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正和王良輔帶着錦衣衛日夜追趕,終於在河間府阜城難關追趕上了魏忠賢的大部隊。
遠遠就看到魏忠賢大車小車押着金銀珠寶趕路,兩側的黑衣死士殺氣騰騰的舉着大刀護衛着。而魏忠賢就在小暖轎里靠着呼呼大睡。他仿佛並不知道,災難即將到來。
良輔問王之正:「六叔,要不要直接抓捕?」
王之正擺擺手說道:「不用。你就在這裏等我,我單獨去給他談談。」
良輔不放心的說道:「我怕他狗急跳牆把你劫持……」
王之正知道良輔放心不下於是呵呵笑道:「你如果不放心,就先把宣詔吧。」
良輔一揮手,錦衣衛就攔着住了魏忠賢的車隊,良輔掏出聖旨大聲念道:「人犯魏忠賢接旨!」
正在暖轎里睡覺的魏忠賢睜開眼睛,掀開轎簾問在外邊騎馬的魏良卿:「發生什麼事了?」
魏良卿苦着臉說道:「是錦衣衛,皇上下聖旨了。」
魏忠賢眯着眼說道:「看來他改變主意了。」
魏良卿問道:「怎麼辦伯父?要不要拼殺?」
魏忠賢嘆息道:「五百人怎麼拼得過錦衣衛,那不是白白叫兄弟們送死麽?」
於是掀開轎簾躬身走出來,良輔騎在高頭大馬上喊到:「魏忠賢接旨!」
魏忠賢在魏良卿攙扶下跪了下來:「老奴魏忠賢接旨!」
良輔大聲念道:「聖上有旨:魏忠賢發往鳳陽途中,不知悔改,蓄養五百死士意圖謀反,馬上捉拿回京!」
說罷一揮手:「準備拿人犯!」
錦衣衛呼啦啦把明晃晃的大刀拔了出來。
魏忠賢的死士紛紛也拔出來大刀準備跟良輔決一死戰。
魏良卿高聲說道:「我們帶着財務,死士是為了保護財務有錯麽?!」
魏忠賢瞪着魏良卿說道:「你還糊塗麽?皇上是不想讓我活了知道麼?!」
魏良卿氣的嘴唇顫抖着。
魏忠賢背着手對良輔說道:「良輔,動手吧。」
「等下!」突然一聲大叫,穿着便裝的王之正走了過來。
魏忠賢看到王之正,微微一笑問道:「怎麼王大統領也來了?」
王之正也微微一笑說道:「九千歲,我想跟你聊聊。」
魏忠賢呵呵笑道:「好,聊聊吧,自從你封禁我府邸以來,我們爺倆就沒有好好聊過。」
王之正指了指南方:「剛才從那裏路過,我看見有一家酒樓,叫做「客氏酒樓」,想必這也是客夫人的故居吧?」
魏忠賢點點頭說道:「那個酒樓,是客氏的本家哥哥開的。」
王之正笑道:「我們到酒樓一醉方休!」
魏忠賢也豁達的點點頭:「好,一醉方休!」
魏忠賢讓死士們和魏良卿在這邊等候,然後他跟同黨李朝欽,與王之正,王良輔四人騎着馬朝着南關的客氏酒樓而來。
到了酒樓,掌柜的趕緊走過來笑道:「哎喲,各位官爺來小店捧場了?」
王之正微笑道:「嗯,把你們最昂貴的菜品給我來一桌,然後把最貴的酒上四壇來!」
掌柜的趕緊招呼着四個人坐在雅間。
進了雅間,王之正伸手延請魏忠賢和李朝欽坐下,自己則跟良輔坐在下首。
魏忠賢笑問:「看來,今天是要跟我送行得了?」
王之正微微一笑說道:「其實皇上是讓良輔把公公投入大牢,然後明正典刑!可是,畢竟我們有這麼久的交情,在下也不想讓魏公公受罪,所以就來這裏痛飲通宵,然後送您愉快上路!」
魏忠賢一拍桌岸,容光煥發,仿佛變回了當年的市井無賴:「呵呵呵,好,看來你小子還是個忠厚的人,不想讓我下場太難看!」
王之正點點頭:「是的。」
這時候,四大壇酒已經擺上,牛肉和兩根皮焦里嫩的烤羊腿也被擺在桌上。
王之正吩咐道:「良輔,給公公和朝欽倒酒!」
良輔點點頭,然後擼起袖子,好爽的打開酒罈咕嘟嘟到了四大碗酒,擺在四人面前。
王之正對着樓下吼道:「掌柜的,天寒地凍,你他娘的就不會端兩個火盆上來麽?」
掌柜的趕緊對夥計說道:「快給幾位官爺端上去兩個火盆,炭火一定要旺!」
掌柜的一邊端炭火盆,王之正一邊端起酒盞對魏忠賢笑道:「來,公公,我們先飲一杯,為我們的這段交情送行!」
魏忠賢也笑着端起來,拍了拍滿臉哀痛的李朝欽的後腦勺:「你他媽的怎麼這麼慫包軟蛋?!就這麼怕死?!端起酒碗喝!」
李朝欽也想開了,不就是一死麽?誰不死,不過是早早晚晚!
