言他。」
「阿凜!」林景生怒喝。
楚凜本來就是大爺的脾氣,哪兒受得了這麼多天的曖昧不清,他藏在心底的問題,早就想問了,然而一直沒能找到合適的時間,難得找到一個合適的時間,自然要問一個結果。他希望能聽到自己想聽的話,就算聽不到自己想聽的話,他也知道一個底線,他想,他不會再去碰觸。
「如果你不愛我,只是同情我,我不接受你的這份好。」楚凜淡淡說,「阿生,你知道我想要什麼,你也知道這是什麼心情,我可以退到原來的位置上,當你的朋友,如果……」
「我愛你。」林景生突然打斷了他的話,沒讓他繼續說下去,他看着楚凜的眼睛,裏面倒映出一張充滿了掙扎的臉,他魂牽夢縈那麼多年的事情,總算如願。他也不想太過折磨彼此,承認這一點,並不可恥,「阿凜,你怎麼會覺得我不愛你?」
他的眼眸里,映出了楚凜震驚的臉龐,原來阿凜是真覺得他不愛他,並不是為了逼自己說什麼,他有一點難受,他在無意中,傷害了自己最愛的人。
「如果我不愛你,我怎麼會答應你那麼荒唐的條件,要找情人,我找什麼樣子的我不能找到?」
「是我威脅了你。」
「你又能真的對我做什麼?」林景生說,「就如我一直不會捨得對你做什麼一樣,你也一定捨不得對我做什麼,所以我心裏很清楚,那不過是你嘴硬罷了,我並不打算結婚。」
「可你說過,你要一個孩子。」
「是,我已經要了孩子。」林景生坦白,楚凜臉色大變,變得極其難看,烏雲密佈,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蹦出一句話,「你說什麼?」
林景生說,「我已經找到代孕了一對雙胞胎兒子。」
「林景生,你……」楚凜咬牙看着他,幾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就像是有人在心中點燃了一個炸彈,逼得他要把人都殺了,他憤怒至極,就算被林景生拒絕也不曾有過這樣的憤怒。
這樣的憤怒來得非常突然,仿佛被人踹翻了什麼,心裏更像是隱藏了一股熊熊怒火,隨時準備拉着林景生同歸於盡,林景生早就預料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
「我應該早點告訴你。」
「你到底怎麼時候開始策劃的?」
「孩子已經快四個月。」林景生說,基本已經成型了,是兩個非常健康的男孩,他不知道楚凜是否會妥協,在這一點上,至少他是堅持的,「我知道你不可能接受,所以我一直都瞞着你,我一直想要瞞天過海,甚至等着到孩子出生再告訴你,我必須要有自己的繼承者,我和你不一樣,我也願意出生在楚家,無憂無慮,沒有責任沒有負擔,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束縛,可是,我不行,我真的不行,所以我只能要一雙孩子,來繼承我的責任,我的義務,我不能就這麼丟下整個c國,我會愛他們,好好教育他們,教育他們如何當一名好的君王,如何能夠負責任。等他們長大了,繼承了我的位置,我確定交到他們身上,我沒有任何擔憂,我才能夠有自己的人生,我要剷除教會,平衡各大家族之間的利益,讓他們相互牽制,不會再出現陸家一家獨大的場面,這是我的抱負,也是我的願望,我希望能夠完成。」
「你想過我嗎?」楚凜問,「你可有一絲一毫考慮過我的感受?」
「我考慮過,將心比心,我也不會接受,可我找不到一個解決辦法,我只能培養我的繼承人去承擔我的責任,我已經足夠自私了。」
「你真的……」楚凜真的要氣瘋了。
林景生說,「阿凜,我多羨慕你啊,從小到大,你愛做什麼就做什麼沒人強迫你也沒人指手畫腳,我們走到了一個死局,我愛你,我想和你有一個完美的解決,我只能這麼辦。」
「滾!」楚凜說,他盛怒,心中充滿了冷意,有一種情緒在心中一直在醞釀,他要殺了這對孩子,四個月又怎麼了,阿生的孩子又怎麼樣了,這樣的孩子到來,就像打他們的臉,他們的愛情被玷污了,他不能接受,一點都不能接受這件事,阿生,為何你這麼殘忍?
「這是我最後隱瞞你的一件事,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隱瞞了。」林景生說,「這是我為了和你在一起所做的努力,或許在你看來,是可笑的,可悲的,卻是我唯一能做的,也是我必須去做的,你若是不接受,我真的沒有辦法了,選擇權在你手裏,只不過,阿凜,那是我的孩子,不過你做什麼,至少想一想,他們身上流着我的血,如果你動了他們,我們這輩子就真的只能這樣了,我雖然不會殺了你復仇,或許,我和你連朋友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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