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驚一場。
這是酒店的私人海灘,人並不多,遠處有一片公共海灘,倒是人很多,許多人在衝浪,有人的半空滑翔,有人的騎摩托艇,倒是各種各樣的玩法。
「喬夏!」穆涼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臉色沉怒,冷厲的面龐不滿寒霜,穆涼正要教訓她,喬夏突然舉起一個白色的貝殼,笑容燦爛,「好漂亮!」
穆涼一愣,海浪聲遠去,喧鬧聲也遠去,整個世界仿佛也都在放着慢動作,她臉上的笑容,仿佛定格在他眼前,那麼純真,燦爛的笑容,無憂無慮,宛若童年。
她笑了,她開口說話了。
穆涼震驚,驚喜,哀傷又鬆了一口氣。
那過分精緻的臉上,仿佛蒙上一層哀傷的光。
她清醒了嗎?
「你是誰呀?」喬夏懵懂扭頭,仿佛在尋着自己的妹妹。
穆涼,「……」
怎麼回事?
她不認得他?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喬夏站起來,手裏拿着幾個漂亮的貝殼,懵懂無辜,又帶着一抹好奇,明媚的容顏竟然有一種少女的童稚。
穆涼靜默,定定地看着她,眼神仿佛要把她看穿。
她高興地拿着貝殼,愛不釋手,見穆涼神色有異,她扭頭過去,也不理穆涼,剛要蹲下身子撿貝殼,驟然手腕一疼,整個人被穆涼拉着轉了九十度,感覺一隻手臂都要被穆涼給卸掉。
「好痛啊……」喬夏瞬間眼淚汪汪。
穆涼意識到自己用力過度,慌忙鬆開她,眼睛卻死死地看着她,語氣陰霾,「你不記得我是誰?」
「我為什麼要記得你是誰,你誰呀,離我遠點!」喬夏蠻橫地摔開她,氣鼓鼓地看着他,眼裏充滿了惱怒和恐懼,手臂還是發麻的。
「我要去找我爸爸和媽媽。」喬夏轉頭就跑,穆涼意識到不對勁。
爸爸媽媽?
他驟然扣住喬夏的肩膀。
喬夏大怒,「放開我,壞人……」
「站住!」穆涼驟然厲喝,他一向氣勢驚人,積威多年,一聲厲喝,把心智尚在豆蔻年華的喬夏嚇得臉色發白,好像眼前的大哥哥要殺人,非常可怕,她哇一聲就哭出來。
穆涼,「……」
喬夏哭得驚天動地,一臉淚花,甚至有一種撒潑無賴的感覺。
穆涼心中的震怒,難過,悲傷都被擊退,變成了無可奈何,這一幕,怎麼就那麼熟悉呢?
當年在平涼遇到她,她也是哭得如此狼狽,還哭得非常理直氣壯。
「哭夠了嗎?」穆涼定定地看着她,抽出手絹給她擦眼淚,幸好沒給她畫眼線,不然這一張臉簡直沒法看,喬夏淚眼朦朧地看着她,總覺得眼前的大哥哥非常不可信,好像隨時要殺人,她心裏害怕。
「我不會傷害你。」
夏夏,不管你變成什麼模樣,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這樣的許諾,帶着一股悲傷。
喬夏抽泣了一會,看着穆涼,他眼裏含笑,身長如玉,款款溫柔,她心裏的恐懼也就消散了,她霸道地搶過手絹,「你吼我。」
語氣很委屈。
「喬夏,我是誰?」穆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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