於是李朝欽也舉起酒盞,四個人一碰,一飲而盡。
魏忠賢用袖子擦了擦嘴上的殘酒感嘆道:「好酒。記得那年,我酒渴去狂,兜里沒有銅鈿,買不起酒,於是就跟人擲骰子賭酒,那一下午我故意輸,一直喝,喝的我那叫過癮啊!」
王之正呵呵笑道:「你這個老傢伙,就是個賭徒個性,什麼時候都喜歡賭!權傾天下你還要賭,你跟東林黨賭手狠,跟崔呈秀賭聖眷,跟信王爺賭偽裝!跟我賭棋局!哈哈哈,贏了兩局,輸了兩局!」
魏忠賢得意的笑道:「那又如何?至少我贏了兩局呢!我告訴你們吧,我這輩子沒白活!除了女人我享受的太少,別的我是把人世間的榮華富貴想盡了!」
王之正擺擺手說道:「你錯了,你再享受富貴,你享受不了女色,太虧了!」
魏忠賢微笑着問道:「虧什麼?」
王之正壞笑道:「客夫人國色天香,床上功夫那叫一流啊!我享受過,你沒這機會吧!?」
魏忠賢點點頭說道:「這倒是,人生哪能沒有遺憾呀!只能借酒來抵消了。」
王之正繼續笑道:「另外,皇后娘娘也跟過我,肚子裏還懷着我的骨肉,你不知道吧?」
魏忠賢一拍桌子:「你跟我說這個,我就來氣,先帝的女人你也碰!你目中哪有君父?!」
王之正指了指魏忠賢說道:「這你就不懂了!你根本就沒有跟女人動過情,你也不知道什麼是愛?我告訴你吧,我跟皇后娘娘是真愛!」
魏忠賢怒道:「什麼真愛!皇后也不是什麼好鳥!不就是狗男女!」
王之正哈哈一笑說道:「說起女人,還有個秘密我不怕你知道!」
魏忠賢眉毛一挑:「什麼秘密!」
王之正端起酒盞一飲而盡:「我的愛妾柳青青你知道麼?」
魏忠賢點點頭。
王之正指着他哈哈一笑:「他其實不姓柳,她其實姓左!」
魏忠賢一擺手:「她姓什麼關我屁事!」
王之正一拍桌子:「聽我說完,她叫左雲卿!她是左光斗的親女兒!田爾耕就是被她殺的!這跟你有關係了吧?」
魏忠賢一拍桌子怒道:「左光斗被我滿門抄斬,哪裏來的女兒?!」
王之正笑道:「左光斗左閣老還有個侍妾在蘇州,這個左雲青就是左閣老年青時候在蘇州遊歷的時候,納妾所生!我就是在蘇州把左雲青娶了回來!」
魏忠賢一飲而盡,點點頭說道:「這一點你不算贏!畢竟左光斗家裏沒有被我殺乾淨哪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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