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巾是半透明的,不僅是監控里的他們,連集市旁邊的男女們都驚呆了,因為在戶外極少見到這麼開放的婦女,小喬一頭黑髮飄散下來,五顏六色的半透明絲巾蓋住了他們,就像是新娘的蓋頭,蓋頭下的他們浪漫激吻,在一個貧瘠又破舊的小集市上,竟然多出了幾分浪漫,兩人旁若無人地激吻,小喬在衛斯理唇上一咬,微微放開,絲巾下的衛斯理,耳根飄紅,雙眸卻掠過一抹怒火。
她剛剛一直啃着一個香瓜,唇舌帶着濃郁的香氣,在腐臭的集市上就像一縷清風吹到了他心口中,黑葡萄似的眼睛靈動逼人,妖嬈嫵媚,她天生就是一個狐狸精!
「滾!」衛斯理說。
小喬雙手摟着他的脖子,「我香不香?」
衛斯理剛一掙扎,小喬就板正了他,「那名哨兵盯着你哦,美人兒。」
美人吐氣如蘭,落落大方,衛斯理深呼吸,小喬玩味地看着他,「早點從了我吧,美人兒,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小喬揚開絲巾,漂亮的面孔,艷紅嘴唇,好一張漂亮的東方面孔,附近好幾名男子都看呆了,小喬迅速把自己的臉圍起來,像是雲英未嫁的大姑娘嬌羞地露出一雙含情的大眼睛,嬌羞無限。
衛斯理,「……」
這麼一個插曲,瘋狗集團幾名男子果然就不怎麼在意小喬和衛斯理了,買了物資,他們迅速上了車,小喬早就在他們的車上安裝了監控。
衛斯理沒想到小喬才出去轉了一圈,竟然監控都裝上了,效率驚人。
「好歹我也是無憂門門主,美人兒是不是被我折服了?」
有了監控器,梅根他們很快也就鏈接到了畫面,小喬和衛斯理在他們大本營停下來,那輛車放下物資又開走了,衛斯理說,「跟蹤那輛車,看看他們去哪兒。」
「是!」
……
半個小時後。
小喬問,「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按照我們的情報分析,這裏是大本營,陸柏給你提供的位置也是這裏,然而,這裏竟然無人看守?我看來來回回就那麼幾人,瘋狗集團難道就剩下一些蝦兵蟹將了麼?」
「你看到塔上的攝像頭了麼? 衛斯理指着攝像頭,「這裏非常偏僻,人煙稀少,若是真的沒人了,攝像頭沒必要開着,早就關了。」
他看了看手錶,「再等半個小時。」
「我們進去看一看如何?」小喬問。
衛斯理蹙眉,看了小喬一眼,「為什麼想進去?」
「直覺。」
「你的直覺可能會害死你。」
「有你在,我怎麼會死?」小喬一笑,等監控轉開的時候,兩人藉助了盲點進了建築物理,這是兩層的建築物,帶着一個小花園,佔地並不大,地方落後設備也落後,連紅外都沒有,小喬和衛斯理上下搜查了一下這兩層建築物,沒有發現一個人,衛斯理蹙眉,莫非陸柏騙了他?
不!
陸柏會做出這種事,誠信是最基本的原則。
「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衛斯理問。
小喬停下來腳步,他們都聽到了一種咕嚕咕嚕的聲音,像是電梯滑動時的聲音,特別大,從地底傳來,衛斯理和小喬反應迅速地往一個柜子後面躲去,這柜子只能容一個人,小喬蹲在衛斯理前面,衛斯理身材高大要儘量往裏縮才能隱藏,只好從背部抱住了小喬。
小喬笑靨如花,回頭比了一個親吻的動作,衛斯理瞪了她一眼。
上來了十來個人,全副武裝,匆匆往外走,上了一輛車,迅速離開,小喬和衛斯理相視一眼從柜子後出來,他們的老窩竟然的地底下?
