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腦子有泡才會做出那種事情,說出那種話,後來勒令陸柏守口如瓶,誰都不准說。
絕對是他人生一大污點。
陸小九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線了,他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有那麼一點誤會是可以理解的,「我就說呢,楚凜以前對我格外有意見,原來是吃醋啊。他和你表白這件事,阿生知道嗎?」
「應該……是知道的。」陸柏說。
「人間慘劇。」陸小九毫無同情心地笑了,「c國人人都愛楚大少啊,就是現世報。」
「你別告訴他你知道這件事。」陸柏說,「我還不想同室操戈呢。」
「哈哈哈哈……」陸小九覺得這是最近她聽到最開心的事情了。
哈里問,「媽咪,你笑什麼,好開心呀,哈里也想知道。」
「是你楚爸爸的事情。」陸小九微笑說,「我少年時經常覺得楚凜在排斥我,一直沒找到原因,一直到我出國都沒找到原因,以前大家一起玩,只要我一來,他就給我甩臉子,總是給我臉色我,我覺得自己沒得罪過他,還特意回家準備點心和他示好,結果他說難吃,真是氣死我了,一直到我出國留學我都不明白為什麼,今天你突然解開我多年來的疑惑,真是……太歡樂了。」
「當年他對你甩臉子,可能還不是單純是為了我吧?」陸柏說,「阿凜佔有欲比較強,一直當阿生是女孩子,誰想來和阿生玩他就生氣,我記得小時候阿生最喜歡粘着和你玩,你也經常出入親王府,你們感情要親近一點,他老大不爽了。」
「誰知道啊,楚大少連喜歡個人都能弄錯。」陸小九又忍不住想笑了。
「畢竟那時候他才十五歲。」十五歲的少年,懂什麼呀。
「第一恐怖組織那群孩子,不都是十幾歲的少年嗎?看看他們,再看看你們,真是沒對比就沒傷害,只不過,你們肯定比他們要幸福得多了。」
陸柏,「……」
是啊,他們肯定比白夜他們要幸福多了。
他們十五六歲的時候,無憂無慮,一幫兄弟哥們,青春飛揚,到處玩鬧,不曾後悔。白夜幾個人似乎沒有少年時代,甚至沒有童年時代,直接就進入了腥風血雨的人生,也是人生一大憾事。
「穆涼不是要來紐約定居嗎?到時候嘟嘟也來,哈里就有伴了,還是有小夥伴一起玩耍很快樂,哈里一個人太孤單了。」陸小九說道。
一切悲劇都沒發生前,他們是多麼的快樂啊。
「你生一個孩子,哈里就有伴了,生女孩,我就把哈里培養成女婿。」陸柏說,「我還是比較信任自己培養出來的接班人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陸小九,「……」
閨女影子都沒有呢,女婿你就定好了。
也是可以的。
「生兒子呢?」
陸柏,「……」
這一點還真沒想過。
「生個兒子,哈里得養成兒媳婦吧?」
陸小九,「……」
陸柏的笑容像是凜冬里的一抹暖陽,陽光從落地窗打進來,一片暖融融的,襯得他像一名從畫中走出的翩翩公子。陸柏給大眾的印象一直都是陰冷,就像多年被關在精神病院剛被放出來的選手,冷漠,陰鷙,精神病隨時都能發作的患者,那種氣質凌駕於容貌之上,就算再好的容貌,也被淹沒了。如今,就像是剝開了迷霧,總算窺探得真面目,眾人發現,原來他們的陸總竟然是這麼一個翩翩美少年,溫柔又美好,像是一幅畫。
人的氣質從內而外,同一副容貌,卻有不一樣的感覺。
特別是哈里在一旁仰着臉衝着陸柏笑,稚嫩的臉映在陸柏的眼裏,更顯得美好。
女員工們砰然心跳,除了交際花林總,她們發現,陸總英俊得像謫仙。
「爹地,好多姐姐看你……」哈里說。
「你爹地招蜂引蝶……」
「媽咪,什麼是招蜂……」他一時想不起來那個詞怎麼說。
「就是夸爹地帥。」
「爹地好看。」
「你更好看。」陸小九說。
「我更好看。」
陸柏說,「哈里,你不是說爹地好看嗎?」
哈里歪着頭笑眯眯的,「我好看。」
陸小九輕笑,哈里是越來越可愛了。
吃過早餐,哈里有點小低燒,陸柏和小九帶他回去,給他打了針,哈里哇哇大哭,小九已經非常輕了,然而,哈里一看到針頭就開始恐懼,從小打針成了家常便飯,護士門可能也不是特別的熟練,哈里一看到針頭就會發抖痛哭,陸柏哄了好久都沒能哄住,最後哭得睡着了。
