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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在這商量得挺美,另一頭鄭仲文已經進了府,直接由司元領着去了尹逸軒住的竹軒。
房門推開,一股子泛苦的藥味撲面而來,鄭仲文皺眉,迅速邁步而入,一進房間便瞧見躺在床上,正睜着眼睛無神的看着帳頂的尹逸軒。
他快步走到床畔坐下,朝尹逸軒道:「逸軒,你感覺怎麼樣?」
尹逸軒無神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側目看向鄭仲文,嘴角扯出一絲苦笑:「你來啦!」
看着好友這般憔悴的面容,他的心裏也發苦:「你這又是何必,人各有人的緣法,你這樣折磨自己的身體,又有什麼用處?她也不會知道,也不會因此而感激你愛上你,你又何必——」
尹逸軒撐着手肘坐起,靠着身後的軟枕,嘆道:「你不明白,我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看見她在我眼前墜入懸崖的畫面,我好恨我自己,為何這般沒用,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她,看着她——」他咬唇,本就乾裂的嘴唇立時沁出血來,嘗了一口腥甜,他也不知痛為何物,再痛,也比不上心裏的痛。
「她沒死!」鄭仲文脫口道。
尹逸軒迅速抬眸,看着眼前的鄭仲文,急問:「你說什麼?」
「我說她沒死,她還活着,毫髮無損的活着!」他看着尹逸軒的眼睛,一字字道。
尹逸軒坐直了身子,一把抓住了鄭仲文的手臂,緊緊的,用盡了他全身的氣力:「你說的是真的?沒有騙我?」
鄭仲文點頭:「我沒有騙你,不信你問三貴。」
尹逸軒看向三貴,三貴忙將那日在河邊的偶遇述說了一遍,當然,該說的說,不該說的自然不說,他還是拎的清的。
尹逸軒激動的掀了被子便往下沖,這腳剛一沾地身子便往前栽,幸好鄭仲文就在他身邊,將他穩穩扶住:「你幹什麼?現在還病着,你要去那?」
尹逸軒被鄭仲文強行按回了床榻,尹逸軒忙道:「不行,我要去彭城,我現在就要去。」
鄭仲文怒道:「你現在這個樣子,能去哪裏?你難道想死在路上嗎?」
司元急得直掉淚:「公子,你就聽世子一句勸吧,你現在身體這模樣,怕是沒走到彭城,就——就——」
尹逸軒喘着粗氣,額間冒出大顆的冷汗,身體一片冰涼,是啊,他現在這病秧子的模樣,能去哪裏?
他指着一旁桌上的藥碗道:「快,拿藥來!」
司元趕忙將藥碗送到了公子的手中,見他一口便將一碗苦藥給喝乾了,懸着的心終是放下了大半,公子願意喝藥了,又得到了祁小姐還活着的消息,這眼看就已經好了大半,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鄭仲文原本有一肚子的話,可見尹逸軒這模樣,他終是盡數憋了回去,一句也沒說。
不一會,尹宏維和尹二夫人趕來了竹軒,見世子已經到了,桌上的藥碗也空了,二人面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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