兩人對視一眼,分別掏出槍支,打開地面的擋板,剛下去兩米就有一個貨架電梯。
下面是一個巨大的輕武器工廠。
「這地方還不小。」小喬說,「看來陸柏沒騙你。」
她沒想到陸柏竟然這麼誠實,還真的暴露了瘋狗集團大本營。
這世上,果然是商人的話最不能信,尤其是奸商。
這裏人並不算多,瘋狗集團被衛斯理連續幾年來剿滅得差不多了,人員銳減,完全沒有幾年前的鼎盛,瘋狗集團原來是一個僱傭兵集團,後來發展成在中東一帶販賣軍火,軍火幾乎都是烽火集團的軍火,所以衛斯理早就懷疑瘋狗集團和烽火私下有交易。
沒想到,他們大本營,還是一個武器工廠。
衛斯理和小喬出了電梯門,全部往右走,令衛斯理吃驚的是,這裏的設備非常先進,顯然是一個一流的輕武器製造工廠,有幾十名工人正在操作機器,周圍有十名僱傭兵正全副武裝的巡邏。
衛斯理檢查機器,全是最新一批的機床,略微吃驚,這一批機床是烽火集團製造沒多久的貨物,市場並不流通,而且極其昂貴,製作周期特別長,這麼一個落後的地方,卻有六台新機床。
「你掩護我,我去找他們的總機。」衛斯理交代。
小喬點頭,跟在衛斯理身後,這是為什麼衛斯理願意帶小喬出來的緣故,雖然總是占他便宜卻很分得清輕重,作為一名戰友,只要都沒被捕,她還是很靠譜的,要是被捕了,那就不好說了,畢竟親身經歷沒那麼愉快。
這裏人不是特別多,總機也好找,雖然全是最新的機器,人員配備卻跟不上。
突然,他們聽到了一個很悅耳的少年聲音,「這批新機器馬上裝車,裝甲車立刻就到,所有的人員掩護車輛撤出伊朗,等待新地址。」
「是!」
衛斯理和小喬側身躲在一台機器後,一名少年領着四名全副武裝的僱傭兵正在一台機器前面檢閱着,少年看起來十六歲上下,歐美人長相,皮膚略白,因為年少,臉頰有一些小小的雀斑。黑褐色的短髮,顴骨略高,眼窩深陷,極是迷人,輪廓比起西方人更要深邃一些,舉手投足都有一股非常高貴的氣質,一絲不苟的裝扮,連袖扣都整整齊齊的,一眼看過去是一個很有教養和文化底蘊的青少年,卻擁有強大的氣場,周圍都是比他年長的特工,卻對他恭恭敬敬的。更奇怪的是,他周圍的特工和武器工廠里的僱傭兵顯然不是一批人,這幾個人訓練有素,目光有神,全副武裝,看裝備就知道,全是最新的武器裝備,是一批訓練有素的頂尖特工。
少年變聲期已經結束,聲音很悅耳,屬於動聽的低音炮。
「少爺,只運送機器麼?」
少年點了點頭,「我們要機床就好,馬科,主機上的資料拷貝結束了麼?」
「還有百分之十。」
有幾名工人下來,把機床搬運上去,小喬和衛斯理相視一眼,兩人誰也不說話,距離並不是特別遠,地下又有回音,並不適合交流,小喬比了一個手勢,衛斯理搖頭。
倏然,少年往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快又轉過身,「動作快點。」
「少爺,傑森的電話。」一名特工把手機呈上去。
少年往小喬和衛斯理的方向走了幾步,接了電話,「傑森,我這邊馬上就結束了,最多三個小時,我全程盯着,沒什麼問題,暫時沒有意外。」
……
「武器我已經全部留給瘋狗集團的人,就當成報酬,雷尼死了,白夜還在尋找新的話事人,既然雙方都已經有了交涉,我也不便出面。」
……
「反恐小組的人到了?」少年聲音實在是太好看,介於成年人和青少年之間,帶着一抹笑意,「行,我知道了,他們跟蹤幾日,早就知道地址,應該已經在來的路上,我會儘快處理。」
……
「不可能是烽火集團的透露吧?」
……
「行,我知道了。」少年說,「你也小心一點,這邊結束,我直接去倫敦,剩下的事情你來處理,對了,告訴楚離,rt310報告書我已經傳到他的郵箱裏,他兩天內儘快給我回復,今天我一直沒能聯繫上他。」
……
「你也聯繫不上?」
……
「那就讓白夜來處理。」少年說,意味深長地看了小喬和衛斯理的方向一眼,「既然烽火集團出賣我們,我們以牙還牙。」
……
「好,我來處理,你放心!」
少年掛了電話,催促一聲,「動作快點。」
「是!」
少年帶着幾名特工機房走,衛斯理蹙眉,看着他的方向,小喬說,「少校,你這一招離間計不錯啊,他們真的以為烽火集團出賣了他們,搞起他們內鬥,你坐收漁翁之利,妙計。」
「這就是陸柏透露的情報,我沒有說謊。」
「高!」小喬豎起拇指。
「那位少年,你認識麼?」
「我怎麼認識?」
「你和第一恐怖組織的人不是很熟悉麼?」
「那是第一恐怖組織的人?」小喬嫵媚靈動的大眼睛透出一抹驚訝,這一抹驚訝貨真價實,她見過第一恐怖組織白夜,楚離黑傑克和傑森,其他人卻從未見過,她也沒興趣過問第一恐怖組織領導者究竟幾個人,他們每個人都有負責的領域,甚至她隱約知道還有臥底,其他人她素未謀面,不曾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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