「小可憐……」
陸柏問,「他還要打多久?」
「一個禮拜吧。」
「那有的哭了。」陸柏說,兩歲多的孩子,什麼都不懂,心智都沒有發育成熟,就是一個懵懵懂懂的幼兒,你和他說大道理他都聽不懂,基本的是非觀念也沒有形成,除了哄,分散注意力,他們還真沒辦法對一個孩子太過殘忍,陸柏揉揉兒子的頭顱。
陸小九問,「他怎麼得了肺病?」
「我撿他的時候,天氣特別冷,父母把他遺棄了,也不知道丟了多久,撿到他的時候,全身青紫的,發着高燒,當時送到醫院,我都以為活不下來。後來事情多,再加上……我也不怎麼關心。夢影經常去看他,有好幾次沒能救回來,原本他們打算把哈里直接送到當地的福利院。夢影幾個人經常過去,阿生有一次正巧在那邊好奇就跟着過去,一眼就喜歡哈里,於是把他帶回紐約治療。當時帶回來的時候,哈里八個多月吧,這邊醫療條件先進,他的情況也就穩定下來,一直養在醫院。」陸柏輕輕地撫着他的皮膚。
「我剛見到哈里的時候,他特別粘着阿生,生人不願意靠近,也很排斥我,阿生回國後,他跟着我哭了好幾天在,我都放任不管,每天給吃的,保證不餓死就行,後來他可能知道哭也沒用,人也就乖了一點,願意和我說話。哈里不哭不鬧的時候很乖巧,討人喜歡。」
……
「那……你沒找過他的父母嗎?」陸小九問。
「既然都遺棄了,何必再找呢?」陸柏說,「哈里在我們身邊,會得到更好的教育,更好的資源,我們都會愛他,比他在親生父母身邊好多了。他們既然都狠心遺棄哈里,肯定是不想要他了。」
陸小九周身瀰漫着一股悲傷的氣息,孩子沒了,有時候,並不是被遺棄了,就如當年,倘若有人撿到她的孩子,她真的千恩萬謝,哪怕不知道孩子活在什麼地方,只要好好活着,她也不會行屍走肉這麼多年。
然而,她心裏清楚,那是自欺欺人的。
那個深山老林,那種環境下,她的寶寶是早產兒,身體本就不好,熬過兩個小時都困難,何況是一整夜,生存的概率太渺茫了。
當年回來後,她不甘心,又和小喬一起回去,向附近的獵戶打聽,甚至願意出高價尋找寶寶,有人貪圖那筆錢,真的找來一個孩子來欺騙她,小喬氣得想殺人,她在滿心希望後又被人狠狠地摔在地上。
後來,慢慢就絕望了。
「小九?」陸柏喊了她好幾次,陸小九過神來,神色有點蒼白,她不應該想到這件事,這樣的悲傷無法掩飾,若是陸柏追根究底,她都瞞不住。
「我在想最近重案組販賣新生兒的事情,有點傷感。」
「這都要過年了,你沒事就多休息,忙了一整年,還配合重案組幹什麼?」
「找點事情做,就沒那麼……閒。」她不能閒着,一直讓自己忙得和陀螺似的,一閒下來就會想到孩子,她在陸柏身邊,整夜整夜不敢睡得太熟,哪怕他們瘋狂了一整夜,她也要努力保持着一點清醒。
她怕……做噩夢。
她的房間裏有監控,她見過自己做惡夢的樣子,生生喊着孩子,狀若癲狂,不停地自虐,她不願意讓陸柏看到這一幕,不願意把這樣的悲傷帶給陸柏。
「我要去一趟無憂門。」
「去睡覺。」陸柏說,強壓着她過來睡覺,「最近夜裏我經常起來,你也沒睡好,無憂門也沒什麼大事,小喬不是回來了嗎?你補覺。」
他也不懂為何小九為何如此精神不濟的模樣。
「我……」
「不准有二話。」陸柏說,輕聲說,「好好休息。」
陸小九嘆息,「小九最近去衛斯理辦公室了。」
「無憂門有事也會喊她,你一個醫生,這麼拼做什麼,睡覺。」陸柏說,「不然,我會很自責的,是不是我夜裏太過分,你沒睡好?」
「不是!」
「那就睡覺。」
「行,我知道了,那你去書房,我睡眠很淺,你在這裏我也睡不着。」陸小九說。
原本想陪着她睡覺的陸柏打消了念頭,夜裏陸小九醒得很頻繁就像一隻都沒睡着似的,他的確也不敢吵到她,免得她睡不着。
每個房間的隔音都特別好,陸柏一關上門,一點聲音都沒有,陸小九和小喬說了一聲,蓋上被子若有所思,如果她和陸柏坦誠呢?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1s 4.019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