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和王之正,今天沒有正襟危坐的對談外交,而是在盛京的後金宮殿裏並肩而逛。王之正想儘量多的從皇太極口中獲取情報,而皇太極也想拼命從王之正口中獲取明朝對後金的態度。
皇太極對王之正抱拳道:「王大人,我是發自內心的覺得,您是一個大人才!您在bj魏忠賢讓你做兵部侍郎,可以說已經到了極點,可是如果你是我大金國的人才,我皇太極一定讓你做宰相!你才堪為相啊!如果能有你這樣的得力助手,我一定會覺得是上天的眷顧,一定會把你當成最佳的輔臣!」!
王之正定睛看了看皇太極,只見他求賢若渴的神態,沒有一絲一毫的誇張。王之正心裏說:同樣是君主,為什麼大明的君主是天啟皇帝那樣的陰柔之人,這後金的君主確實皇太極這樣的雄才大略之人,難道真的是天意?
王之正對皇太極拱手說道:「王之正身為大明的臣子,當然要為大明的江山分憂。大汗再英明,再器重,王之正也只能謝過您的賞識了。」
皇太極看看拉攏他沒有一丁點作用。想想也難怪,人家是信王朱由檢的表哥,又是崇國公的兒子,在大明雖然不算位極人臣,可也是炙手可熱的人物。索性也放棄了拉攏。
皇太極真誠的看着王之正說:「王大人,我一定要讓您對我的朝廷,做一個評價,哪怕您是故意騙我,誤導我,我也不怕,因為我自信我還是有甄別的能力。」
王之正心想,既然你這麼賞識我,索性我就提一些你糟心的話題吧。反正說了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不說你自己也領悟到了。我說這些話題,怎麼說也不算賣國。
王之正點點頭說:「恕我直言了,你我避開外交不談,只談國政。我覺得你們金國最大的問題,就是權利太分散,你是跟令尊都是後金汗王,但我相信,你手中絕對沒有你父親的權利吧?」
皇太極點點頭。
王之正接着說:「四大貝勒執政,您只是排行第四的一個貝勒,大汗只是對你的一個榮譽,說得直白一點,議政王大會既然有能力立你為君,當然也有能力廢了你另立新君。」
皇太極嘆息道:「大人您說的,都是我皇太極的心病啊!」
王之正看皇太極對自己坦誠,這麼隱秘的心事都對自己坦白。可見在他眼中,內憂已經大過外患,自己是一個敵國的使臣,他都可以對我說出他自己的兄弟的不合。內憂,真的是大於外患。
王之正看皇太極承認,於是呵呵笑道:「我說的不好聽一點,大汗您其實不是一個實際意義上的大汗,而只是議政王大會的一個傀儡而已。你沒有一項決策可以做主!雖然我大明皇帝不問國政,可是一旦哪天他想過問,或者想做決策,哪怕是權利炙手可熱的九千歲,都得恭恭敬敬的聆聽決策。所以說,我大明的皇帝,才是一個有實權,能夠做決策的大皇帝!」
皇太極看他把大明的皇帝誇成這樣,想想自己還天真的以為,大明的皇帝是個木匠,而自己卻是個能征善戰的勇士,大明的皇帝哪能跟自己相比較。這時候,聽了王之正的分析,皇太極才感覺到,大明的皇帝,才是一個真正的皇帝,自己真的只是個傀儡而已!
皇太極這時候恭恭敬敬的對王之正施禮道:「王大人,您所說的一切,都是我的心裏話,如蒙不棄,請您教我該如何做。」
王之正呵呵一笑:「這我不敢說,畢竟國與國交往,底線就是不參與對方內政。但我只提醒你一點,莽古爾泰貝勒說,不支持與大明議和,這一點上,您可要留意了,在這個問題上,你們兄弟二人的利益不一致。如果因為跟大明交戰,所產生的一切惡果,還是由您負責而不是他!」
王之正心想,議和的決定你做不了主,那袁大人給你談還有什麼意義。不管如何,我先讓你對這個決策做主再說。
皇太極聽罷,亢聲說:「王大人,請你相信本汗,在議和這個問題上,我與你們袁大人的利益是一致的。」
王之正聽罷,點點頭說:「既然如此,那接下來的事情,就由袁大人你們再細談了,這個問題王某就不過多的過問了。」
跟皇太極共同商量事情,聊天,用了一個上午,上午的會議皇太極取消了,目的就是跟自己細談。
下午的時候,皇太極帶着王之正到盛京的城牆來參觀盛京的防衛。
王之正看看,這座盛京的城牆並不雄偉,而守城的甲兵確實個個孔武有力。
王之正點點頭,對皇太極說:「汗王,你們的盛京,雖然是新建的城池,可是各方面的設施,還挺完善的。王某佩服您的建設能力。」
皇太極自信的哈哈大笑:「王大人,您說的很對,破壞一個城池,皇太極是個能工巧匠,建設一座城池,我皇太極也是一個能工巧匠。你們的撫順,鐵嶺,瀋陽,遼陽這幾座重鎮的陷落,都有我的功勞啊,哈哈哈哈哈哈。」皇太極的笑聲如同轟雷一般,聽起來既豪邁又張狂。
王之正冷笑道:「汗王,攻下來的這幾座城池,不過是我大明王朝九牛之一毛!您如果想有大的發展,就不要再沉醉在這點小小的成就上了。」
王之正冷冷的回嗆幾句,立刻引起了皇太極身後的一名文官的不滿。
那人年紀有三十上下,精眉細目,看起來是個足智多謀的謀臣。
他不滿的對王之正說:「王大人,請您別忘記了,薩爾滸之戰,你們明朝派了四十萬大軍,到了遼東,就被我大金國一一殲滅,幾乎沒有活着回去的。從明金交戰以來,除了寧遠之戰,請問貴朝有哪一次勝過我們?」
王之正點點頭,笑問皇太極:「請問汗王,這位是?」
皇太極自豪的說:「這位,是我的智囊,范文程范大學士!」
王之正挑釁的看着范文程說:「范文程。閣下姓范,難不成是漢人?」
范文程輕蔑的說:「范某是大宋名將范仲淹之後。現任大金國大學士是也!」
王之正笑道:「明白了,您是范仲淹的後人。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句話就是貴祖范仲淹范大人的名言。」
范文程自豪的說:「正是。」
王之正笑道:「可否摘下帽子?」
范文程不知是奚落他,於是立刻摘下了帽子。王之正看着他頭髮剃的精光,只有腦後有銅錢大小的一點頭髮,腦後卻拖着老鼠尾巴一樣的小辮子。
王之正指着范文程的腦袋冷笑道:「敢問范大學士,如果貴先祖范仲淹范老爺子看見您把頭髮剃成這樣子,看見您這幅尊容,會不會氣的從祖墳里跳出來指着你大罵!」
范文程氣的渾身哆嗦,又尷尬又生氣又屈辱,本來就經常被漢人罵成漢奸,范文程就一直覺得很屈辱,自卑,今天被大明使臣王之正侮辱,更是太沒面子了。
王之正看他生氣的樣子,仰頭哈哈大笑。
皇太極看看自己的智囊那副哭笑不得的尊容,居然也哈哈大笑起來。
范文程看主子也在大笑,他的氣也漸漸消了,這時候三個人都仰天哈哈大笑,周圍守城的衛兵看見這三個大人物都在哈哈大笑,不禁驚愕的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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